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官二代的欲海沉浮:静水之下》
第8节

作者: 莫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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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经暗得很荒凉,3岁的我独自坐在幼稚园的秋千上,一阵阵的寒冷钻进毛孔。
  “老师,我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我轻轻的问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棉鞋。

  “你爸爸不会来了。”老师的语气很温柔。
  “爸爸会来接我的,一定会的。”我抬头盯着老师,可是那张脸却变得模糊不清,消失不见了。
  “爸,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跳下秋千,站在空无一人的幼稚园里哭喊着,可是声音却像被黑洞吞噬掉了,一片死寂。
  “Rena,Rena!”我挣扎着睁开眼却看到William关切的脸。原来只是个梦,一个关于遗弃的梦。
  “你哭了,很伤心,睡觉的时候眉毛都拧到一起了。”William夸张的学着我皱眉的样子,甚是搞笑。
  “呵呵,我又睡着了…饿吗?咱们吃饭去。”看到他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估计这孩子是饿了,立马响应。

  原来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激烈的运动之后我俩更是饿得饥肠辘辘。
  “姐带你吃好吃的去。”看着William拧成苦瓜的小脸逗他说。
  “你就比我大几个月,不过有好吃的,姐姐就姐姐吧。”
  下楼,推出我尘封的复古小摩托——小白白,跨了上去,拍拍后座示意让William坐上来。
  “Rena,我被第一印象蒙蔽了,你和我的想象不一样。”William微笑着摇头,在我身后坐了下来,双臂紧紧围住了我的细腰,头也轻轻的放在我瘦弱的肩头,轻轻的对着我的颈项呼气。他的动作惹得我好笑又好气。
  “那最初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
  “本来我觉得你是特高贵又很清纯的美女,特别是你那Queen’s English,总之很有气质。You are not that innocent as you look like. 没想到你还骑摩托。”
  没等他说完,我就踩下启动杆,加大油门,绝尘而去。

  大院里的人都对着我们行注目礼,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出现还是我身后那个金发碧眼白皮肤的William。看吧看吧,我,我们一家,我和William不过是你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随便吃了点东西,William就叫嚣着要到处转转,美其名曰要了解这个我的城市。漫无目的的在城里穿梭,时而低语时而欢声大笑时而沉默。William和我有很多习性都很相似,喜欢胡思乱想,喜欢种类繁杂的音乐,喜欢讨论虚无的问题。可是他比我喜欢笑,是个温暖的人。

  回去的路上经过曾经的幼稚园,还有邻近的小学,这条通往市委大院的老路依旧没变。两边参天的梧桐已经在萧瑟的秋风中变黄,路边已有落下的枯叶,压上去发出”咔嚓”的声响。这条路上曾留下我很多很多的欢笑,很多很多不能抹去的关于童年的回忆。而他们都跟一个人有关,童希,我的小希哥。
  18年了,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就像泛黄的老照片。记忆里,一个身穿白色公主裙,头顶上还顶着大的夸张的粉红蝴蝶结的小女孩,紧紧的握住一个俊俏小男生的手,走在同样的一条路上。男孩浅浅的微笑,低头怜惜的看着小女孩,女娃却是一脸的霸气,似乎在宣称“他是我的”。那一年,5岁的我就知道这个9岁的少年被我吃定了。直到小希哥一家搬去了省城。小小的我猜想大概是这个市委大院太小,童伯伯的官太大,这里已经容不下了。省委的大院应该很大很大吧。

  这一次分别就是12年,再相见却是在海外。如果是个童话故事,那么青梅竹马的我们应该修成正果,两家成功联姻,live happily ever after。生活就是狗血的连续剧,不是它来折腾你,就是你去折腾它。
  我16岁出国,读一年高中再考大学。当时小希哥已经在读大二。当时两家长辈的意思是希望我去小希哥的城市读高中,这样也有个照应,还可以培养感情。可是年纪小小的我哪能放弃我伟大的志向,申请了一个久负盛名的高中。
  那一年,小希哥在机场街上我,多年未见的我们相视一笑,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我以为那就是爱情。
  那一夜,在我的宿舍房间里,我睡在床上,他睡在地上,聊到天亮才睡去,我以为我很爱很爱他。
  学校里,我把在国内高中时期所有的不愤都化作动力,疯狂啃书。在国内高中时期我有点精神衰弱,不是父母逼的,是老师班主任校长不肯放过我,或者说他们不肯放过我头上“官二代”的光环。出国了,谁tm管你爸是哪个级别的干部,你家家产有多少。外国同学不在乎,中国同学的背景一个比一个牛X。

  我,就是一个普通留学生,过普通留学生的生活。也许我就是裂了缝的蛋,招来了苍蝇。
  苍蝇出现已经是下半个学期,当时我和小希哥的感情正文火慢煮一般,不滚不烫。我和小希哥一起过了圣诞,依旧是我睡床,他睡地,只是这次换作了他的床。没有亲吻,偶尔拉拉小手就很满足。余下的都是纯净的精神交流,我们聊儿时的时光、分离后彼此的生活、学习、文学、哲学……
  苍蝇在圣诞之后到了我的学校,总是一副桀骜不驯的坏男孩形象,迷得我们学校里一群女生人五人六的。其实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留学垃圾。情节很俗套,有一天苍蝇脑子被驴踢了,萌生了追我的想法,于是付诸行动,之一追就是半年。和温和派的小希哥不一样,苍蝇的攻势很猛烈,一点一点渗入了我的生活。我没有动摇,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小希哥不能也这么热情?

  因为申请大学的事情,我和小希哥爆发了第一次的争执。以我的成绩去Top5绝对没有问题,于是我孤注一掷申请了3所大学,只在最后一个名额留给了小希哥的学校。结果这事惊动了父母,久劝不下的情况下他们也只能由我去了。年轻的爱情太纯净,脆弱得经不起半点试炼。
  高中毕业舞会上,小希哥没有来,而苍蝇强吻了我。我扇了他一个耳光。那个暑假,我拿着名校的offer回了国,小希哥因为实习,留在英国。
  双方父母父母布下鸿门宴,就等我入席。没想到这顿饭成了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饭过三巡,坐在我身边的童伯伯语重心长的劝我,因为是夏天,我穿着小短裙,就在不经意之间,一双咸猪手就落在了我裸露在外的大腿上。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不知道自己怎么吃完那顿饭,我只知道我选择了沉默。在走出饭店的那一刻我心中所有的爱恨不满悲伤都倾泻而出,我趴在路边呕吐不止,吓坏了身旁的父母。
  晚上,小希哥给我打来电话,我很平静的说:哥,我有自己的梦想,是不可能放弃的。而且我决定要和苍蝇在一起了,他很爱我。对不起,你就当我没有出现过。之后,我们便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是不咸不淡的联系让我们感知彼此的存在。

  他结婚了,我不知道。我出事了,他不顾一切的出现在我面前。
  日期:2010-12-12 21:47:09
  8. Misery – Maroon 5
  I am in misery
  There aint no other
  Who can comfort me

  痛苦的迷雾里
  没有
  谁可以安慰我
  “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小希哥拉入怀里,紧紧抱住,顺势扶住我的后脑勺将头按在他的颈窝里。Burberry Touch的味道瞬间将我击中,淡淡的木质气息,柔和清新的甜味,曾经一份简单的礼物,他却坚持了这么久。
  “矣矣你还好吗?晚上听我爸说你父亲出事了我就给你打电话,手机关机,家里电话也打不通,一路开车过来,你知道我多怕你出事吗?路上才想起来给你国外打电话,确定你没事了我才安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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