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往事:无影无踪的青春年少》
第8节

作者: 天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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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赵文涛是个见过大世面的海员,其实他几乎没真正进入过恋爱角色,在这方面,他只能算个理论高手。
  点了菜,赵文涛把餐巾展开,铺在面前,一回身,又把餐巾弄到了地上,他手忙脚乱地拾起餐巾,心里骂自己没用。
  憋了好久,赵文涛冒出一句:“咱们都是和船和海打交道的哈。”刚才他们之间的沉默时间偏长,这让他十分不安,嘴里发干,脑子快速运转,终于让他找到了这么一句,话一出口,他就担心是不是听上去很蠢。
  曾晓航扑哧乐了,她没那么紧张,“是呀,从我们办公室的窗子里就能看见港口,每天都能看见码头、船、岸吊。”

  奇怪,她一点也不紧张。赵文涛直起身子,调整一下情绪。服务员端上来一盘蒜香扇贝,说是一盘,其实就是三只大虾夷贝,整齐地码放在盘中,贝肉饱满多汁,看上去很有食欲。
  日期:2011-03-04 21:42:31
  正文:
  赵文涛给曾晓航夹了一只扇贝,她礼貌地道了谢。赵文涛夹扇贝的那只手有点抖,他赶紧把手抽回来。真他妈废物,慌什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吃了你啊,拿出点久闯江湖的的老练劲儿,让她见识见识。
  扇贝做的很美味,鲜嫩,幼滑。赵文涛咽下扇贝后,逐渐自然了。
  这曾晓航属于那种聪明伶俐的女孩,长发及肩,身材瘦削,穿了件领子周围有蕾丝的白上衣,下面是蓝色的套裙。曾晓航的眼睛亮而有神,说话的时候眼泛笑意,眼眉细弯,一笑就露出满口整齐的牙齿,配上她窄长的脸型,很有吸引力。
  老天保佑我和这姑娘发生点什么吧,老天爷,如果能娶她做老婆,我是十二万分地愿意,赵文涛咽下一口啤酒。男人就这样,见面不足十分钟,就已经往成家生孩子那方面琢磨了,相当地猴急。
  “听说你去过不少地方?”曾晓航落落大方地问。
  赵文涛点点头,他早已把自己的见闻打了腹稿,只等对方问起,好趁机一展口才。

  赵文涛从他第一次航海谈起,刚开始,一切都是新鲜的,然而过了不久,感觉全变了,连平时最喜欢的蔚蓝色的大海,也变得索然无味,伴随航程的,总是无边无际的海水,它们看去越来越没有诗意,单调,乏味,淹没了所有的新奇和乐趣。
  赵文涛发现,当他讲述自己的经历时,他真正放松了,口齿伶俐,脑子转得飞快,思路清晰。他尽量把故事说得夸张,比如,他第一次喝威士忌,明明只喝了一口就呛出了眼泪,他却说喝干了一瓶,曾晓航惊讶地张大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咱的故事打动了她,有门儿。
  “遇上海盗那次最惊险,差点没让他们抓了去。”赵文涛故意慢条斯理地说,示意曾晓航多吃菜。
  “哦,快说说,是怎么回事,海盗是不是都长得像魔鬼一样吓人?”
  赵文涛险些把嘴里的东西喷出来。“没的事,他们也是一样的人,和我们一样,只不过能脏一些,凶一些罢了。”

  “那一次,海盗乘两只小船把我们拦下了,还有两只船在附近警戒。一个拿枪的黑人站在小船上,叽哩哇啦地喊话,我们一句也听不懂,估计是让我们老实就范,省得出人命。”
  “你们投降了?”
  “我们坚决不投降,船长说了,碰上海盗,就跟他们周旋,不要慌,我们用自制的烟雾弹,酒瓶子,罐头盒子还有南瓜,大头菜,从上面往下砸他们,不让他们靠近。”
  “跟海盗周旋,最重要的是不要激怒他们,避免让双方受伤害,如果他感觉你太难对付,自然会放弃骚扰。”
  “我抱起一个南瓜,往一个海盗头上丢,那家伙挺机灵,躲过去了,南瓜在船帮上摔得粉碎。我瞅这小子不注意,又扔下第二个南瓜,这回他中招了,他的脑袋整个装进了南瓜里面,哈哈,你不知道那多有意思。”

  曾晓航笑了,她很佩服赵文涛在海盗面前的勇敢。
  日期:2011-03-05 09:43:57
  正文:
  “僵持了一个中午,他们也没找到机会靠近我们的船,最后海盗们撤了,我们都跑出来欢呼,把衣服什么的扔到天上,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好在海盗们没有乱开枪,如果他们乱开枪,保不齐就会有人员伤亡,我想他们可能是在节约弹药吧。”
  曾晓航被这个故事镇住了,她从未听说过海盗的事情,赵文涛把姜葱飞蟹推到她眼前,让她再吃一块,他很得意,他喜欢别人被他的历险迷住的的感觉。

  这一段勇战海盗的故事是赵文涛从一个哥们那里借来的,加上他自己的一点经验和夸张,他其实没有这么惊险的经历。
  曾晓航慢慢啃一只蟹螯,如果说刚开始她眼里闪动的是新奇的光芒的话,那么现在,那目光里已分明多了几分崇拜。
  曾晓航被赵文涛划入了单纯的女孩那一类里,小姨说的没错,这个小曾还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给污染,还保留着朴素和纯净的心性,找这样的女孩做老婆错不了。
  赵文涛劝曾晓航喝一杯啤酒,曾晓航不肯,她显然还没听够惊险故事。赵文涛不再讲故事了,他要留着以后慢慢讲,细水长流,直到他们之间擦出火花,黏在一起的那一天为止。
  感谢海盗,感谢南瓜,赵文涛小声嘟囔。赵文涛留了曾晓航的电话,相约以后联系,下午,曾晓航要回去上班,不然,赵文涛真想两人一起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过两天,我请你去钓鱼。”赵文涛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热情洋溢,难以拒绝。
  曾晓航笑了,“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看电影和文艺演出。”
  “那成,就安排看电影或演唱会。”

  “再见。”
  “再见。”
  赵文涛注意到,曾晓航在分开时说的是“再见”而不是“拜拜”,这可大有区别,赵文涛没法不去深想。“拜拜”不带感情色彩,就是打个招呼,有无下文很难说;而“再见”这两个字大有内容,表明说话的人想再次见到你。
  高艳玲带话给赵文涛,“小曾同意和你接着处,她说你太会讲故事了,她没听够你的故事呢。”
  赵文涛笑得合不拢嘴。
  感谢海盗,感谢南瓜。
  日期:2011-03-05 11:49:50
  正文:

  4雨夜
  史老师回学校了,她放心不下,没按医嘱在家静养一个月。
  “让我在家干呆着什么也不做,把孩子们撂在学校,你知不知道还有几天就高考了?!”老伴根本拦不住她。史老师按照上班的钟点,起床,洗漱,吃早饭,迈着健康的步伐踏进文科班的教室。同学们先是一愣,继而掌声响起来,他们喜欢这个为他们着想,爱唠叨的老太太。
  史老师被这意外的掌声弄得有点局促,她没想到学生会这样欢迎自己,一个班主任受学生欢迎的几率可不大。
  史老师回来的第二天学校组织摸底考试。英语老师代课的这段时间,同学们究竟学得怎么样,史老师心里没底。几天后,摸底考试的卷子发下来了,文科本考得不错,史老师激动地站在讲台上,表扬了全班同学,另外,她发现所有参加晚自习的同学成绩都在前边,私下里,史老师鼓励车润峰带领这些同学把自习坚持下去。
  晚上放学,参加晚自习的同学都出去吃饭了。车润峰跑到校门口的一个拉面馆要了一碗大排面,稀里胡噜地喝下去,心情大快,突然想起史老师的话——摸底考试证明,我们文科班是有战斗力的,连李曙光同学都有了明显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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