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年轻时代的风流往事》
第50节

作者: 丁英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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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什么哟”,于蓝想起告肖前见的事,灰心地说,“告有什么用,这个地方告倒他,换个地方照旧当支书”,。。。。说到这里,心里忽然又汹涌着一阵沉痛的失落感,仿佛开启生活和幸福大门的钥匙已经失落得无影无踪。。。。。。。。她不由得暗暗决心,找梁平去,必须毫不犹豫地找他去。。。。。此时,周郁生前的嘱托,仿佛在心上清晰地回响:“。。。。。待平儿回来,别忘了,好歹给他爹挖个墓穴,”。。。于蓝的身子不由地震了一下,心想梁平他已经无能为力了,他走了,不得不走呀,有朝一日,找到梁平时,怎么好象他叙说他母亲的嘱咐?。。。。。想到这些,于蓝连忙把话岔开,恳求地说:“我有一个要求,你们都是梁平的少年伙伴,正好你们都来了,那就请帮个忙吧,帮着把梁平父母的遗骨埋一下吧。。。。。”。于蓝从梁家奶奶下世时送五十元钞票的经过说起,直说到给梁桂华的周济,后来周郁又分文未动退还钞票等情况向刘七满说了一遍,大伙听了,不由得对于蓝产生了极大的同情,二话不说,一口答应了。稍过了一会儿,除了刘七满,沈名初,李星彩,刘年各都来了,因为李世启,吴朗山他们也出门跑了,便把李启才几个也叫了来。他们早山门外的坡地上合计了一会,刘七满代表大伙的意思尊重地说:“于蓝,你代表梁平作为主人给桂华大叔和大婶选个坟地吧。。。。。。”

  日期:2010-08-21 09:50:44
  墓穴就选在梁家屋后的橘园里。橘林已经伐光了,虽然仍旧满地树根,树桩,但这耕耘过的土地,到底要比后山的土质疏松很多。选好了坟地,刘七满指挥大家各自回去,把带回的锄头安上把,离开就动土。下午,于蓝花了四斤米在长乐村买来了两口棺材(当时,官价每市斤八分的米价,黑市已经涨到八十元一斤),天黑的时候,梁桂华夫妇的遗体就被安葬好了。

  日期:2010-08-21 10:08:45
  他们忙呼了一天,于蓝本来招待了两小锅柳叶粥,大家伙吃完都正要散去时,于蓝又连忙叫住大家到她的小屋里,她从门角落里找出松明,在炉膛里点着插在墙缝里,忽然泪水汪汪地说道:“各位兄弟,梁平母亲生前的嘱咐,我已经尽到我的心里了。也是全仗了你们的好意。。。。。。你们还都象从前一样看得起我,我心里十分感激。现在,我特意把你们留住,是要请你们不要见外地接受我的一点心意。”说到这里,她起身从床头的角落里费劲地挪出一个菜罐,忽地哽咽地说:“这里有三十来斤米,是我娘留给我的遗产,你们都是梁平的好伙伴,现在你们拿它分着吃吧,我已经用不着啦,你们接受我这一点心意吧。”说着,从床架上拿条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慢慢地在床沿上坐下来:“不瞒你们。。。。。我就坦率地说吧,我欠梁平的良心债太多了,太多了。。。。。。”于蓝坦率地,毫不隐瞒地,就象自言自语地对天忏悔那样,从抱着天真的想象落入肖前见的圈套,等等过程,一点一滴也不遗漏地倾吐出来.最后,她说:"我要去找梁平,就是把我的心掏出来,能够减轻给他蒙受的侮辱,我也要立刻去找他,"......

  说完,她伤心地哭了,一边哭着,一边慢慢掀起床垫,拿起一叠钞票,说,"这是我的全部积攒,都给你们,你们知道,梁平虽然不在家,他心上都会时刻想念你们......"
  日期:2010-08-21 10:22:32
  "哎,这些内情我们真还一点不知道呀,"刘七满声音沉重地说,"肖前见那样的人究竟为什么还做了国家干部?......
  刘年各,沈名初,李星彩被于蓝的打算和解释深深感动了,一个个默默地闪着同情的泪花.这时,李星彩忽然气愤地说"告他们,告他娘卖皮的肖前见!刘国治!""告他王成基!""告他乱世魔王三个表弟!"......刘七满还没有说完,沈名初呼地站起来吼道:"告,告他肖姨姐(肖前见)....."
  日期:2010-08-21 11:31:23
  二。

  李八虾公听说于蓝,刘七满,李星彩他们了解情况要上告王成基,他连忙找到于蓝,说,“于蓝,听说你们要告状?”于蓝虽然知道李八虾公为人,但她害怕状还没有告,先让人知道了,绝不会有好结果,便说:“哪有这话呀,大叔,你是听谁说了?若是把这风声吹到公社人的耳朵里,可是不得了呀。”“哎呀,于蓝,快不要瞒着我了,”李八虾公脖子上的两根青筋一挣一挣地跳着,发急地说:“是李星彩侄子告诉我的,他要我找你说说告状的材料,实话给你于蓝说吧,我知道的情况,真还可以跟你说一会儿呢,比如说吧,前铁匠是王成基的大表哥,肖前见是王成基的舅表弟,老实说,我了解他们就象孙悟空了解白骨精”。。。。。。“哎,大叔,”于蓝严肃的表情,立刻随和了许多,她打断李八虾公的话说:“快请坐下吧-------我们是有这个上告的打算,”。。。。。。她说着,又起身把屋门关上,小声问道:“大叔,前光高是不是党员,这事你知道吗?”“哎,原来你们也知道了一点内情?这事一点不假。他根本不是党员,就象犁尖是铁做的,一点也不会假。他根本不是党员,说起那个娘卖----------”,李八虾公忽然觉得和于蓝说这样的口头语很不合适,便立刻改口说,“说起那个混帐东西,去年十一月间,不是在大食堂边和我打了一架么,你不知道那混帐打起人来有多狠!我说:好哇,前铁匠!你打起人来象一头红了眼的牛,还是党员呢,我要告你!你猜他怎么样?他象个蟋蟀一样蹦跳着吼道:“你告,你告个蛋!我根本不是党员,”“六座炼铜炉大约毁了多少木料?”“吾,这就搞不大清了。”李八虾公轻轻摇了下头,又把眼睛瞪起老大望着屋顶说:“我只知道每座高炉的炉门差不多有两个窗框那么大,水桶粗的油松,一根一根朝里面塞,呼噜噜眨眼工夫就着完了,就象从前到桃花镇馆子里吃阳春面,呼噜一下就吞了那样。唉,六座高炉一起吞,不分白天黑夜,从秋吞到冬,谁知道糟蹋了多少木料?-------呜,应该知道个大概,---------麦桥村六千亩油松,杂木丛,千多亩果木园林和杨柳河上的柳木全伐了,这个都能计算出来嘛。”

  日期:2010-08-21 12:02:42
  “麦桥村损失有多大?”“损失嘛,”李八虾公沉思地停了停,“用多大多小这个话是说不清的,吾,对了,在状纸上你这样写就是了:‘王成基他们搞的大跃进真是可以,大跃进一过,山里,土里,田里,水里,家里,仓里,肚肠里,就象扫帚扫石板,扫得溜溜光;唉,还有人也快光啦,虎虎势势的麦桥村人已经好几十个没啦,”李八虾公也有点浮肿,脸色蜡黄,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趁耳语了,而且忽然急促地喘着气,脸上话哗啦拉地滚落着汗水。于蓝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端出自己做午餐的半碗柳叶粥捧到李八虾公面前。

  上告材料都收集好了,根据于蓝的意见,上告材料必须完全真实可靠。这天,刘七满,沈名初,李星彩,刘年各都在于蓝的小屋里核实材料。被邀请的还有李八虾公。这事,于蓝他们几个做的特别认真。关于肖前见强占民妻非法同丨居丨的上告材料是由刘七满写的,写好后,也把材料给于蓝自己看了。
  日期:2010-08-21 12:23:10
  大家一看于蓝早已把地菜洗好了,确实是实心实意的挽留,加上肚子里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也就没有十分推辞,特别是沈名初,于蓝挽留的话还没落音,屁股早已经挨在板凳上了。李八虾公在这几个年轻人中间,算是比较亲近的长辈,平常又是个爱说爱笑的人,自然是一点不见外的,但此时的李八虾公已不是几个月前的李八虾公了。他瘦成了骷髅般的身躯,腰也快要弯成弓状了。他一听于蓝留着吃地菜粥,不由地心上实在不忍。他心里暗想:唉,可怜的人儿,你还有几颗多余的米粒?但他又实在不想动。既然不想动,总得说几句闲话熬熬时光呀,哪能一个个象泥菩萨侯着人来上贡?然而他只觉得浑身不想开口,他为难了。幸好刘七满开头扯开闲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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