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平生了小孩后,仍喜欢经常和我去泡舞厅,而他丈夫是个工作努力的人,总有许多应酬,他俩似乎很民主,这给我带来好处,我们可以一起去舞厅消磨时间。美容院开业后我们仍旧重复这样的生活,同样在舞厅结识了刚复员回来的建民。
建民的身材高大挺拔,高个男孩总令我有好感。一些年后当上映电影《泰坦尼克号》,第一眼看到男主角里奥纳多出场时,脑袋里同时就出现了建民的影子,那长相和气质竟可以那样的相似,仍有些思念起他。
也许3年的兵役生活禁锢太久,当建民一次次邀我共舞时,无论他怎样掩饰,我都能感觉到他体内的火焰。舞会结束后,他牵着我的手去了公园,就在那我们燃烧了彼此。当同样的场景再次发生,这次已不是草率无知,放任自流更为恰当,一失足千古恨一点不假。
日期:2010-06-18 12:21:32
我们离开公园后彼此都没提起什么。几天后,在我家附近的台球室,建民和他的朋友在那玩,我和丽琼正好路过,丽琼看见了台球室有一个相识的人,我俩走了进去。建民和我心照不宣的点了一下头。
接下来的日子,在一个下午我被建民邀请去了他家。他家是那种一进二很通俗的普通厂区房子,他和父亲住在一起,三个哥哥都成家了,墙上挂着五官并不端正他的母亲的遗像(而后每次在他家吃饭时,都会见到他父亲总会摆一双筷子和空碗放在桌子的一方,不禁让人感动万分),家里最值钱有点时代气息的就是放在醒目位置的一台彩色电视,房间虽然简陋,却非常干净,感觉上这是个可以驻足的地方。在那以后,拉开了我们恋爱的序幕,我俩同龄。
建民是个不但聪明而且冲动的人,复员后象二哥一样很长时间都无法活在现实中,对社会和家庭都充满了埋怨。建民把这些怨气撒入到电子游戏中,最喜欢同火箭机较劲(一种赌大小的赌博游戏机后来给取缔了)。
日期:2010-06-18 12:53:32
刚出现的电子游戏是在街头电视机连接游戏卡,1两元钱打一次,有魂斗罗,採蘑菇。我对採蘑菇很有兴趣,后来喜欢上俄罗斯方块。
那时大哥买了游戏机在家,每天一旦有空,我总是会战斗在电视机前垒俄罗斯方块,经过一段时间忘我的“冲刺”,居然还打了个最高纪录9999层(忘了是4位数还是5位数反正挺高级别),可惜没有相机,否则还可领奖。
街上电子游戏厅象雨后春笋般逐渐冒了起来,游戏类别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后来还被禁止了好些种类,那可是热闹的时期。街上最普及的就是麻将机,健民也很喜欢打麻将机,那算温柔的了,通常是没多少钱的情况下玩。
日期:2010-06-18 13:34:56
(二)
建民的工作后来分配下来,在车圈厂做了车工。建民对待工作虽不满意仍还努力的干了下去,只是每月领到薪水的那几日,家人和我都无法见到他的身影,只有每个游戏厅挨家搜索方能把他给找到,几乎是没花光钱绝不回家。
建民父亲的性格和我父亲相似,虽然气愤却也奈何不了。这次,我知道了我和建民没有未来。母亲却在不该出动的时候出动了。她找到建民家里,幸好建民父亲不在,母亲对建民说出我们应该结婚的话,我心里一紧,很担心建民顺从母亲的意思,如果建民答应的话我也真会顺从。好在建民仍在懵懂中并没按母亲的话去做。
无数次的事实证明,建民对我的爱并不少于游戏机,当我借机想躲避建民时,他总能从任何地方找到我,更有一次由于晚上没找到我,第二天一早来到美容院,怀揣一把菜刀,我知道这不是准备砍我用的,而是那个臆想的第三者。他在外很冲动,稍微一点语言刺激就能令他打斗,对我却一直很温柔很好,而我几乎也从不惹他生气。
我无法说出分手的话。
日期:2010-06-18 16:25:33
(三)
四川由于盆地气候终年雾气笼罩上空,除了夏天见到太阳的机会多点,其余季节天空大多灰暗潮湿,尤其冬天见到太阳那更是令人愉快的日子;在春秋季节,绵绵细雨少则几天,多则10天半月,同时还会有透骨的寒气,更增添阴霾的气氛。
有香港朋友对于四川女孩的好皮肤充满羡慕与好奇,其实这和气候是分不开的,英国雾都伦敦的女孩,美好的皮肤细腻透明也是有相同因素。而辣椒有驱寒祛湿的作用,所以每有外省朋友到四川,看到完全辣椒炮制的火锅就心里发虚,无法理解。
在一段阴雨绵绵的时期,我的心情同阴郁的天气一样晦暗而憋闷,无处可逃无处可藏的感觉,刚满1年的美容院也因房东收回房子而告终。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我用大哥剃须的旧刀片划开了手腕,我盖上被子想就这样睡去而不再醒来。大嫂半夜上洗手间看见我房中的灯没关进来关灯,看到这一切,大哥叫来母亲把我送进了医院。
醒来后看到母亲难过的样子,我大哭了一场,后来也觉得老天要留住我,那就好好活下去罢。
日期:2010-06-19 10:35:56
油菜花开
马平和丽琼,一个会抽烟,一个会喝酒,我和她们在一起这两样都学会了,的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仨时常玩到一块,也成了最好的朋友。
丽琼是我初中的同学,身材瘦高,脸庞有肉,略显苍白,笑起两个酒涡,令单眼皮的眼睛眯眯的,一头齐整的短发,怎样看都是个斯文的女孩。
只是在家人眼中却是最不听话的孩子。丽琼的两次恋爱经历都受家人反对,丽琼全然不管,并不是她有多爱男友,她就要反着来而已。
丽琼上面有3个姐姐,姐姐们都已组建家庭,善解人意的姐姐们过得都还不错。丽琼和父母住在蚕种场,他们全家几乎都是那里的职工,丽琼毕业后也在蚕种场工作。
蚕种场的工作在我们看来还是要好很多。但在我和马平辞去工作之前,丽琼就辞掉了在蚕种场的工作,并离开县城而后去了深圳打工。
在我自杀未遂后的那个月末,丽琼从经济特区回来了。丽琼回来的消息几乎立刻驱散阴霾,我和马平都很兴奋,很快我们仨又在一起吃喝玩乐,并在这些玩乐中我和马平再次找到方向,我们决定过完春节后一起去深圳找出路。
意外的,在春节前一个月,丽琼被查出患了白血病,而且是晚期,我们惊呆了,这次居然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日子!或许为了完成传宗接代的光辉大业,丽琼是父亲50多岁时播下的种子。丽琼很明了,没有埋怨却仍留恋这世间的一切。
我们每天都去陪她,心情沉重却还说着轻松的话题。在春节后的一天下午,我们还来不及去到医院,就传来丽琼离世的噩耗,听她姐姐说去世之前,丽琼反复地说应该我和马平“来了”,并让姐姐去门口看看。。。
无数次回想,在菜花盛开的季节,我俩骑单车去郊外的日子,我们的欢笑和青春在田野中飘扬,这一切都永不复还,那年丽琼走过她23岁的人生。
日期:2010-06-21 12:23:05
偷窃
送走丽琼后,我和马平的决定没有改变,并且还有另两个马平的朋友同行。订下日子和火车票后,身边的朋友开始为我们饯行,时常和建民的一帮朋友混在一起吃吃喝喝。建民对于我去深圳的打算,没有异议也很无奈。
那些天里,我和建民经常处于身无分文的境况,在决定去深圳的日子,口袋里仍然空空如也。
就在最后一次,他最好的朋友及父亲,王叔叔一家为给我饯行,同时也为帮衬亲家的餐馆开张,我们一起去到王叔叔的亲家餐馆吃喝一通,俩亲家喝得正酣之即,王叔叔拿出几张百元大钞丢在桌上买单,在两亲家互相推让之时,建民做出让我吃惊的举动。
日期:2010-06-21 12:2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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