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妈妈根本不理会旁人的意思,会心一笑,“还是粉紫色比较适合。”
宋雪心里不是不喜欢粉紫色,只是一看到这个颜色,隔壁房间的情景就会一遍遍在她眼前上演。但她也要做个乖乖的孩子,她只是冲着文妈妈笑了一下,小声说,“都可以。”
服务员有些尴尬,但还是陪笑着。只是结账的时候,服务员的眼神是非常奇怪的,但客人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转悠了一天,文妈妈给宋雪买了一大堆的衣服,宋雪是高兴的。
回到家里,文修看着那大包小包的衣服,盯着好一会儿,又转头看电视。
杨阿姨看着宋雪心里高兴,自是有几分安慰。可是她很奇怪为何宋雪从来没有穿过那些衣服,就连学校开了个小晚会都是穿着校服。
“宋雪,你其实不应该浪费你妈妈的一番好意。”帮杨阿姨洗碗的时候,她悄悄的对着宋雪耳语,言语里带着丝丝的埋怨,宋雪也只是平静的笑笑。
到了期末文修参加数学竞赛的时候,爷爷主动邀请宋雪去接文修,“你今天和我一起去接文修吧,我请你们吃大餐。”
宋雪点点头,低声说:“恩。”
“对了,今天不要穿校服了。”爷爷似乎觉得宋雪是有意提醒他们,她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只是一个陌生人。这是一种无言的对抗,是对这个家的极度不尊重。
宋雪面露难色,思考再三穿上了文妈妈给买的衣服。她故意挑选了紫色不浓郁的衬衫和牛仔裤,只是这些衣服穿上后就像是唱戏的一样。她忐忑了半天还是下了楼。
见到宋雪的时候,爷爷的脸色十分难看。杨阿姨笑意盈盈的走过来估计想要赞美,可是看着那身丝毫不合身的衣服,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难堪的低下头。
半响,爷爷叹了口气,“还是就穿校服吧。”他瞬间明白了,不是这个女孩向这个家示威,是这个家完全没有承认这个女孩的意思。
宋雪一脸平静的说:“好!”然后上了楼,换了身干净的校服。
考场外,宋雪站在离爷爷一米的位置呆呆的看着里面。心里祈祷文修能拿个好成绩,这样家里人的脸色必然是喜色,自己也可以好过一点。
见到爷爷的时候,文修笑着朝他挥手,等他到了面前看见站在爷爷身后的宋雪,脸瞬间拉了下来。姜毕竟是老的辣,“正好你妹妹今天不上学,我就把她带来了。”老人故意将“妹妹”二字咬重了音,像是提醒文修,又像是提醒自己。
文修的脸色微微发白,这个女孩可以再骄纵一点。可是为何无论怎样她都只是一脸平静,淡淡笑着。这无疑加重了他的罪恶感。
“恩,回去吧。”文修扫了一眼宋雪,见她还是一身校服,“妈妈买的衣服不喜欢吗?”
宋雪刚想说很喜欢,爷爷却截住了她的话,“你妈妈买的衣服不大适合日常穿。”他不想让宋雪说违心的话,也不想让文修和他一样心存愧疚。
“哦。”文修若有若无的瞟了一眼宋雪,这个女孩其实比宋浅更清秀一些。
爷爷带着文修和宋雪到了附近的海鲜餐厅,点了很多好吃的。大多是水里游的,宋雪不喜欢。水里游的,水里,水。她都是害怕的,各种程度上,但为了和谐她只能慢吞吞的一口又一口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文修看了看宋雪,用筷子夹了只虾子看了半响,轻声说:“下次我们还是不要吃海鲜了,我们去吃那个涮羊肉。”
“怎么这个虾子你不是很喜欢吗?”爷爷有些奇怪,文修以前也是喜欢海鲜的,但最喜欢海鲜的是宋浅。爷爷愣了一下,又笑着说:“好呀,你们喜欢就好。”
过了几天,又到了周末,杨阿姨带着宋雪出去买了次的衣服。宋雪也只是偶尔做做样子,穿了几次,就又收了起来。
镜心湖周围的桃树开得风华灼灼,迷乱行人的眼睛。宋雪一边看着桃花,一边在想,都这么久了秦息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想着想着竟有些失落。
最后一次见秦息的那天,她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风衣,不大宽松的黑色长裤,整个人清瘦无比。可能是感冒,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看上去雌雄莫辩,有一刻,宋雪差点以为那是个男孩子。
她们在一起练习了一会儿小提琴,秦息突然说:“我最近要去其他地方转转,过些日子才回来。”那时候她以为转转或许是指几天或者几十天。如今都过了两个多月也没看见她的人影,总是装着无意路过,往这边绕很远的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看着风吹桃花,几片经不起撩拨的花瓣纷纷落入水中,宋雪有些迷茫。她自问没有死缠烂打的喜好,可是秦息是不一样的。她总是会梦到那天在雨里舞动的身影,是那么的美丽,那唯美的轻笑比树上的桃花还要灿烂动人,还有那美丽的向日葵发夹。
四月的天有些微微的暖,有燕子飞过,叽叽喳喳的叫得有些凄迷。宋雪在秦息撞到自己的大石头上静静的坐着。她一瞬间生出守株待兔的念头,可秦息会是兔子吗?
一连几天放学宋雪都会去大石头上坐着,她有一种错觉,只要等着她一定会出现。夜幕开始降临,天空中零稀分布着如钻的星子,宋雪微微直了直身子,今天还是没有来。不由得轻轻叹息,眼睛不知道为何有些热热的。
低着头忍了很久,还是掉了眼泪,只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一双手给蒙住了。
“哟,这是鼻涕还是眼泪?”秦息举起自己的手,看着手上那透明的液体,半开玩笑半讽刺的说着,故意露出一抹嫌弃之色。
宋雪抬眼,看清了来人,本来想回击,但眼泪却不争气的啪嗒啪嗒掉个不停。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呵呵,怎么了,小妹妹丢东西了。”秦息一副欠扁的相,“还是春天到了,恩……春天到了也没有思念的意思呀。”他自问自答,一副我认真思考过的表情。
“秦息!”本来哽在喉咙的是一句“闭嘴”,说出来的竟只是她的名字。不知何时这个人就像宋琛一样埋在了她的心尖上,也许是太孤独了。
“干嘛?”秦息笑着,笑意底下藏着一丝悲伤,也许他错了,这种时候本不该招惹宋雪。可为何他还是招惹了她。难道是因为他们有一点很相似?果然,只有存在某一个共同点的人才会被对方吸引,都是戴着一副假面具,做着一个假人。他没有机会矫正,也许她还有机会。他看着她哭红的眼眶,玩笑道:“你干嘛哭呀,难道地上掉着金豆子?”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宋雪委屈的辩解,眼泪却止不住的决堤。秦息掏出手绢递给她,“给。本来就丑,现在更丑。”
“丑就丑。”宋雪擦干眼泪,又很认真实诚的说:“我哭了,因为你说的转转太长了。”
秦息一下子愣住了,接着又笑了:“我自己很多事情得处理,对了过年过得怎么样了?”
我们都是在大千世界中迷路的人,我想你是不一样的,你定能回到河的对岸。
“没什么……过年挺好的,鞭炮声很好听,烟花也很美。”宋雪已经收理好自己的情绪,她以为她已经不会再为除了宋琛之外的人悲伤哭泣,可事实总是不停扇她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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