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潘金莲---一个贪官的心灵史》
第44节作者:
西门风月坛 闫昵则劝我:“不会的,她可能见我们没那么快来,又担心舅舅,先自己去了省纪委。”
我掏出手机给舅妈打电话:“喂,舅妈啊,你在哪儿啊?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的吗?”
结果我和闫昵都猜错了,原来她去了超市。五分钟后她回来了,她去给舅舅买了一大堆东西,吃的用的穿的,两大包,仿佛舅舅这次是要出一趟远门,很远很远。
看着她吃力地拎着那些东西,身子有些佝偻着,我忽然一阵心酸,我和闫昵忙走上前去帮她。
开门让我和闫昵进屋之后,舅妈的眼泪就刷地下来了:“坛子啊,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我和闫昵只好劝她:“舅妈,现在事情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过两天,事情弄清楚了,舅舅就能回来了,你先别着急,急坏了身体可就是大问题了。”
舅舅和舅妈的孩子还在外地上大学,读研呢,我想还是先不要通知的好。
我们安慰了一番之后,舅妈渐渐情绪平稳了一些,我们帮着她收拾好了东西,她说,省纪委的人跟她说了,晚上也可以送过去的,于是我和闫昵便陪着她开车去纪委所说的**宾馆。
来到**宾馆,我们不知道在哪个房间,因为纪委之前并没有告知。我用舅妈的电话按先前纪委打过来的号码回拨过去,一个男声接了:“谁啊?”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二十。
日期:2010-10-17 12:57:49
我说:“你好,请问是省纪委的同志吗?”
对方答:“是的,你是?”
“哦,你好,我们是张希泉同志的家属,来给他送点生活日用品的,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们,请问我们到那个房间找你们呢?”我说。
我知道他们是不会告诉我们具体哪个房间的,我这是明知故问,明知故问的作用是装傻,人在必要的时候装装傻是有好处的。
果然,对方说:“你们就不要到房间里来了,就在楼下大厅等着吧,我们会派人下去拿的。”
“可是,张希泉同志的爱人可以见他一下吗?”我继续明知故问地装傻。
“不可以,”对方声调不高,但是语气不容商量,“就这样吧。”便挂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将手机还给了舅妈,摇摇头:“他们不让见。”
舅妈的眼圈便又红了,忍住了才没让泪水下来。
我们进了宾馆大厅,找了一处显眼的沙发坐了下来,焦急地等待。
不多时,只见从电梯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径直向我们走来。因为偌大的大厅里,此刻也就我们三个人还傻瓜一样地坐在那里。
我们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我迎上去,伸出手,他只是简单地应付着伸了一下手,与我轻握了一下,算是礼貌。
“你们是张希泉的家人?”他问。
我点点头:“是的,请问您贵姓?”
“我姓冯。”他说。
“噢冯同志您好,”我冲舅妈和闫昵摆了摆手,阻止了她们想要跟过来的想法,我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冯同志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看了看我,然后说:“好吧。”
我们便又往旁边走了几步,我说:“冯同志,是这样的,我是张希泉的外甥,在清河**局做局长,听到消息后立刻连夜就赶过来了,我的舅妈也就是张希泉的爱人在家里可以说是以泪洗面,我只是想问一下,可否在允许的范围内让他们夫妻见上一面呢?让我舅妈劝劝我舅舅,或许也对您们的工作有所帮助,不知这个小小的请求可否允许?这样吧,我们人情后感,一定会------”
他却打断了我的话:“对不起,我们有纪律的,我只能告诉你,张希泉同志目前一切都很好,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很好,你们什么也不用担心。”
“那,我舅舅他的问题严重吗?”我问道。
“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严重也够严重,只要他把问题说清楚了,就不严重,如果他不配合我们的工作,那么,就严重。”他说。
还不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一套嘛,这家伙,嘴真紧!
但我还是得点头哈腰:“是的是的,那这些东西?”
“我拿上去就可以了,就这样吧,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他下逐客令了。
“好好。”我应着,快步走到舅妈和闫昵身边,将准备好的东西拎过来递给他。那里面,按照我的建议,舅妈又特地在包里多放了两条烟。酒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烟,舅舅在里面会有用的。
是的,“里面”,这一瞬间,这个平常的词语,让我又有了一阵脊背发凉的感觉。
看着他拎着东西走进电梯的那一瞬间,我知道我的心在一点点地变冷。
舅妈则掩着口早已泪水横流。
闫昵揽着她,眼眶也闪着泪花。
日期:2010-10-18 13:24:22
十五分钟后,我们回到了舅舅家。我让闫昵陪着舅妈,我则一个人睡在客厅里。
关了灯后,哪里睡得着?心里如五味杂陈,乱绪翻滚。我想给莲儿打个电话,可是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莲儿已经睡觉了吧?那么,给老婆打个电话?这么大的事,总该让她知道吧。
于是,我拨通了老婆的手机,还好,她没关机。
她问:“喂。”唉,一点儿也不亲热,哪像夫妻?
我说:“睡了?”
“刚睡,有什么事吗?”她问。
“你和丫头这几天还好吧?”其实我更关心的是丫头。
“还好,她昨天说想你了,你也不回来看她。”她说。
唉,我的乖女儿!
我叹口气说:“恐怕这几天都不能回去了。”
“噢。”她问。并不紧张。她已习惯了我不在家的日子。
“舅舅出事了,我现在在舅舅家,舅舅被省纪委的人带走了,不让回家,我们刚刚晚上才送了东西给他,我这几天可能都要在这边。”我说。
“知道了。”奇怪,她一点儿不惊讶。
我的心里就有了厌和恨:也许哪天我变成像舅舅这样了,她也是会如此无所谓的吧?!
我挂了电话。
再次想给莲儿打电话,可是,又怕打扰莲儿休息。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我一看,竟是莲儿发来的,三个字:“想你了。”
这么晚了,莲儿竟然还没睡,我给她拨电话,电话接通了之后,莲儿说:“对不起,我吵醒了你吧?”那份关心体贴随着她的声音传递过来。
这就是老婆和情人之间的区别吗?
我说:“没有啊,我也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可又怕你睡着了,在干嘛,这么晚了还没睡?”
不知怎么,只要一和莲儿在一起,哪怕就像现在,只是通着电话,听着她的声音,我的心里也会觉得安定了许多!完了完了,我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竟然对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产生了这般的情愫与依恋,这是怎么回事呢?
莲儿却说:“不对,应该是我问你,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在干嘛呢?是不是在做什么坏事啊?嘻嘻。”
我说:“我能做什么坏事啊,我现在是诸事缠身,头都大了!”
莲儿说:“真的啊?那你可要注意身体啊!可以跟我说说吗?”
“舅舅被省纪委带去双规了,”我直接告诉她,“双规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莲儿幽幽地说:“我知道,很严重,对吧?”
“是,很严重,我现在正在省城舅舅家,今晚刚刚才赶过来的,陪舅妈刚去了**宾馆,给舅舅送了一些生活用品,他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我告诉她,但没有说闫昵。
莲儿说:“那你一定要好好陪陪舅妈,她现在舅舅出了事,肯定已经伤心死了。”这丫头,她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知道了,现在事情还不明朗,也不知舅舅到底有多大的事儿,所以大家都很焦急,可又都是干着急没办法。”我说。
“着急也是没什么用的,不如,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打探一下消息呢,摸摸底,也好心里有个数。”莲儿说。
我无奈地说:“我何尝不想打探消息呢?可是,这种事情,是非常敏感的,而且是有严格纪律的,我向谁去打探呢,谁又敢向我透露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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