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东北亚最神秘的世界——萨满往事》
第51节

作者: 西阿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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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11-15 17:34:27

  第二十八章、奇异地宫
  我不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后来,意识逐渐回到我的体内,想活动一下,但全身沉重得如同压了万吨巨石,让我一动不能动……躺在那里,如同梦魇一样,思路清晰,全身动不了。迷迷糊糊中,我在梳清着思路。首先我在想,夏丽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当时,她被阿力玛纯阳等人催眠过去后,躺在墓碑下,哪知道,墓碑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暗洞,这个暗洞也许是盗墓者挖的盗洞,也或许墓室哪块塌方被拉拖出来的暗洞,还或者是墓下出现了一条暗河,泥沙在水汽的熏浸下,一点点的沉落,在这里造就了一个潜伏的暗洞……上面虽然还被泥沙填塞着,但下面已危如累卵,同时,这个暗洞也侵害了墓碑的基础,当阿力玛纯阳和达拉代敏四兄弟的萨满鼓一敲,节奏合一,在大地上产生共鸣,节奏或急或缓,发出有规律的颤动,而当萨满鼓一停,没了驻力,墓碑在颤动中回不去了,便嘎然而倒……墓碑巨大的沉力打破了暗洞最后一个托点,使夏丽和土盖全沉到了地下,而地面的浮土在塌陷中又把洞口堆积起来,因此,夏丽在我们眼前像风一样消逝不见了……而在我拼命的刨挖中,又把后面堆陷在洞口的泥沙触动了,大地再一次张开大嘴,把我也吞咽了进来……

  明白了这个道理,我的心中甚至还涌起一丝兴奋,我能够思维,还有呼吸,说明我虽然被埋在泥沙下,但泥沙并不太多,或者,我的旁边还有空间,能把空气给我传导过来……明白了这一层,我思索着如何摆脱这种桎梏……我开始用力的摆动脑袋,不久,我感觉脑袋能动了,虽然只是微微的动,还是给了我无数希望……再接再厉,我拼命的用头去顶、去撞,结果,松软的泥沙真的给脑袋让出了一块空间,我继续去顶去撞,空间越来越大,我试着住出抽了抽手,我用肩膀使劲全身的力气顶着,一只胳膊抽了出来,再用力,另一条胳膊又抽了出来……我休息了一会儿,试着用两条胳膊和肩膀去顶,果然,泥沙给我让出了一块空间,让我把全身都抽了出来……此时,我感觉我就像被包裹在一个黑暗的蛋壳里一样,小小的空间给了我稍许的活动空间。我又休息了一会儿,思索着下一步的动作。我知道,我是直上直下掉落下来的,泥沙把我埋得并不实,如此,说明旁边一定还有一个吞咽泥沙的地方,在它的吞咽中,为我减轻了压力,而且,它不会离我太远,甚至就在我的身边……我试着敲敲我身边的泥沙,沉寂中,我果然听到了身体的一方,声音有些空洞,我小心翼翼的用手轻抠着那方的泥土,怕稍一不谨,头顶上的泥土再大规模沉落下来……我一点点抠着,一点点往旁边蠕动,后来,突然感觉手指抠到了虚空,那瞬间的感觉我的眼泪差点都流下来了,事实上,已经流下来了,只是我的眼里布满泥土,流不出来罢了……

  我已经顾及不了太多,也不再管那个空间是天堂还是鬼域,全身往里一挤,便钻出了泥土,进入到另一个空间……胸腔一阵舒畅,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坐在那里喘息着……当我感觉胸里平静后,在庆幸可能活过来之后,我的烟瘾来了,我摸摸自己的兜,除了满兜泥沙外,所幸火机烟盒还在,这让我更加幸起来……其实前面我没讲,我的烟瘾很大,我的父亲当年除了种庄稼,也种黄烟,我从十几岁就会吸烟,期间戒过几次,又都捡了起来,在大学,在研究所,甚至在家里,也有人劝我戒了,说污染环境,但我也有自己的理由,满街的汽车,一脚油门,比我吸一包烟的烟还大呢,怎么没有人管?国家的各种庆祝活动,满天的烟花,冒的烟多不多,怎么没有人管呢?真是只许政府放花,不许百姓吸烟……想到此,我自己都感到好笑。此时有烟有火,可是帮了我的大忙。我点燃一支香烟,塞进满是泥土的嘴中,猛猛的吸了一口,再次思索着我下一步的行动,其实也不用思索,现实就摆在那呢,当我点烟时,眼前只是闪过一缕红光,我的眼睛还被泥沙迷着呢,也就是说,我此时还什么都看不见。我一边吸烟一边揉着眼睛,揉得火辣辣的痛,我知道这不是办法,再揉,把眼睛揉肿了揉瞎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有水,能够洗一洗,可水在哪里?水只能从我的身体里提取。想至此,我告诉自己,赶紧哭吧。我不是演员,想哭还真哭不成。这时,我想到读过的一本叫斯坦泥斯拉夫斯基写过的表演札记,主要讲演员的自我体验,想到此,我试着去想父亲的死,母亲的去世,又想到夏丽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而我又能不能活着出去……想到此,真也怪了,眼泪唏哩哗啦的流了下来,流了一会儿,我眨动眨动眼皮,嘿嘿,能看见了。

  睁开眼睛,我马上开始寻找夏丽。我将衣服脱了下来,拧成一个简易的火把,点燃,就着火光,我在我坠落的地方往里挖掘,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疯狂力量,当我把我坠落地方的泥沙掏空,发现底下已经到底了。下面呈现出软乎乎的一层,我凑近光亮去看,发现底部堆积的全是鱼的尸体。这些鱼大小不一,干得像柴禾一样。我这才明白,我坠落的地方,原来是一条暗河。多年前,这里波涛汹涌,里面生活着大量的鱼虾,不知哪一天,水干涸了,鱼虾堆积在河底,变成了鱼的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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