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把手放在我的肩膀我半靠在他的怀里。但此时,却是真心的彼此依靠,无关爱。也没有假装做给谁看。我们走了这么久,竟然在分别到来的时刻,谅解了彼此,接纳了彼此。
“你的脖子。。。”
“没那么严重,是医生太紧张了,不让摘,不要管它。”
“我们是同一个学校。同系不同专业。你知道,学金融的女生,长得漂亮的真少。”
见我惊讶。他笑。
“我刚开始认识的小泉,个子没有现在高,是一个愿意打球的女生。和S一样。可是她没有S那么出众。黑黑的,肉呼呼的。也不注意形象。”
“可是她追我。你老公我是谁啊,从小到大,领袖人物。从来没让给过谁。在学校时也如此。当时我特佩服她的勇气,当然了,很多人说她疯了,我呢,当时也觉得这女孩挺猛的。嘿,你知道的啊,无论从外貌还是能力还是家庭背景,我们都差了太远的距离。我常常把她当个乐子。有时也逗逗她。有时不爽了也会挖苦她,丝毫不顾及她的脸面。不过,她真的是很坚强,不管我怎么伤她,她都嘿嘿一乐。”
“她公然给我的情书,我贴回在她班级门上,给我攒钱买来的录音机,我转送给漂亮的女生;也捉弄她,假装回情信给她”
“我那时觉得这种女生一辈子死我也不会喜欢的”
“大二时,系里组织去XX湖,你知道吧。上次和XX咱们去的地方”
我点头。
很大很美的湖泊。
“有同学又见到她,捉弄她。几个人装得很像,一边跑一边喊,C落水了,他不会游泳!”
“呵呵,这个傻瓜,竟然想都没想就跳进去了,可是她不会游泳”
“这个傻瓜”
我抬头,看C的目光,温暖多情。都是怀念。
“别人喊我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被工作人员救上来了。可你知道,多危险。那么深的湖,她竟不顾一切的跳下去。她被拍打很久才睁开眼睛,傻乎乎的看着身边的人,看到我时,她说,啊呀,原来是骗我的,太好了。我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
“我哭了。拿衣服给她擦身上的水。后来我们就好上了”
“当然,那些人都说,我对她是同情,不是爱情,呵呵无所谓了。反正我离不开她,不管什么情,我都爱上她了,再也没人会像她那样走进我心里。”
C想了想。在想合适的词。然后他说
“嗯,她就一直在我心里了,落地生根了”
“我们差的很悬殊,所以我被朋友经常嘲笑,怎么找这么个女朋友”
“我无所谓啊”
“可是女生真是很奇怪,我搞不懂她的脑瓜里在想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
“她又不见我,躲着我。见我跟见鬼一样”
“后来我听人说,她每天长跑,打网球,打篮球,节食,做了很多在我看来很无知的事情。我骂她肤浅。她只是傻笑,不给我解释”
“丑丫头变天鹅了。半年的时间,她竟然像变了一个人。身材匀称,气质很好。我说她虚荣,忙来忙去就为了跟我般配。”
“她一脸严肃的说,她没有,她只是不想我再被别人嘲笑了”
“她说就算有一天你抛弃了我,我也会很开心,因为我拥有过了”
“小泉对我的爱,到底有多少,我永远看不到尽头”
“好了剩下你知道。还有那次,你也知道。我们离开以后,只是送她回去,真的没做过什么。既然我们无缘走到一起,是我放下了她。我什么都给不了她。我唯一给她的,就是尊重。这是我能给她的,最纯洁的感情。”
“任何不堪的行为,都是在侮辱她”
“京京,我爱她。”
“永远都是”
“我对她的爱,到底有多少,我永远也看不到尽头。所以干脆放起来。不看不想”
“睡了吗?”
“恩,没有,我在听”
“C,那我呢,你还是不爱我,是吗”
“是”
“C,那至少,你爱过吗“
他没说话。沉默。
“那你现在很开心了”
“很失落。”
“京京。你像我小时养过的一只小鸟。从外面捡来,脏兮兮的,给她放进漂亮的笼子里。给她喂干净的水,好吃的食物。等待她渐渐羽翼丰满,终于有一天,她渴望回到自由的那片天空。于是趁我一个不注意,跑了。我心里空落落的。可是想着这些年为她做的,让她变成一只强壮的小鸟,不必再为她担忧,那时,又格外为她高兴了。因为那本来就是她的世界”
“我说不出什么高深的道理。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懂”
“当然我对你,比对那只鸟更有感情”
“我常回想我们刚开始认识时候你的样子,傻傻的,一门心思的爱我,等我回家。有时趴在床上,脑袋拧得直皱眉毛的在睡觉。哈,有时也有口水啊。总是忍不住想笑。”
“后来工作的时候,也总是会想起你,也想笑”
“出差在外面时,想过那个软软的小小的你钻进我怀里的样子”
“可是面对你,心里又压抑着,像有一块石头,很沉重。”
“你的存在提醒着我,小泉在我心中,不,小泉无处不在”
“我很自私想过,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吧。我不是没有感觉的,虽然那不是爱不爱的。我很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可是现在没办法了。我的京京有自己爱的人了。那个人那么爱你。哈,那个疯小子。他会对你好的。看得出来。”
“说起这个,你对家里对外面,一定要统一口径啊,就说是事故。你知道妈,她太夸张”
他摸着我的头发。
“那天晚上,对不起。”
“知道以后很难在一起了,很不舍。好像自己很心爱的玩具,要给别人了”
“抛开爱不谈。我心里面,作为我的女人,我的妻子,这个位置,永远都是你的。”
“爱人的位置,我留给她”
“别再问我那么高深的问题,爱或不爱,都被溶进现实的一天又一天。如果你一定想知道,你自己会有答案,去凭信心,再凭感觉。别人说的,都不算。”
C.谢谢你。
我在心里默念。
我知道的,我懂的。
你,真的有爱过我。哪怕很短暂,哪怕一瞬间,那也是爱过的。那也是另一种永恒。
在一起的1500多个日日夜夜,我终于很努力的、很辛苦的走进了你的心里。
哪怕顷刻之间,又走了回去。可那又怎样呢。毕竟拥有过,那样就够了!
C.最后一次说我爱你。
你说的每一个字句,都镌刻在我心底了。收藏起来,视若珍宝。
C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着我,眼中再没有别人的影子。
我们轻轻的,温柔的,忘情的接吻。
时间静默,所有的一切都如轻轻退去的潮汐。
唯有用心记下这个瞬间,
因那是你给我的一场,最美的离别。
S2010-11-11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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