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进洗手间,一阵狂吐。看着我晚饭刚吃下去的方便面,几乎全部完完整整的被吐了出来,我还一个劲的可惜这美味的方便面呢。我这是什么胃啊?唉,都吐出去了,难怪我觉得我肚子又饿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范希聪。这个大头蒜,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嘛?
“喂!干什么?”
“你干啥呢?”
“喝酒,和贝贝,买醉!”
“你俩脑子进水了啊?大晚上两个女孩出去喝酒,碰见流氓怎么办?”
怎么办?要你管啊?酒吧那么多人,谁敢流氓我们试试,大嘴巴扇他!
我意识其实很清醒,只不过是头有点晕而已嘛,就是想借着头晕发疯,对着电话大喊:“去你的,王八蛋,再见!”
我啪得挂掉电话,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原来借酒撒欢的感觉这么爽啊?今晚都有谁啊,快都给我打电话吧,我好挨个狠狠骂。等明天问起我就说,对不起,我喝醉了。大有一种坚决不负责任的感觉。
宋贝蕾的手机也响了,她看都没看,接起来就学着我开骂:“去你的,王八蛋,滚~~~!”
电话那边大声吼起来,跟开了免提似的:“姓宋的,我说你能让人省心不?有病啊,又跑去老地方喝酒?找死吧!”不用说了,这语气除了郝明没别人。
原来这是宋贝蕾和郝明常来的地方,我说她怎么想都不想就让司机师傅往北医三院开呢。
“你才找死呢!傻B,滚犊子!”宋贝蕾气极了,狠狠骂完,把电话挂了。
我们在洗手间简单擦洗了一下,回去继续干杯,继续往死里喝。
十几分钟之后,郝明来了,脸黑得跟包公似的,二话不说抓住宋贝蕾就往外扯。我本来想去阻止的,但我死活动不了。因为郝明居然把倪枫也叫过来了,他抱起我就走。
“谁让你来的,滚蛋!”我拼命挣扎,很明显的,我挣不过他。
“你别闹!”这语气、这声调,就像平日里哄我那样,跟镇定剂似的,让我乖乖安静下来。
他从前总喜欢这样抱住我,拼命转悠。此刻感觉自己回到跟从前一样的温暖怀抱,仿佛我们从没有分手,他还是那个最爱我,对我最好的熊熊。
我失去了力气,倒置着头,看着酒吧的灯红酒绿离我的视线越来越远。好像倪枫的呵护只要一出现,我就能远离城市的喧嚣孤寂,眩晕在童话的幸福里。沉浸在有他照顾的久违温暖中,感动的泪水悄悄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洒了一路,像是流星滑落的痕迹。
天上的神明啊,如果你们能听见,可不可以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这样,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回到宿舍,我被他扔在了米苏床上。米苏的床在下铺,所以好扔。她这段时间跟鲁士良的感情继续升温,他们在学校附近租了个一居室,米苏住过去两个多星期了,她的床铺就这样空着。我知道,为了守护住自己的爱情,米苏已经为鲁士良奉献了自己的第一次。或许,她比我聪明。
倪枫倒了杯热水给我,我清醒不少,顿时有些尴尬。乖乖将水喝下,他示意我躺好。
“艾叶你知道吗,你在我心里的形象一直都特别崇高,就是个天使。今晚这样闹,我真看不起你!”倪枫趴在床头,轻声在我耳边说。轻声是怕吵醒别人入睡,言语依然那样冰冷。他不再叫我宝宝了,心好痛。
“我不想这样,是你逼的。我不要分手,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我坚持了一个多星期的倔强顿时土崩瓦解,在这一刻还是忍不住表露自己的痛苦。这是我第一次为了爱一个人,去酒吧买醉呀。
“嘘,小声点!”倪枫示意我的声音太大。
我挣扎着爬起来,摇头晃脑地拽着他就往门外走。他也不再阻止,知道我们之间或许需要一次谈话。不管是合好,还是彻底了断,都需要讲个清楚。
“叶子,我其实很喜欢你,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但没办法你知道吗?”倪枫没有再说“爱我”,我的心再次被残忍的刺划开,痛到快要昏死过去。
我晕得连好好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插着腰平衡自己,质问他:“你不爱我了是吗?就因为没有性,你就不爱我了。你的爱这么轻易就可以放掉?”
“不是,我觉得分手了就不能再说爱了。我不是不爱,是你不让我继续爱!”
“我没有不让,是你的决定!我不要分手,我们没有分手,我更不想分手!我不能离开你,没有你我绝对会死掉!你就忍心看着我死吗?”我大声嚷嚷着,反正我喝酒了,此刻我不要再收敛,我要爆发,我要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这一个多星期里,我夜夜无法入睡。失去了他的呵护与宠爱,我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我一点感受活力与生机的气息都没有了。想他想到无以复加的时候,我会大半夜披头散发穿着睡衣就走到他宿舍门口,站在那里,呆呆看上好几个小时。搞不清路数的,还以为我是那贞子再世。
多希望从那张紧闭的门里,走出那个我最熟悉、最贪恋的身影。然后抱着我,像往常那样哄我回去休息,直到我安睡。可惜就算我站到黎明破晓前,那张门就像是再也无法激活的生命一样关得死死的。
倪枫沉默了好几秒钟,将呼吸压低说道:“我哪舍得你去死啊,傻瓜。可你不能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啊。你不想分手的话,那就给我证明啊。今晚我们去酒店开房怎样?人家米苏那么纯的一个女孩,都对鲁士良以身相许了。你装那么纯有意思吗?”
我本能且愤怒的一巴掌甩到他脸上,打得很响。发觉我喝酒以后的力气暴增,连我自己都吃惊。打向他的时候,我已经后悔了。酒精却给了我放纵自己情绪的权力,我的确很生气。
我艾叶的爱情,就这么不值得你珍惜,就非要我跟你上床才能证明?我为了尊重你、尊重自己,才想尽可能将宝贵留进我们的婚姻,你居然觉得我是装纯?连开房的话你都能说出口,你当我是只鸡呀?
人家出卖自己的身体换金钱,我出卖自己的身体换爱情?!
这些恶劣的意识,我没有说出口。因为如果我说出口了,我们之间的爱情真的就一文不值,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此时此刻,在他说完酒店开房和装纯之后,我突然意识到倪枫之前对我一切的好和表现是多么地虚假,像是做戏一般。他选择我,说爱我,只因为我是处丨女丨。他对我那么好,那么珍视,只是为了想弄我上床!
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之后,我面向花坛狂吐了起来。我不知道是因为胃里的酒精翻搅着我想吐,还是想到他的动机恶心得想吐。或者,两者都有。我彻底被现实的残忍和这个我似乎完全看错了的人给打败了,败得比那泥土上我吐出来的污秽还要惨不忍睹。
以往碰见这种情况,他一定会过来拍我的后背,拿出他总会随身必备的纸巾帮我擦拭。而此刻,他却再也不是我所认识的倪枫。
“我们彻底结束了,你好自为之!”他抱着半边被我扇肿的脸,丢出这句绝情的话,留下我独自一人在这三月间依然仿若严冬般寒冷的风中伤心欲绝,被那刺骨的冰凉吹拂出让人疼痛不已的残忍。
人最害怕的不是听到冷言冷语,而是反复比较,患得患失。如果你还会一直回想着以往的幸福和温存,失去之 后的冰冷空洞,才是最让你痛不欲生的。
……
……
(未完待续)
日期:2011-03-19 13:08:20
33、一层膜就能换来爱情的幸福与天长地久?
小说《花出尘埃》【部分连载33】“道德原则与潜规则的博弈” ——众多爆料,尽在“花出尘埃”
原以为我与倪枫之间的缘在沉寂中消逝,一场非典浩劫在大家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袭来,恐怖阴云笼罩。灾难会带来死亡与分离,也能让分离的人们幸运重聚。只是,这种幸运的代价,有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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