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官二代的欲海沉浮:静水之下》
第32节

作者: 莫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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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们离开前的晚上,两人早早的逛完酒吧,突发奇想的想要去SPA试试,于是我只能尾随着跟去。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在晚上去到侧楼,有意无意的回避着张斌。他的亲切会扰乱我的心绪,他的沉重会带给我平静,这个时候,混乱的心智和不真切的安全感是我最不需要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绝不能就此停下。
  走在去往侧楼的路上我心中无限忐忑,我怕遇到张斌,却又有点希望能遇到他,这样的情绪让我愈发的不安。两人都有了点醉意,脚步有些虚浮,Andot一把搂住我的腰身体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上,脸也贴了过来,不停的说着什么。为了不扰了他的情绪,我只能娇笑着接受他身体的重量把他扶住。
  越是怕遇到就越是赶巧,就在这个时候张斌换好衣服之后从游泳馆里走了出来,头发上挂着水珠。张斌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走远。我呆呆的站在远处,忍不住转头盯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离开。心底升起一股绝望,一切都被真空。安排好两人,我逃跑似的回到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安静得没有一点声响,窝在落地窗前的贵妃椅上,窗外的高尔夫球场上昏暗的夜灯将一片起伏的绿地池水树林照得隐隐约约,夜色凄凉。打开冰箱里小瓶Chablis Vieilles Vignes 2008的白葡萄酒给自己斟上,4摄氏度的白葡萄酒透出高贵清丽,酒杯上瞬间布满朦胧的水雾,强烈的果味瞬间充满鼻腔。入口,尖锐的酸度刺激味蕾,那种锋利逐渐被厚重的岩石气息覆盖,温柔细腻的质感呈现,最后竟然浮出苹果的香气。品味一瓶酒,宛若窥探一个生命,Chablis复杂纠结的滋味竟让我迷失。

  父母被带走的第26天,而我心就却握在别人手里,惴惴不安。张斌的那一眼,冷漠得没有温度,冰冷的将我看穿,不经意闪过的一丝愤怒和鄙夷将我刺伤。我失落的试图回想张斌的容貌,可是却记不得他的样子,记不起他柔和的目光和他淡定的语气,唯有那双冰冷的眼睛。愈发努力的回忆,可是依旧记不起他的样子,这种无法穷尽,无法满足的缺憾却将他这个人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对某人的思念和渴望与意志搏斗,让我觉得自己无比罪恶。愈是想得,愈是不可,让我分不清那份思念演化成心灵的终极矛盾,让我头疼欲裂,昏昏沉沉的睡去。

  早上陪着Robert和Adnot与戴治文一起吃早餐,几个人相谈甚欢,两人似乎对这次考察也想但满意。戴治文对此势在必得,为了脱颖而出,他自然全力以赴。我之前大胆向他提出一个方案:为了让申办成功,必须得到地方政府会大力支持,邀请社会名流和传媒,把这次比赛办成一场高尔夫文化交流的盛会。这次比赛是第一次在中国举行,作为组委会和赞助方当然希望把这次比赛办的盛大一点,如此一来,他的申办绝对成功,他的俱乐部定然名声大震。没想到戴治文真的采用了这个构想,他一提出这个方案,Robert和Adnot一起大赞,三赢的情况自然各个眉开眼笑。

  就在谈话结束时,Robert冷不丁的冒出一句:“Rena是个很好的助手,有她帮你打理事务是你的幸运。”说完,赞许的看着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直译给戴治文听。
  戴治文不解的看着我,我只好硬着头皮的翻译给他听。只见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说:“确实是我的好帮手,这个项目我会让她继续跟进。”
  日期:2010-12-14 22:13:07
  Robert无形之中帮了我一个大忙,送走他们之后戴治文果真把承办方案交给我,让我与王经理一起修改。我正是上岗,拿着记下的要点和Robert的建议花了几天时间,在王经理的指导之下做了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可是我提出的地方政府支持这个方面着实不好下手,因为管理混乱职能不明的各个机关让我一头雾水。王经理看过我的计划书,一语道破天机:计划书做成什么样并不重要,只要领导拍板,底下的机关的审批就是走个形式。只是现在局势不明,因为他也摸不清戴治文和新一届的省领导的关系到底如何。据他所说,戴治文当年被机关踢出来,最初创业异常艰苦,后来得到当时省城市委副书记李清宪的赏识,随着李清宪一步一步当上省长,生意也越做越大。就在去年,李清宪因接近中共省部级高干“退居二线”的年龄, 被中央调任所谓重要部门的领导。省委和省政府之间的更是你来我往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如今靠山已走,戴治文这里的情况较之以前实在不可同日而语。这段时间戴治文忙里忙外,其实就是忙着疏通关系。王经理的话点到为止,对于更深更细节的内幕并不多说,并交代我亲自把计划书送到戴治文那里。

  我老老实实的拿着计划书去到戴治文的办公室,敲门进去,戴治文正点着一根雪茄深沉的抽着,而沙发上坐着另一个人,优雅的吐出一个烟圈。此人衣装革履,气定神闲,眼里喊着一丝笑意,此人正是张斌。
  “矣矣,这位是张副省长,你们之前见过吧。”戴治文结果我手里的文件夹,介绍身边的人给我,显然他已经知道我和张斌有过交集,我也不必揶揄隐瞒。
  “啊,原来您是副省长,很高兴认识您。我是戴总的助理,莫矣矣。”我装作吃惊的样子,主动伸出手与他握手,他的手厚实柔软,握住我冰冷的小爪顿时一阵温暖。
  “莫矣矣。”张斌眼神笃定的看着我,语气平缓的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不再多语。
  “矣矣,今天张副省长在这就餐,你也一起吧。”说完就不容否认的看着我,我只能微笑着点头。
  饭局设在2楼的最里面的包厢里,古香古色的豪华,精雕细琢造型考究的红木餐桌,配上仿古镂刻的方椅子。我和戴治文分坐在张斌两侧。
  “张省长,你看今天也没其他人,难得有机会,咱俩一定要喝一顿!您看喝点什么?”戴治文说得并不那么谄媚,反倒有点哥们的意思。
  “你还不了解我,五粮液就行。”
  “行,我让他们拿几瓶过来,今天我们不醉不归。我去安排一下。”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留我一个人和张斌困在这个房间里。
  “张省长,我给你讲讲我们这个项目吧。这次我们承办的这项比赛是第一次在中国举行,如果能得到您的支持,肯定可以办的规模盛大空前,对省里来这可以促进文化交流…”为了不打破诡异的安静,我只能找个话题避免尴尬。

  “这些戴总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会考虑的。你姓莫?”
  “对啊。”
  “莫剑砚和你什么关系?”张斌有些疑虑的说。
  “他是我…父亲。”说到父亲,我忍不住有些哽咽,眼里一片酸楚。
  张斌欲言又止,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语,只是关切的看着我,目光里透着柔和和些许不安。

  戴治文适时的走了进来,似乎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笑呵呵的打开一瓶五粮液给张斌倒上,张斌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我安静的听着他们说话,默默的看着餐饮部漂亮的女经理亲自把精致的菜品端上。
  一顿饭吃得我心猿意马,他俩的话题我插不上,觥筹交错之间我只能傻傻的陪笑。晶莹剔透流线型的酒瓶吸引了我的目光,被困在帆船的帆船虽然精雕细刻精美异常,浮华的包装不禁让我唏嘘。所谓的一帆风顺需要强大的保护罩,做官,也许就像那脆弱的帆船,没有庇护,在狂风叠浪之间只会粉身碎骨。
  日期:2010-12-15 14:13:37
  两个外人眼中的叱诧风云的中年男人,却在酒精的蛊惑下变成两个郁郁不得志的愤青,惺惺相惜互诉衷肠,把满腹的牢骚一一倾吐。我抓住机会给他们敬酒,酒精入喉,火烧火燎,烧得我一脸绯红,只为让他们不再设防在我面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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