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想跟贺辉说:我以为你是真的看重我的才华。可我不用问,都能猜出来他会如何回答我 ——我的确是看重你的才华,但你的才华对于我来说有什么用?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百万投资,我不能白投吧?我总得从你那里得到点什么回报吧?难道你不懂什么叫“等价交换”吗?
等价交换?假如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等价交换的话,那我们人生里付出那么多艰辛和努力,又可曾换来了同等的收获和回报?我们在爱情里义无反顾的去爱,用心去付出,甚至可以为对方付出自己的生命,又可曾换来了一生一世的珍惜与陪伴,换来他们的不离不弃?
在世俗与爱情面前,我们常常连要求回报的资格都没有。在金钱与利益面前,却被要求等价交换?!
我们没再说话,车子启动后一直安静开到学校路边。第一次在学校门口接我,引来旁人的蔑视,他为了怕我尴尬,以后每次都会将车开到离学校还有一百米距离的路旁,然后看着我独自走进学校大门,他才会安心离开。这样大家就不会轻易发现他那过于霸气的车,而给我带来不必要的议论与困扰。
我感谢他曾经为我花费的所有心思,但今晚这最后的心思表明之后,从前一切的感恩,在我世界里竟变成了最意外的讽刺。
我一直以为,大家总说有潜规则,有利益交换。但只要我做人正直,不抱任何目的,离声色场合远一点,那些阴暗浑浊的东西也就会离我远一点。我只是没想到,潜规则一旦想玩起来,是不会挑人的。
我安静的跟贺辉说了身“谢谢”,关门下车。他就那样在车里,静静看着我的背影。
直到我快走到学校门口,卡宴踩着重重的油门,从我身后急速超越过去,在我眼前呼啸而过。疯狂卷起清秋飘零下的一地落叶,车轮踏乱了眼前的一路尘埃。这架势就像是在对这个世界宣告:金钱和权利才可以驾驭一切。你若向它们挑战,只会轮为最不自量力的讽刺与笑柄!
不想轮为死党们的笑柄,我没有联系任何人,把这样玩笑的结果告诉他们。之前说得锣鼓喧天,最终却胎死腹中,他们一定会笑话太不靠谱。
在宿舍哭了整整三天,一想到就这样失去如此难得的发展机会,搁谁谁会甘心?可我只能看着它失去。
那晚回到宿舍,贺辉给我发了条手机短信:我提出的愿望,你考虑一下吧。只要你答应,合同随时签,钱我随便给你。你随时看好的房子,我就给你买。好吗?我的天使……
我没有回话,将信息删除,泪如雨下。
2004年11月5日星期五
我是什么狗屁天使?如果是天使,为什么不用正当的方法珍惜我?尊重我?如果是天使,就不会被金钱权势为难,不会眼睁睁看着恶魔拿着到手的机会威胁我。
一百万对他来说,九牛一毛。他却要用这区区一百万,拿走我的身体和灵魂。不,他是想用一百万买走一个女孩的梦想和幸福!
只要我轻轻点头,马上就能签好合同,卢老师协助我将歌坛的发展全力打开,名利与荣耀随即跟来,宏伟蓝图直铺上耀眼的星光大道。以我高校的身份、我的长相、我的实力,再加上我的加倍勤恳与努力,将来成功是显而易见的事。
可是当我成名了,成星成腕的那一天,我始终想到我得到的名气和荣誉是我用自己的肉体和阴暗的二奶身份换来的,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宁,更不会开心。即使贵为明星又有什么可值得我得意的?我能骗过所有喜爱我的观众和粉丝,但我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而且,巨蟹天生就是个爱情至上的人,没有爱情的结合,那样的选择对于我来说就是生不如死。得到名利,却丢失了幸福快乐。值得吗?得到了金钱,却丢掉了艾叶坦荡无愧的灵魂,值得吗?难道我艾叶一生的幸福,就只这值一百万吗?难道一个人的灵魂,就要被金钱物质所腐蚀吗?
他这哪是要帮我?他这是在毁我。想毁掉我希望通过自己努力脚踏实地实现美好梦想的人生,毁掉我可以通过自己奋斗得到充实精彩的生命,毁掉我用心努力去爱、去生活的一切幸福。
我哭,不是眼看着机会丢失而可惜。而是,我完全有实力抓住机会,却因潜规则而被夺取。我不是可惜那机会,而是可惜自己的命运。都说命运操控在自己手里,可面对这个繁华迷醉的都市,浑浊昏暗的演艺圈,我开始怀疑,命运是否真要掌握在物质和金钱手里?
但我绝不相信!
……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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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3-22 9:02:00
44、影视娱乐经纪公司都这么骗钱的话,演员还能有活路吗?
小说《花出尘埃》【部分连载44】“道德原则与潜规则的博弈” ——众多爆料,尽在“花出尘埃”
毕业大戏顺利谢幕,舞台上为大学四年所学划上了一个圆满句号。年后初七回到北京,这是我参与招生的第三年。对于工作中,一切程序与规矩,早已驾轻就熟了。
回到学校,发现大三开始直到毕业大戏莫名其妙跟我明争暗斗起来虞冰玉,床上铺盖卷了起来,不知道去了哪里。电话询问米苏和楚安琪,她们也都不知道。出于关心,我给虞冰玉打电话。她只说现在住在老乡家里,方便跟人家跑组。也好,有人照应,总比像无头苍蝇般彷徨迷茫要好。
实习期开始,我们也正式进入无拘无束的散漫生活,进入无休止的跑组生涯。
回来不到三天,肖娅娴收拾行李拍戏去了。二十集连续剧她有十集的戏份,角色虽然不重,但能上戏就是好事。她的干妈是这部戏的制片人,几声招呼与打点,便轻松上戏。
我没有干妈,更没有任何熟人可以帮我开路,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频繁跑组。所有艺术院校的孩子们,如果没什么关系靠山,百分百得像我们这样四处跑组,自己争取拍摄机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打破从上大学以来就没再拍戏的状况,参与拍摄实习期的第一部片子。
北京是那般的庞大且复杂,即使呆了六年之久,许多地方你根本从来都没去过。剧组常常会驻扎在北京各个区的各种小宾馆里,通常都是廉价破旧的宾馆,为的是节省开销。没有特别明显的建筑标志,渺小到纸质地图上根本找不见,地点寻访起来麻烦又艰难。那时候还没有网络版地图,可怜的很。
为了能上戏,我们便开始辗转在北京各个犄角旮旯的剧组,照片洗了无数张,简历印了无数份,到处散发。到处用无数长远的路途,换取短暂的会面。
有一次接到副导演电话,在大红门的一个什么宾馆里。找到公交路线之后,得倒三趟车,花两个半小时才能到达,来回就是五个小时的路程。进去见了副导演,几乎连话都没怎么跟你说,递上照片资料之后,副导演照旧是一句:那好吧,回头再给你打电话。
然后你起身客气告别,出门一看表,进去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来回五个小时的路程,就为了换来这5分钟的会面。而后呢,便是石沉大海的沉寂,永远等不到电话。
还有一次,公交车倒地铁,下了地铁再坐小公共。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千辛万苦找到那家在通州郊区的宾馆,进去递个资料,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来回六个小时,换取三分钟。这样的情形屡见不鲜,跑来跑去跑多了,都麻木了。
谁让你是演员,演员就是如此被动。永远都等着别人挑你,永远都在等待命运的转机。
一年下来跑了好几百个剧组,很有可能一个戏都没接上。永远都是那句“回头电话联系”,而后现实却是“永远都没有联系”。甚至常常从北京的最东边,跑到最西边。最北边跑去最南边。之前打过电话询问可以过去递资料,等你好不容易找到宾馆,敲门里面却根本没人。不知道什么事这就出门了,你又如此空跑一趟。将照片和资料折好,从底下塞进门里面。希望副导回来时能看见,收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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