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往事:无影无踪的青春年少》
第26节

作者: 天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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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3-23 20:34:56

  正文:
  车永南来到卫生所,推开那扇掉了漆的白色木门。单秀丽已经收拾停当了,她用一条暗蓝色发带扎起头发,特意涂了唇彩和睫毛膏,腮红隐约可见,身上的香味也比以前更浓郁。他们有说有笑地穿过校园,俱乐部在学校的西南角,他们到达时人们已开始入场了。有些人不急着进去,还站在门口,三五成群,围成一个个小圈子,兴奋地交谈着。
  俱乐部里面张灯结彩,彩色纸条做成的灯笼挂在头顶,四周墙边摆满桌椅,桌子上放着糖果和花生瓜子,人们坐在椅子上,边吃边聊。

  学校领导做了简短而热情的讲话,让大家尽情地联欢,一席话开启了这个夜晚。
  几个年轻人先来了一段霹雳舞,灯光明灭,音乐激烈,他们的舞姿令人眼花缭乱,大家的情绪被这几个年轻人热情奔放的舞蹈点燃了。
  第一支舞曲是快步,车永南应付不来,只好坐在边上看。一个年轻男老师来邀请单秀丽,单秀丽说跳不好快步,男老师说我可以教你,车永南也鼓励她。单秀丽跟男老师挑起了快步舞,她有跳舞的天分,几个来回,就学的差不多了。男老师礼貌地把单秀丽送回座位。车永南夸她跳得好,单秀丽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他们举起饮料杯子。
  车永南说:“可惜啊,学校不让喝啤酒,要不气氛会更好。”
  “车老师,下一支曲子咱俩跳吧。”
  “太快了,我跳不了,我只会慢四步。”
日期:2011-03-24 10:04:20

  正文:

  慢四步的曲子一起,舞池里一下子涌入了很多人,大家都喜欢随着节拍晃。车永南和单秀丽也加入了跳舞的人群,他们很有默契,仿佛不是第一次配合。单秀丽很懂得配合舞伴,她的舞步流畅而灵活,跳得十分轻盈。
  闪光灯亮了,是小苏在拍照,车永南和单秀丽也进了他的镜头,他向他们竖起了拇指。
  车永南握住单秀丽的手,她的手很纤细,手心渗出了汗水,他们贴的很近,在一圈圈的旋转中,他们进入了一种美妙的幻境,让人有不真实的感觉。
  车永南不是没有想过,他这样一个已婚男老师,和单医生这么跳舞会招来什么。但是,多日的压抑,许久以来的怨气郁结于心,他需要释放,需要排解,这样的情景,让他身不由己。车永南的额角已渗出了汗珠,他努力保持风度,尽量配合单秀丽的舞步,尽管他的动作比较笨拙,但心中的快乐却是真实的。
日期:2011-03-25 11:07:39

  正文:
  单秀丽辞职那天,特意邀请车永南出来坐坐,他们去了东海渔村。
  这是一间主营大连海鲜的饭店,一进门的地方摆着鱼缸,里面养着黄鱼、黑鱼、鳟鱼、鲷鱼,龙虾、海参和螃蟹,陈列台上的海鲜更多。进入大厅,并排的三趟木桌上铺了白色的台布,-连空气中都有一股海鲜的味道。
  单秀丽选了一个靠窗的双人座,车永南来时特意买了一束鲜花,白色的百合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开得正艳,白色的花朵在绿色的叶子陪衬下,显得纯洁脱俗。接过鲜花的刹那,单秀丽的眼中闪着欢悦的光芒,多久没收到鲜花了,她已无法计算,人在年轻时,恋情总有些匆忙和粗糙,率性而为的成份太多。
  单秀丽小心地把百合放在桌边,让它馥郁的芬芳氤氲他们的空间。
  车永南今天换了一身衣服,离婚后他的衣着越发随意了,但今天他焕然一新,蓝色的西装,做旧的牛仔裤,灰色的牛皮鞋,质地优良的白衬衫,组合在一起很有味道。
  “在咱们学校呆着没啥意思,换个地方也好,树挪死,人挪活嘛。”车永南说。
  “车老师,我点了啤酒,记得新年舞会那天你说,可惜没有啤酒,气氛不够,今天我陪你喝。”
  “小单,看不出来你也能喝酒。”
  “我能喝两瓶啤酒吧,多了也不成。”
  “适量就好,多了不可取。”
  车永南给杯子斟满啤酒,啤酒黄色的液体在白色台布的映衬下清亮而诱人,车永南端起酒,两个人轻轻碰了一下杯子。
  “小单,祝贺你换个好地方。”
  啤酒的口感凉爽又滑腻。

  “车老师,以你的才华,你也应该去一个更好的学校,咱们这个中专学校对你来说太屈才了。”
  车永南放下杯子,“这个,我也想过,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吧,这个事情急不来的,人这辈子,很多事情都急不得。”
  “我去听过您的课,您讲得实在太精彩啦。”
  “我怎么没看见你呢?”
  “我是上大课时去的,一百多号人呢,你想看到我不容易的。”
  “吃菜,小单,这个盐爆螺片做的好吃,把海螺的香味都弄出来了,你尝尝。”
  偶尔,车永南会僵在那里几秒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车老师,您想儿子吗?”单秀丽小心翼翼地问。
日期:2011-03-25 17:39:51

  正文:
  车永南点点头。
  “那你为什不争取抚养权呢?”
  “我不会教育孩子——她一直这么说,做父亲我很失职,所以她坚决不肯把孩子给我。”
  “来,车老师,我敬您一杯。”

  单秀丽给两个杯子斟满酒,举起酒杯,和车永南的杯子碰了一下,一仰脖,把一杯酒都喝干净了。
  “车老师,我认为您很懂得教育,在这方面您是专家,所以您才能把课讲得那么精彩。”
  “谢谢你的理解。”车永南给单秀丽剥了一只虾。
  沉默了片刻,单秀丽看着他说:“车老师,您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挺好啊。”
  “我是说从一个伴侣的角度来衡量,您觉得我怎么样?”

  “小单你喝多了。”
  “咱们刚喝了一杯而已。”她的声音小下去,“你可能没注意到——,我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单秀丽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喝下一大口。
  她这么说,说明她不了解男人,这可怜的姑娘,男人怎么可能对一个正值妙龄,样貌不错的女孩视而不见呢?除非,他性无能或者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也难怪,我没拉拉那么漂亮惹眼。”她还在自说自话。
  “你想哪去了,你没必要拿自己跟拉拉比。”车永南的语气很平静,“世界上每个种族的女性都具有各自独特的美,美有多样性,她们无法相互替代。小单,你的东方美也是拉拉所不具备的。”

  单秀丽喝下一杯啤酒,用手指轻轻滑过白荷花的花瓣,“东方美?我有吗?”她像在发问又像在自言自语。
  “你当然有,在你给我给小丁包扎伤口检查伤处时,你表现出来的爱心,就是东方女性特有的美,细腻,悲天悯人。”
  单秀丽苦笑着说:“这些很多女人都能做到。”
  “不是,不是很多。”车永南若有所思地说。

  “车老师,你太——,一本正经了。”
  “呵呵,我不是科马罗夫斯基。”
  “你活在别人无法进入的世界,一个你自己的世界,不容别人打扰。”
  “我的愿望是化繁为简,不想把生活弄得太复杂,可是——”车永南端起了酒杯。
  和高艳玲结婚后,车永南的生活由简入繁,琐碎的事情没完没了,他疲于应付,精神上的疲惫是婚姻生活给予他的最大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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