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很怕你。
(是我怕你吧。)
你看,我们在一起待了三天了,我都不敢碰你。
(道德标准是低下,才三天就想乱碰乱动?)
我怕一碰你,你就要逃跑了。
我抿嘴笑了一下,这你也知道呀?
大概是我的笑鼓励了他,他把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了我的手上,我平放在膝盖上的手。
我一紧张,弯曲手指握成了拳。
他还是轻轻地,又是坚定不移地,把他的手指伸进了我的掌心,握住了我的手。
我只觉四周火光四溅、劈啪作响,要烧起来了。
日期:2012-03-21 10:02:05
他站起身,坐到了我的旁边。
我被他扯动,只好半转身朝向他。
你会逃跑吗?又问,我的脸已经红得烧起来了。
我心里责怪他,这么善解人意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把我弄得如此尴尬?
他笑了,把我拉进了怀里。
我反倒舒服了,把头埋进他的胸口,这样他就看不见我烧红的脸了。
他用另一只手碰了一下我的脸,我用一种近似于撒娇的语调说:你不好。
他笑得更大声了。
日期:2012-03-21 17:17:44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谁也不愿意分开。好像说着什么话,说什么也是不打紧。
LZ觉得自己在空中飘浮了半个月,总算是慢慢落地了。
他没有解释迟到的原因,后来也没有。只是在写给我的第一封信里模糊地提到是因为“接了一个电话”。
很久以后,我再想起这次“迟到事件”时,才惊觉它是关于这个人的第一次危险信号。但当时我没有在意,并很快抛诸脑后。
两天后的中午,叶发来一条短信:我们正式交往吧,如果你确信我清醒并愿意和我一起承担后果。(这条短信的内容,LZ记得分毫不差——我把它写在他寄给我的第一封信的背面。)
日期:2012-03-21 21:45:16
当天回家临近午夜,心里忐忑不安,担心妈妈夜审。没想到爸妈早已睡下,为我留了盏灯。
第二天晚上,我如实向我妈说明了叶的情况和我们的进展。
我妈的惊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问我:这个人不是结婚了吗?(LZ与妈妈一向无话不淡的,骑马归来曾大大夸赞了叶一番。)
我说:他离婚了。
又问:你不是说他对老婆极好,家庭观念很重的吗?
LZ无言以对。
日期:2012-03-22 20:10:14
LZ的妈妈与其他的母亲一样,不会乐意女儿找一个来路不明的离婚男人,但她又与别人不同:即便从一开始就明确表示不同意且从未松动过,但她从不干涉LZ的“早出晚归”。
相比之下,LZ爸爸就比较摇摆了。他听了几耳朵LZ与妈妈的谈话,就跑来发表意见,说是女儿大了,谈个恋爱很正常。
LZ妈妈就问他:高中生也行吗?
LZ爸爸立马改口:那不行,学历要匹配的嘛。(要是知道是个离异的,还不定怎么暴跳如雷呢?)
后来有一次,叶送我回来。两人正在大门口依依惜别,正巧碰上LZ爸妈从超市购物回家。LZ很紧张,叶倒很从容,大方上前打招呼。
LZ妈妈大义凛然地从他面前走过,看都没看他一眼。LZ爸爸跟在身后,虽也没搭理,却瞄了人家好几眼。
许是看叶一表人才,一上楼就对LZ妈妈说:高中生也可以考虑一下嘛?被LZ妈妈瞪了一眼后,立马噤声,乖乖洗菜去了。
日期:2012-03-22 21:12:30
“永恒的第一天”与一连三晚去叶的家里,前后事件离奇但却连贯,LZ尚能记得清楚。之后一段时间的郎情妾意因无日记辅证,LZ无法再细致入微地叙述了。
只能还记得什么,就赶紧写下来。
LZ从小到大的朋友都与我很不同,她们独立、能干、理智、决断,无需依附任何人。而LZ不同,LZ似乎生来就是一个弱者,很弱小。没有人在身边,我会很不安。在家,有妈妈;在校,有微微;进了单位,有清姐。但我知道,我不会永远那么幸运,总会有一天,会有一件事,我只能独自面对、独自解决。
我曾一度很希望在读此贴的陌生人中找到知音,希望她能明白曾经那个我的喜怒哀愁。我一直有个念头: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会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人。我想认识她,和她交谈。
我也曾担心有一天叶会看到这张贴,这让LZ情何以堪呀?——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心,虽然偶尔我会想知道“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都是“一度的想法”,如果说开贴的冲动起于偶然,那么经过半个月的持续回忆、记录使LZ逐渐明了写这张贴的意义所在并坚定了写到最后的信念。
日期:2012-03-22 21:47:24
确定关系后的某一天,临近下班。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叶探进了半个脑袋,四下环视,嘴里问着:小西在吗?
全办公室的同事都被惊动了,我脸颊飞红,急忙把他推出去,羞恼着问他: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
他说:你不喜欢吗?
我想着也难得他的这番心思,表示喜欢,让他在大门口等我几分钟,我准点出来。
回到办公室,清清刚从别的处室回来,听说了刚才的大动静,问我:就是那桩好事情吧?
我也不瞒她,点头说是。
她又问我哪里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我如实说了个大概。
听毕,她对我说:他去了好几个办公室,刚才我在隔壁正好碰到他进来问“小西在吗?”他是来宣告领地的。
我不明其意,但看清清的脸色知道她不喜欢叶。
现在想想很奇怪:我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喜欢叶的,可他是那么一个讨人喜欢的人呀?或者可以这样说:我身边的这些聪明人都已早早嗅到了他的危险,而我那会儿,正是兴高采烈地一步步泥足深陷呢。
日期:2012-03-22 23:15:22
时间一到,我就飞奔而出。
见他芝兰玉树般地站在那里——等我,就不禁满心欢喜:这样一个美人儿就归我了。
他递给我一袋吃的,生煎或是油筛子。我拿了在前头吃;他接过我的包,走在后面。
走了一路,再是想不到避人了。一会儿前走后跟,一会儿并排牵手……等我吃完了点心,又把油腻腻的纸袋子还给他,他没奈何地接了,到处找地方扔。
第二日,N人问我“那人是谁?”
过马路的时候被人目击,吃完东西拿他衣服擦手的时候又被人瞧见,还有一人开着车从我们身边经过……
我怎么没看见他们呢?
日期:2012-03-23 12:20:50
刚开始的两个月好得无以复加,算是一段dream love。
他常常会在我午休的时候跑来看我,两个人在单位对面的街心花园里手挽着手散步或是坐在紫藤花架下说话。
我偶尔也会起一大早,跑去他家里当morning call。
记得头一次去的时候,摁了好一会儿门铃,他才睡眼惺忪地来开门,也不问是谁。一开门站在那里揉眼睛、头发蓬蓬松松的,穿得很单薄。
看见是我好像还蛮高兴,问:怎么来了?是不是想了我一晚上呀?
LZ害羞了,连忙关门,埋怨道:也不问问是谁,怎么就开门了?万一是坏人呢?
一句话倒把他笑醒了。
日期:2012-03-23 13: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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