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直接到了楼上的KTV,点了无数韩国歌,全是迪曲,听都没听过。接着,要诸多女演员学模特走步,走到他们面前,然后简单介绍自己的姓名、身高、年龄、毕业院校,以便让那几个貌似导演的人看清楚,也了解清楚。米苏和我垫后,强颜欢笑走上去,没有走模特步,说不会,直接站那介绍自己。
随后,懂中文的那个联络员要求大家全部站在屏幕前,随着High曲群魔乱舞,甚至鼓动大家脱衣服。说着,所有男人脱掉自己上衣,半唆使半强迫女孩们要学会豁得出去。
顿时我们才看出来,选演员合作是假,找中国女演员作陪吃喝玩乐是真。那帮女孩见他们口口声声许诺有合作机会,个别竟然脑一发热,将衣服撩了起来,做勾引状跳得越发疯狂。借口有事,拉着米苏我们头也不回走掉了。
韩剧影响力上升,梦幻又美妙,致使他们给予的发展机会都貌似变成了恩赐。
后来还听说日本拍AV的上中国来挑演员,在北京一家高级饭店。男人一集一万,女孩一集八万。最后还真有演员跑去脱衣服跟他们合作。就为了个机会,为了出名,为了挣钱,被国内演艺高层潜了玩了屁都没得一个,丢人至极。现在竟然还要出去丢国人的脸,让人寒心!
这还没毕业呢,跑组就陷入了无数次冷遇和尴尬中。若是毕业了,该不会一直这样昏暗,让人失望吧?心有余悸,但我还是信心百倍,毕竟咱们有的是实力,不怕任何竞争。
好歹现在还有学校庇佑,没戏拍还可以踏踏实实学校呆着上课。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但愿现阶段只是我们运气不好而已,希望将来能一切顺利吧。
今天楚安琪约我下课后在双安商场对面的哈根达斯见面。还没走进去,隔着玻璃就看到屋内沙发上她新交的男友。双手紧握粘在一起,如胶似漆,仿佛是来这里度蜜月。我进去坐到他俩对面,楚安琪欢天喜的跟我介绍她的新男友:马志强。
楚安琪没几天又换了个男友却重复着貌似幸福甜蜜状,我看着还真有点不太适应。明知道很假,却装得那么逼真。尤其当你看见华丽甜美的真相背面,是那个无尽伤痛的心死掉之后的绝情惨烈,你也会跟着痛苦不堪,活像被千刀万剐的人是你一样。我微微笑着,表示欣慰祝福,内心却翻江倒海扭曲在一起。
连看的人都受不了这么频繁转换,她自己就能接受得如此迅速?我有点难过,为逝去的爱情,更为那已经不再相信爱情,唤不回那份单纯笃信的心。
即使我被倪枫伤得那么深,我也没有改变自己在爱情里的初衷信仰。我不是没有被伤到彻底,而是错不在我,为什么我要受惩罚?让对方狠狠夺走我的爱情幸福之后,还要夺走曾经那个简单用心去爱的我?失去自己,岂不是比失去爱情更悲惨?
楚安琪输掉了爱情,也输掉了爱的信仰,真为她感觉到不值,更是悲哀。
洗手间里,禁不住问她:“那个王鸣呢?”
“扔啦!”
“啊?为什么呀?”
“丫上次玩的时候笑话你,惹我宝贝不开心,要他何用?”
我晕!就这样啊?因为惹我不爽,就如此潇洒把人家甩了?如今在她眼里男人跟她养的宠物有什么区别?我感动她对我的重视仗义,也无奈她开始藐视爱情的痛快洒脱。
没办法改变她的抉择,我决定转移话题:“不去拍戏了吗?”
楚安琪笑得特蔑视:“有些事情啊,现在没办法说,说了怕打击你。这个问题,再说吧。”
打击我?她不想去拍戏,我或许很担心,但也不至于能给我什么打击呀?要是我能跟学校请假,半年前我铁定出来拍戏。免得跳不出漩涡,在学校一遇见倪枫还是会黯然神伤。
我说:“带我去跑跑组吧,差不多也该为明年实习做打算了。”
“成!你有个心理准备就行,先告诉你一句,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打算是什么?我有些疑问。大不了不合适,不选你嘛,还有什么啊?再说了,好歹咱也是电影学院表演系科班生,人前那么一站,要外表有外表,要内涵有内涵。导演不用我,那绝对是他的损失啊。顶多就是随缘,看跟那部戏有缘,跟哪个导演有缘呗。
没考上电影学院之前的跑组,兴许还有些不自信,毕竟自己没有学历没文凭,背景单薄。就那样,我《暖在冬季》和《王杰离开的岁月》中的女二号角色,都是通过实力顺利拿下,不带有什么阻碍的。如今,终于跻身全亚洲最著名的电影学府,有了闪耀高贵的身份,那再跑组也是所向无敌,一切顺利了 —— 我当时这样想着特简单,心里特沸腾。
5月下旬,开始跟着楚安琪进入跑组生涯。
有的副导演特别客气,友善和蔼,一听你是电影学院高材生,另眼相看,万般尊重;有的副导演特把自己当回事,拿起鸡毛当令箭。漫不经心拿起我们的相册挑选照片。我们低头发现,桌子上一大摞照片正被这个副导演当杯垫,垫在正冒着热气往外渗水的茶杯下面。
我当!一块钱一张照片啊。为了频繁跑组,随时满足供求,我们常常洗一次最少一两百块,那都是血汗钱啊!这岂止是一张照片,更是一个演员的所有希望与期盼。你不想要,别留下啊!干嘛这样糟蹋?人家把你照片上的脑袋垫桌子底下,你愿意吗?真是个败类!
我恨不得直接找块板砖把眼前这个男人拍死去。再看看楚安琪,从她更为愤怒的眼神中,我能看见一句话:×你妈!我他妈给你丫直接推出窗外,几十层楼我摔死你丫挺的!
副导演注意到我们的发现,立马略带尴尬的说:“这些都是群众演员,哪能跟你们专业的比啊。”
群众演员就不是人了?那是,当着我们的面把我们捧得贼高。等我们一出门,下回该拿我们的脸垫桌脚了。你大爷!
隔天,楚安琪带我去南边一个剧组。
副导演正看我们资料,制片主任到这屋拿茶叶。进门看见楚安琪跟我,脸上随意的笑容立马转换,刻意严肃起来。翘着二郎腿装模作样的坐在旁边,真当自己是皇帝了,一脸的高高在上。等副导演选完照片,一把抢过去,看得特认真。从楚安琪的相册里抽出一张照片,举在楚安琪脸上仔细比对。然后神情凝重的对她说:“姑娘啊,我建议你去整整容。你其实挺漂亮的,还不够啊!你看,把双眼皮再开大一点,鼻子再做高一点,鼻尖最好是上翘,那样带财!”
他指着楚安琪的脸颊,楚安琪本能往后躲,他说:“别动,你这尖脸还不够尖啊。磨下腮吧,上镜更好看。你要是怕疼,打瘦脸针也行。”
楚安琪平静的说:“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制片主任一脸专业神情:“你知道吗?演员要想出名,必须整容!你不整肯定出不来!信我一句,我在圈里呆多少年了,能不知道规矩嘛!”
楚安琪不置可否,用沉默表示。
制片主任顿时有点不爽:“这姑娘咋那么不上进呢!告诉你,你这样没戏!不听我的,肯定没戏!你完啦!绝对完啦!”
楚安琪按捺自己快要爆发的怒气:“谢谢您嘞,大爷。我会考虑的!”
“你叫我什么?我才三十呢。”
楚安琪眼一瞪,微笑的看着他,把那三个字说得更清楚响亮:“叫、你大爷、啊!”
等制片主任才明白自己被骂时,楚安琪一把抢过自己相册,拉着我消失在房间里。
接下来一次,也不知道楚安琪认识个什么人,带着我俩,长途跋涉到了怀柔飞滕影视基地,这里有好几部古装剧在拍摄中。带我们去的男人叫阿喜,将手中照片递给房间里这个姓章的主任手中。他一脸鄙视,边选照片边严厉发问:“谁让你来的?”
阿喜有些支支吾吾,说:“就,副导演让我来的。”
章主任又问:“副导演叫什么名字。”
阿喜回答不上来,仍假装一下:“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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