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回忆那些被情人们围绕的日子》
第31节

作者: 力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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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7-31 11:21:56

  我来到盥洗间关上门。转身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那样子真有些啼笑皆非,就像刚刚遭到凌辱的良家女子:头发蓬乱,衬衣的钮扣散开,裙子还撩在腰间......只是那张脸庞异常红润、焕发着兴奋的光彩,娇艳妩媚。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但还是禁不住左瞧右瞧,多看了自己几眼,就像古希腊神话里那个爱上自己水中倒影的少年,那镜中的影子不就是自己即将告别的青春红颜吗?我听见自己内心深处传来一个声音:“我爱你,真的爱你!”这是神话中拯救少年的精灵埃克儿不断在他耳边重复的一句话,但我相信在我的心里一直就回荡着这个声音。

  脸上的红潮渐渐淡去,我一件一件退去身上的衣什。突然间心情变得异常平静,内心又一下回到了空寂的状态,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见面前后不过十分钟,先前心里那种心急火燎、急着赶着见面的念头一下就隐熄了,只是自己身体里的那团欲火像干柴刚刚被引燃,大有燎原之势正在吐着火舌焦灼着自己。我闭上眼睛忍受着痛苦的煎熬,抬手打开淋浴开关,让哗哗的水流洒在自己的身上将这团烈火浇灭吧?

日期:2010-07-31 11:39:01

  中途陈一洲在外边敲门,我没睬他。我从来不喜欢和人共浴,上大学的时候,我宁愿一趟一趟拎许多瓶热水回宿舍楼的洗手间甚至回家洗澡也从不去公共浴室。我不能做到坦然地裸露自己,无论是内心还是身体。有人说过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也许有点道理。但我的解释是给自己保留一个冷静的空间,保持一点疏离的态度,我不习惯亲密无间----无论与谁。
  穿好衣服我从盥洗室走出来,陈一洲说刚才我的电话响了几声。我急忙从包里翻出来一看,果然有个未接电话是大伟打来的。他今晚不是有应酬吗?这会儿有什么事情呢?我猜想着便拨了过去。原来他今晚的应酬取消了,已经回到家里问我什么时候到,听到他这样一说,我内心里的那团火又窜出了火苗,看来刚才的水根本没将它浇灭!我竟然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巧?你的应酬取消了,我倒临时有个饭局,今晚可能要晚点回来。”大伟没说什么,只是说“路上当心。”

  “今天没开车,你放心。”我想起来车还放在单位,他最担心我醉酒驾车。
  陈一洲冲完澡出来,裸着身子边走边用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我告诉他:“情况有变化我用不着赶着回家,怎么样?要我陪吗?”他站在我面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真的,假的?”我正襟危坐偏了头望着他:“你看我像是在跟你说假话吗?”一边说着一边用眼光上上下下将他美丽的酮体抚摸了好几遍。他把手中的浴巾丢到一边,走上前来一把搂住我,将脸凑在我耳边说:“说好了,今晚一定得好好陪陪我!”我斜眼瞟了他一下,心下感慨“多英俊的一张面孔啊!”不由得一笑,翘起个兰花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说:“放心,一定把你喂得饱饱的!”

日期:2010-07-31 20:55:07

  说到这,陈一洲好像一下子来了情绪,他把手臂退了回去脸扭到一边,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他这个样子,猜都猜得到: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有一肚子苦水要倾倒,我装作若无其事默不作声。果然,他站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起了昨天的经历,那也是我来之前一直在心里纠结和纳闷的原因。
  陈一洲说昨天跟着钟主任下到邻近的一个地级市去考察,那边也要上马搞个开发区,批文也快下来了。想和我们工业园区共同联手开发,出资入股或者找个项目一起合作。“一整天我跟着头儿寸步不离,在外边忙得没顾得上和你联系。原想下午回来再消息给你,可是没想到下午回来,头儿又盯着让我将一天的考察报告和报表资料整理出来,一直在办公室里忙到很晚还没干完,原本就打算在办公室凑合一夜了......”说到这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后来我接到婷婷的电话,说有一阵没联系了问我在忙什么,我就跟她说了自己的情况、说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没说几句,电话就挂了。过了一会,张阿姨又打电话过来......对了,张阿姨是婷婷的母亲,她说让我赶忙过去她家,说我这段时间工作太辛苦对身体不好,还说家里有炖好的滋补身体的汤让我过去喝......”

  他停了下来,像是在观察我的表情,我笑了,轻描淡写地问“你去了?”
  他说:“我一看表已经八点半了,哪有这么晚上人家里喝汤的?就说不用了,可是张阿姨很热情,她问我是不是在办公室?还说让婷婷开车过来接我,我说不用了自己有车。她就说‘那就赶快过来,我们在家等你’......”
  我心下嘀咕“哼!小子,这不是明摆着是给你灌迷魂汤吗?”真不愧是妇联主任啊!很会下药,这汤里不会放了蛊药吧?看来这傻小子是无论如何逃不出这家人的掌心了。我心里有些忿忿,对陈一洲态度不坚决的表现有点不满,可是转念一想:我又希望他怎样呢?他毕竟有自己的生活啊?!
日期:2010-07-31 21:08:22

  “后来,我就去了她家。吃过夜宵,张阿姨说时间太晚了就让我在她家客房住下......”

  果然不出所料,不仅摆出蛊汤,还设下了陷阱,这简直就是夜闯迷魂阵嘛。我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陈一洲,我看你小子这回没救了,瓮中捉鳖,手到擒拿,你就束手就擒吧?你!
  “唉,早知道,真是不如态度坚决一点----不去,坚决不去!”
  听他说这话,我反倒觉得很奇怪,疑惑地望着他问:“为什么?”心想,难为人家一片好心,有吃、有住,这么热心把你当作未来的女婿看待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就当是美人计吧,那你不会来个将计就计吗?真不知道你平时的聪明机灵劲上哪去了?
  但看到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又私下嘀咕:难道是因为我吗?不禁心驰神往了一下下。

日期:2010-07-31 21:32:09

  我又试探地补充了一句:“陈一洲,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刚想说“我还不了解你吗?”但话到嘴边却转成:“你无论做什么,我都可以理解,并且支持你!”他看了我一眼,带着感激:“我以为你会说我在你面前讨巧卖乖的,但我确实很后悔昨晚不该去她家。”
  “说说看,为什么?”
  陈一洲这个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将衬衣扎进裤腰里系好皮带,又是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样。他在我对面的对椅子上坐下来,抬手抚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无限惆怅的样子,目光定定地看着一处自言自语:“因为我从心里讲还不能说服自己----和婷婷的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我侧过脸看着表情木然、陷入沉思的陈一洲,这和平日里的阳光灿烂,精神飒爽的他真像是两个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还不能确定,但我知道他一定是真正陷入了一场苦恼之中,对自己的前途和感情都是一片迷茫,就好象正在摸索着穿过一片迷雾森林,跌跌撞撞、愁苦无奈,但是却没有人可以帮助他,毕竟那是他自己内心的抉择。因为无法帮到他,所以他那个样子真让旁人心痛。

  我又何尝没有亲历过这种痛苦呢?任何人,在这个年龄、这个阶段都会面临这个问题,就好象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何去何从?今后的方向在哪里?内心彷徨、愁苦、孤独......没人能给你指明一条确定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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