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章四部曲之『聚宝盆』『生死簿』『斩龙台』『寒山传』》
第3节作者:
叶天怜 陈襟恩在路上走了一个月,露宿夜行,饿了便偷点村民菜果。不知不觉,来到座大镇,蔡福镇。离家已三百余里,来到镇外,却见有官兵查岗,也不敢进镇。在镇口小河边,找了块隐蔽树林,藏了起来。一天傍晚,陈襟恩在菜地偷了点地瓜,在河边清洗,吃完后,躺在岸边,月光如银,星色无边,静思:“我向来静安,此番恩仇,必得相报。”久久,辗转难眠。
忽然,岸边传来脚步声,窜出一个人,身形消瘦,疾步如风,在岸边狂窜。见到陈襟恩,飞奔而至,道:“小兄弟,救我。”陈襟恩大惊而起,道:“什么事。”来人眉目俊俏,却忧愁带病,道:“是一个胡须邋遢,带刀的贼人,欲截我钱财。兄弟救我,必重金奉上。”陈襟恩忆及自身遭遇,同仇敌忾,道:“你快走,我帮你拦着。”来人拜谢后,塞了锭银子给他,借着暮色,一路逃逸。
陈襟恩在路边候着,果真等来个乱须强盗,眼如铜铃,拖着个布袋,脚步虎虎生风,见陈襟恩一言不发,几次把去路挡着,喝道:“小子,何故挡我去路。”陈襟恩不答话,横竖挡着。乱须强盗大怒,抓住他衣襟,扔在路北,怒道:“不知死活。”便要赶路。陈襟恩抓住他布袋,浑气上涌:“你们驱我母子,污蔑清白,害我陷那不忠不义之罪。苟且偷生,不如和你拼了。”拉扯不放,便要撕咬。
乱须强盗暗惊,暗思:“小子神智不清。”一脚踢开他,骂道:“我呸,忠义。”伸手一夺,不小心,把布袋扯开。几颗头颅,从里面滚了出来。陈襟恩见了魂飞魄散,抬头见乱须强盗,虎目带怒,盯着他。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乱须强盗,见跑了头颅,怒道:“白抓了半天。”随即勒紧布袋,沿着河边疾走。只见前面,躺着一具尸体,翻过来一看。却是个村妇,衣服凌乱,下体遭人蹂躏,才死不久。乱须强盗,把她魂魄收了,装进布袋,一路追了下去。
话说陈襟恩吓傻后,逃到林间,风声鹤唳,半响才缓过神,暗思:“那个贼人,端真可怕。等我闯出一番本事,再寻他一战不迟。”却多了锭银子,惊惧交织,在岸边睡了。第二天,便起身,找村里的乡民,买了身衣服,换了些细银。伪装一二,随着当地百姓,进了蔡福镇。
蔡福镇,乃方圆百余里,头等富裕大镇,富裕人士,官爵老爷,乃至王侯贵族,都有在此安家立业。最近十余年,发迹人家,更是数不清。街坊相传,天庭的财神爷,散了聚宝盆,落在了蔡福镇。导致方圆十万户人家,拖家带口,都挤来蔡福镇,寻找那散落的珠宝。镇上大户,驱之不走,便谋资呈交官府,组了千余个士兵,维安治稳。也有经商的大户,置了一些基业,大兴土木。让那些平民,修楼抗砖。乃至财宝没找到,却做了苦役。前后十余年,蔡福镇也变化巨大,富者无数宅院。穷者依旧劳苦,镇上也区别有三。寻常巷子,街道拥挤住户,便是那流落寻金平民。里面一层,就是富家的基业。中间森严禁地,就是官府。
日期:2012-3-30 23:18:00
章三陈襟恩初游烟花地东来客乱葬百花谱
陈襟恩找了家酒馆,点了两个小菜,收了几十文铜币,暗道:“怎这般贵。”掂了掂袋中银币,不免忧虑。找到掌柜,编造点身世,得了个打杂差事,每月一两银,只待一年后,北上进京,寻条生道。久而久之,陈襟恩便在此住下来,不出客栈半步。初秋时分,街上落叶逐渐凋零,镇上来往的客人,却多了起来。原来大多是前往省部会考的学子。陈襟恩见了,不免感慨秋千,思忆家母。
正值一日,客栈来了两位客人,陈襟恩见了大惊,慌忙送过酒菜后,低头而过。原来两位客人,正是陈襟恩同乡,曾一起玩耍,同窗的门生,王丹羽,王晋升,是王家的远门亲戚。深夜时分,陈襟恩收拾行李,便要逃亡,正准备下楼,找掌柜要工钱。开门一看,大惊不已,王丹羽,王晋升,不知何时,堵在门口了。王晋升道:“可是襟恩?”陈襟恩摇头道:“不是,只怕认错了。”王晋升沉吟,道:“家母有话传达。”
陈襟恩大急,道:“家母有何话?”王丹羽大笑,道:“还说不是襟恩。”随后挟他进屋,道:“晋升是去京上会试的,我继承了祖上家业,今儿出去,寻京一位叔叔,学点生意门路。”陈襟恩这才放心,急道:“家母有何话交代。”王丹羽摇摇头,道:“并未见着你家母,也未被官兵抓到,怕是藏了起来。”陈襟恩这才放心。随后,王家兄弟,便邀他去夜游蔡福镇。陈襟恩退却不过,随他们去了。
蔡福镇,夜晚也是热闹异常,大街上,都挂着红红灯笼。三人沿着河道,走了一程。来到“翠凤楼”烟花之地。王丹羽拉着两人不走,只是说喝杯酒,赏点花月,便上了翠凤楼。里面女子,都燕歌凤语,极尽调情挑逗之事。陈襟恩,王晋升便要下楼。王丹羽和众多姑娘,只是不许,点了一桌行酒令。
日期:2012-3-31 1:50:00
酒过三巡,陈襟恩一心要走。突然,楼上下来个醉酒汉子,神情颓靡,拧着壶酒,放在桌上,醉道:“婊子无情,酒最贴心。”满桌女子,尽皆不悦,因他是贵宾,不敢驱逐。醉客盯着陈襟恩,道:“小子神清气爽,竟来到这种地方。世间好男儿,尽是虚浮之辈。”陈襟恩满脸羞愧,低头不答。王晋升不悦,道:“兄台不也在此烟花之地,肌肤之乡?”
醉客哈哈大笑,道:“凡夫俗子。”随后,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河山,挥舞着酒瓶,道:“他胸怀大志,他遭人排挤,他借酒浇愁。”冷笑声,醉客闭眼轻声道:“他和婊子为伍,该死的,婊子。”王丹羽道:“大好心情,竟碰到个疯子,走吧。”醉客摇摇头,走到他面前,给三人,一人倒了杯酒,道:“我不是个疯子,我是个故国流亡人士。我的故国,被人给灭了,我无力复国。”随之倒在酒桌上,消沉无力。
王晋升道:“壮士被人灭国,必得振作,卧薪尝胆,十年未晚。”醉客眼神一亮,起身道:“小兄弟说得极是。”随后望着窗外,枉自叹道:“故国刀剑亡,思土念难安。北望泪连天,南方有凄人。”些许,大步回来,把三人的酒,全喝了,道:“其实,我是一个诗人。前段时间,遇到一个落难的君王。他临死前,给了我一把剑。待到雪花遍野之时,就是我复国之日。我等了一百年,也没见到下雪那天。”
众人一言不发,看他酒后胡言。醉客道:“你们一定不信,我是个诗人。”随后搂过一旁的妓女,拿起桌上毛笔,脱尽她衣服,在她身体上,撰写起来,口中念道:“雁南飞,心凋寒。妾如梅,蝴蝶追。飞飞飞,随随随——步,步,杀。”言毕吐了口血,倒在地上。众人大惊,抬起来一看,真的昏迷了。老鸨道:“姑娘,此人还剩多少盘缠。”一个女子答道:“不多,就一日的开销。”老鸨冷笑,道:“原来是个行骗吃喝的主,扔出去。”几个仆人听闻,把他扔出了楼外。
三人难眠扫兴,吃了点菜,就匆匆下楼了。陈襟恩见醉客躺在地上,不免恻然,欲相扶。王丹羽道:“走自个的,休惹闲事。”之后便回到酒楼。陈襟恩左思右想,趁黑又来到翠凤楼。见醉客依旧躺在那儿,扶他到了安静地方。醉客醒了,道:“是你。”陈襟恩见他话少,只是告辞离去了。第二天,王晋升,王丹羽起身告辞,邀陈襟恩一同前往。陈襟恩担忧行踪败露,没肯前往。三个月后,白天差事忙完,夜间找到掌柜辞行,离开此地。
掌柜只给了二两银子,便打发他走。陈襟恩大惊,道:“来去九个月,怎才两辆?”掌柜傲慢道:“咱话可说在前头了,说好一年,你才做了九月,自然得扣罚。”陈襟恩大惊,道:“掌柜,我事出有因。且别处伙计,一月少说三两。我才一两,请宽容一二,做个善事。”掌柜冷笑,道:“去去去。”陈襟恩讨要多次,只是不给,反加辱骂。陈襟恩大怒,恶向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抄起案刀,把掌柜杀了,趁夜逃出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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