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8-2 11:18:00
老狼很纳闷,你怎么比我还性急?
乌日更达赖想了想说:什么颜色噶……好像是蓝色?对,那玩意就是颗蓝色的玻璃球。
我不甘心,又追问了一句:你肯定吗?
乌日更达赖肯定的点头:错不了噶!因为我记得刚拿回家的时候给我阿布(蒙古语父亲)看,阿布说从未见过这种蓝色的珠子,难看死了噶,很晦气噶,让我快点扔掉。
从刚才乌日更达赖讲的整个经历来说,确实有很多地方与我祖上流传下来的故事相同,假如两颗珠子的颜色都一模一样,那么我几乎可以肯定,无论发生在绍兴农村还是几千公里之外的内蒙古戈壁上的怪事,这绝非偶然,肯定事出有因。
而这个“因”毫无疑问地指向了那种张牙舞爪,飞天入海的中华巨龙!
我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后来想想自己也太敏感了,感情有了黄花山村的经验,就把所有的神话故事都误以为真,用部队政委的话说,我这人还不能客观公正地分析事物,所以思想上不是容易左倾就是容易右倾。总之一句话,还需要不断地学习,学习,再学习。
其他人则都各自议论开了。副排长,老狼,金大道等人都一致认为龙是不存在的,当时肯定是漩涡把湖底什么腐烂的大树给卷了起来,况且还在高速的运动中,特别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在游动的黑龙。应该说我对这个解释是基本认可。只是乌日更达赖坚持认为看到的就是黑龙,双方还一度起了争执。两相争执不下时,就觉得汽车一个急停,车内六,七个人顿时朝一边倒了下去。
副排长忙问驾驶舱里的人怎么回事,两个驾驶员也说不搞清情况,只是前方的车辆发出了指示灯,让我们停车待命。
副排长正想跳下去看个究竟,突然传来排长李光的吼声:同志们下车,大家准备战斗!
战士们条件反射式的站了起来,除了两位技术人员留在车里,其他人抄起配枪就往外跳。前面几辆卡车上的同志们早已站成一排,个个手里拿着枪,脸色严峻,如临大敌。我们这车的几个战士也赶忙跑了过去,只见前方百来米处的戈壁滩上出现了不少大坑,足有十来个,最小一个少说也有两米圆方。要说大地上有几个坑也不算奇怪,只是那些大坑都一个个在渐渐地往上生长,仿佛整个地面被什么东西给抬了起来,一直长到离地五六公尺处才停住。眼看着一会功夫十来个大坑就变成了大土包,个个就像被挖开了墓顶的坟包,张着可怕的大嘴努力朝天呼吸。
这时呆在车里的两位技术人员也跑了出来,李排长正要让他们回到车里,一个眼尖的战士忽然喊了起来:有动静!
一开始我还没有发现,过了好一阵才发觉确实有什么东西从那些大土包开口处边缘流了出来,但到底是什么还不敢确定。这时老狼壮着胆子超前走了几步,突然大叫一声:哎哟妈呀,那些大坑在流血啊!
我定睛一看,大土包口子果然在不断往外流出鲜红的血液,开始还是一丝一丝,随后就变成了一股一股,在黄色的沙漠荒地上特别刺眼。这下别说我们这些新兵蛋子了,就连当了五年兵的排长也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远远望去,那么多流血的土包就像巨人身上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
从坑里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急,到了最后竟然呼啦一下猛地喷了出来,仿佛一座座井喷的油田,又汹又急,源源不绝。冲力之大,将血浆一直抛到高空几米处,又散落下来溅到地上,积了一地。
要说这个地方也是沙漠,虽比不上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心地带的沙子松软,照理来说也应该多少渗入下去。可最最奇怪的是,那些血浆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积越多,不出几分钟地面上的血浆就连在了一块,形成了一个不小的血池。看着前方大地上血海滚滚,层层晕荡,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面露恶心恐惧之色。
两位技术人员中另外一个是从上海农科院来的女青年,她更是吓的脸色惨白,全身发抖,排长见状连忙喊:林春光,快把小朱带到车里去。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尖叫:我操,它们朝我们奔过来了!回头一看,地平面上一道血流正朝这边急速推来,眨眼就跨过了十来米的距离。而被血流覆盖过的黄沙地则统统变成了黑土——黑乎乎的就像被烈火烧过一般,一片焦土。
见鬼了,难道那血浆还是什么浓丨硫丨酸不成?未等我们想出个所以然,更加惊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发现,血流一遇到路旁的石块,沙丘,非但没有被挡住,反而奇迹般地爬了上去,翻过土丘,爬过石块,然后又滑到地面跟其他血流汇合,最后形成了一股宽度十来米,高约一米的巨大血浪。
大家顿时傻眼了,根本没有想到这堵血浪竟会自己走路。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匪夷所思的怪事呢?老狼忍不住骂了一声:娘希匹!那鬼东西有生命啊!
总所周知的原因,老狼平时不敢用这个词眼骂人。但是现在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让人难以相信了,令他这个急性子口无择言。不过他的话倒提醒了排长,眼尖血浪越推越近离开大伙只有五十米不到,终于拔出了手枪,喝道:开枪!
顿时,沙漠里响起一片枪声。我举着三八枪开始都不知道瞄准哪个好,只好对准离我们最近的那股浪头来上一枪。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了,反击根本无效。无数子丨弹丨钉进血浪里面,立刻石沉大海,无影无声。
怎么办?血浪依旧滚滚向前,看它的意图好像是吃定了我们。严峻的问题摆在眼前,毫无疑问只要被那奇怪的血浪沾到,整个身体也会被强烈的酸性腐蚀成焦炭。大伙都眼睁睁看着满头大汗的排长。这个高大的汉子一张黝黑的脸庞不断抽搐,眼睛里射出前所未有的焦虑。他说:同志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一定要把两位农业技术人员安全带到基地。
我一听坏了,排长肯定是要牺牲自己,让我们走了。果然排长从腰间拔出两颗手榴弹,跟副排长林春光说:春光同志,你先带离同志们安全撤离,这里由我掩护。
副排长说:不行!你是排长,同志们需要你来领导!还是你带着同志们撤退,这里由我来掩护。
说着他也拔出了腰间手榴弹。排长气的一声大吼:老子***员,你他娘的才刚刚递交入党申请书,跟老子争个屁啊?
副排长一楞无言以对。我看着前方越逼越近的血浪,不由说道:排长,掉转车子也来不及了,不如拼一下!
排长计算了一下,也感到了血浪推进的速度超出预想。他咬咬牙:上车,他娘的我们碾过去。
战友们纷纷跳上了车,不多时发动机开始怒吼,带着我们飞也似地朝前方冲去。我们呆在车厢里,身体一震一震,谁都没有吭声,但看的出来都在想着地面上那奇怪的血浪。我考虑到了两种后果,第一血浪直接就将我们的汽车腐蚀成一堆废铁,再把我们烧成焦炭;第二,就算它们不能够融化橡胶轮胎,也极有可能会顺着轮胎爬上来,只是无论哪种方式,我们最后的下场都不容乐观。
老狼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抓住我的手臂说:晓东,如果它们爬上来了你干脆给我一枪吧。
我还没想好说些什么,突然感到卡车停了下来,就连发动机的声音都听不见了。顿时心中一凉,还真被老子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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