“怎么回事，比达你让人放血了，需要帮忙吗，我那帮新兵连的弟兄有些分到守备区了，有几个还是散打高手，单打独斗基本上三个人能撂倒一个加强排，你要黑谁只管说话。”老四跟李比达干了一杯，说道。
　　“行了行了，你刚回来几天就又想折腾，当年在学校打架还没够了？”也不怪王大炮挤兑他，老四当年在学校的确属于好战分子那一类的，在图书馆占座把一个师哥鼻梁骨打断过，后来还是王大炮带人平的事儿；在广院杯球场上，丫就一场外啦啦队，对方前锋发边线球，他上去踹人一脚结果引发了两个二级学院数十人的群殴；在篮球场上跟裁判一言不合也动过手；尤其是当年训师弟的时候，带着一帮闲得蛋疼的同学，四处找人寻衅滋事看到有“训新不利”的班级，伸着脖子上赶着帮人家打架，最后毕业前虽然功课优异，但是背了一记过处分，只能留一级再毕业，也就是这晚了一年，他托关系洗掉了处分，然后大学毕业参军入伍，现在被分到了解放军艺术中心，这刚刚结束新兵连半年的军训，回到北京。

　　“比达被人欺负了，咱哥们儿不能袖手旁观啊！”
　　“老四你不知道，我这一刀是一小妞捅的，比你当年打我那几下子可锥心刺骨多了。”
　　李比达跟老四是不打不相识，大炮大一那年，在篮球场上，李比达跟老四打了起来，刚过两招还没占到便宜，就被几个正在上课的体育老师分开了，挨了几拳吃了亏，李比达很礼貌的要了老四的电话，约好晚上就去男生宿舍谈谈，老四也很客气的留了联系方式，并约好了时间，大家带齐人马，晚上见。到了晚上，王大炮下了自习回到宿舍吓了一跳，老四纠结了30多号人，手持拖把、臂力棒、双节棍、钢管儿、片儿刀，正在磨刀霍霍，宿舍里烟雾弥漫，就看老四坐在中央还在打电话叫人，老四看见大炮回来就说，走，打人去！得，真把自己当棵葱了，都不说打架，而是打人。关键时刻还是王大炮是非观比较强，严词拒绝。这帮人出去之后就傻眼了，李比达带了100多号人，除了枪没带，能想到的都带了，光八一军刺就带了十几把，乖乖，这要打起来，还不说卸哪儿就卸哪儿。要说老四也狡猾狡猾滴，知道大炮在外面认识人多，跟李比达喊话，你等着，我们人还没齐呢。然后打电话给王大炮让他从外面搬救兵来，要不然同学们一会儿都得成郑智化。王大炮就给李比达打电话，说自己兄弟这儿打群架，吃亏了，赶紧叫人来帮忙，就充充场面。比达说我就在你们宿舍下面正准备打呢，我这儿人多，你带走。大炮把比达电话给老四，让他自己联系拉人，结果一通话才知道，操，是自己人。从那以后，老四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傻姑爷骂哭丈母娘吗？所以，每次喝酒，只要李比达说干杯，老四总会豁出命去，喝多了吐完回来接着喝，直到醉倒不醒，从不推脱。他跟比达关系也很铁，男人这友情，都是酒桌上喝出来的，真不真，全在酒里。

　　“我操，你耍流氓了？想找姑娘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转播中心好多播音系的小妞儿，一个比一个飒，那身段儿，那线条儿，那脸盘儿……”
　　“我说你们俩还有点儿别的没有，见了面除了打架就是泡妞儿，能不能跟大家探讨一下伟大的马克思哲学主义思想，以及未来的人生抱负。”王大炮发现，周迪莉还算正常，有吃有喝的，而郭灿灿一直低头吃饭一言不发，弄的场面有点儿冷清。按说不应该啊，郭灿灿和老四当年好过老一阵子呢，听说灿灿毕业之后就一直跟老四在校外租房子同丨居丨，这会儿见面怎么倒成萍水相逢了，难道分手之后，就你走你的过街天桥，我走我的地下通道了？

　　“你瞧你这人就没劲了，我跟老四也有日子没见了，怎么见面就非得聊点儿文艺复兴、房产泡沫和明朝那些事儿啊？我们聊点儿下三滥的行不行，您自己阳春白雪，我们愿意三俗下作，我们乐意，你别老和谐我们成不成？”
　　“你丫就欠收拾，真该让周老师好好管管你。”大炮说。
　　“呦，我哪儿管得了这位小爷啊，这一个月我都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就差端屎端尿了，我算看清楚了，丫不进公丨安丨系统劳教科都亏得慌，你说这一套心理摧残折磨下来，哪个犯人刑满释放之后还不得百分之百的真心诚意悔过自新？谁要是敢再犯浑，想想李比达那一脸混球的表情，绝对万念俱灰立地成佛。”周迪莉本性难移，忍不住跟着贫了起来。

　　“要说还得是我媳妇儿对我好，这要换个人哪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啊。”李比达接起了话茬子，赶紧把周迪莉划归到自己的管辖范围。
　　“你这人有劲没劲，都说了多少遍了，姐姐我不尿你这一壶，别老上赶着成吗？”周迪莉很无奈，表情都有些麻木。
　　“行了行了，你们俩别没完没了，一个拼命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要求收购，另一个坚决予以否决号称自负盈亏。都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事儿，马路边儿聊去，别跟这儿墨迹了，今天主要给老四接风，下期再采访你们俩。”王大炮端起酒提议大家共同举杯。
　　“但是你别忘了，你还欠我3万块钱呢，手术费、营养费、住院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我这一告你一个准儿，大家交情归交情，天王老子欠钱还打个白条呢，咱这口头协定，您也得遵守啊。”李比达一脸严肃，算起帐来有板有眼，真不像开玩笑的。
　　“差不多就得了，你也不至于把迪莉往绝路上逼。再说，你刚才算那一笔账，哪有精神损失费，周老师照顾你这么多天，瞧把你美的！我看你倒是得交点儿精神所得税。”王大炮猜到这事儿迪莉肯定没敢跟她妈说，所以住院的钱应该都是李比达自己掏的腰包，这就是贱的，自己挨了刀，还得自己花钱瞧病，钱多烧的。

　　“那不行，我是商人，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身上的每一个汗毛眼儿都流淌着罪恶的哈喇子。这么吧，迪莉，我每叫你一次媳妇儿，你答应一次，就当你还我50块钱，你主动叫我一声老公，就算还我100，每天只许叫10次。”
　　“喝酒啊，接着喝。”周迪莉根本不搭理他。开始跟大家逐一干杯。她心里不好受，这才几天啊，王大炮就跟别人勾搭上了，而且，你丫还找了个师妹，对对，还专拣一个我最烦的！你缺心眼啊你，当初就因为这个妞儿你都给开瓢儿了，还是我把你送医院去的，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周迪莉越想越气，越气越喝，不一会儿，吐了，当着大家的面表演起“人工喷泉”。

　　“赶紧的，大炮把她送家去吧。”老四看迪莉已经不行了，再这么下去非出事儿不可。
　　“没事儿，不用他送，我护送这位姑奶奶西天取经。”李比达也有点儿高，舌头都大了。
　　“让比达送吧，我也有点儿高，不能开车，一会儿我媳妇儿开车。我们就先走了。”
　　“我操，饭钱还没结呢，大炮，你丫有了媳妇抠门儿了啊。”李比达看大炮领着杜若要走，就起哄架秧子。
　　“结你大爷，老公老公老公老公，行了吧。今儿我请的，记账上，大家伙可得领我情啊。以后行走江湖都小心点儿，别没事儿老动刀子，周老师就已经吃了一斤多后悔药了，哈哈哈哈。”周迪莉满嘴胡说八道。
　　“这都怎么了？”老四一个人纳闷半晌。出了饭馆儿，大炮和杜若开车走了，李比达拦了辆出租车送周迪莉，就剩下老四和郭灿灿这对儿旧情人孤零零的站在路边儿。

　　“送我回你家吧。”老四手扶着电线杆子，两条腿不听使唤站都站不稳。
　　“混蛋。”郭灿灿咬着嘴唇，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日期：2010-11-22　09:25:41
　　十八、无调教，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