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有句话叫做“人老珠黄”,用以形容美人迟暮如同失泽宝珠,再是连城,也敌不过“曾经”二字的定位。
渔夫眼见偌大一颗宝贝,就这样被当作死鱼眼处理了,心里暗恨,对媳妇也就不客气起来:“吃!就知道吃!老子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败家的吃货回来?!
你知道这珠子值多少钱吗你就吃!”
媳妇儿原先见天地埋怨丈夫没本事赚钱养家,这回知道闯了大祸,也悔得脸都绿了。
但是被一向糖棉花似的丈夫这样一顿奚落,面上挂不住的媳妇儿也不甘示弱,当即你一言我一语地对掐起来了。
两人正互相“问候”到对方祖上第N代的当口,有两个人慢慢走进门来,颇有劝架的意思。
渔夫正要开口问对方一句“你妈贵姓”,二人已经先声薅住了渔夫摇摇欲坠的教养礼数:“这珠子被你们煮熟了,失去了生气,已经是废珠了。你们这样吵下去也是没有用,我们俩就当作个好事了,吃点亏,把这珠子让给我们吧,我们给你们十千钱当回礼,就当是卖给我们了。你们也落得个耳根子清静。”
媳妇儿见二人言语之间明显无视自己这一颗暗投沉沙的明珠之存在,非常不悦,正要开口回绝二人,丈夫却破不及待地立马把珠子亮给了来人。
二人赶紧掏出身上准备好的十千钱,接过珠子,欢天喜地地撒丫子就往外跑,生怕渔夫下一秒就反悔似的,但大约是大喜过望,两人几乎是手舞足蹈地默默奔了。
渔夫也不是傻瓜,一见二人的反应立即就预感到有可能是被骗了,追出门口,早不见了二人踪影。
有人说,那两个人是神仙。
醉茶子说:珍珠失去光泽,放到乳汁里煮一下,就会恢复光泽的。
所以珍珠没有生熟的说法的。如果煮熟了就没用了,那两人又怎么肯花十千钱买下来呢?
渔夫是真的被忽悠住了。
茶茶点评:忽忽悠悠人,真珠变鱼眼;迷迷登登间,明珠错失缘。
PS:这两人不会是《皇帝的新装》里那两位“皇家果奔秀”首席导演&监制,在欧美玩大发了,玩穿越到我东土而来的吧?
日期:2012-4-13 22:52:00
应诸君要求,原文放上,见原文后,提点茶茶不足可以,望望诸君勿以某茶的孤陋寡闻为笑谈才是。
以上,拜谢。
【蛤珠】
西淀渔人,每夜渔,辄见水上有光荧然,及晓始灭,如是有年。一夕,于放光处网得一大蛤,持归其家,旋入市。及还,其妇已煮食,壳中得一大珠如指顶。渔人取珠视之,色黄暗,深怨其妇,妇亦悔。方诟谇间,有二人款门入,谓曰:“珠已熟,无用矣。如愿售,请赠十千。”渔人诺之。二人得珠,欢跃而去。渔人悔,追之已渺。或云仙也。
醉茶子曰:按珠无光,以乳汁煮之,则光复明。是珠应无熟一说。果使熟真无用,又何以十千购之哉?渔人惑矣。
日期:2012-4-13 23:39:00
不是找借口,茶茶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是在追宜昌鬼事的楼,白天精神不济,把工作也弄得乱七八糟,却还记得有茶楼说大书这事。
至于为什么没有接着写,因为我自己心里有了疙瘩,解不开,一直亘在那里,让我根本没心情去叙述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
下面就容允我发个牢骚,不想看的被逼着看完的人,先道个歉了。
看了老蛇写的故事,还没看完,明白了一些典出,比如说菊花嫂子的由来,比如苞谷酒。
被宜昌鬼事精彩纷呈的情节吸引,茶茶深刻体会到了66最初说的“天涯水深”话里的含义。
所以我其实心里反而是鄙视起自己来了,比起那些结构严谨、思路清晰的各位前辈的大作,我这种吊尔郎当的混闹似的散漫文字,实在是在肤浅可笑。
这种一旦产生,便如同一枚扎在喉咙里的刺,让人想放弃说话的冲动。
朋友说过,看别人的文章可以,但不要被其他大神的行文方式影响了你的风格与情绪。
我最近在想这个问题……我的风格是不是能够称之为风格?想到今天,才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弃楼的事实,所以就来补刀了。
风格什么的,等我把故事写完,果然还是交给各位去评断吧!
日期:2012-4-15 10:51:00
【家乡万里归难得,肠断江南廿四桥——伯牙之鬼】
这是一个关于鬼和人的故事。
写到最后很是难过,这种凄凉之感,实在是不大适合茶茶这种年纪。
但是,还是觉得心里无比忧伤。
解释一下标题“伯牙之鬼”。
其实想写的是“博雅”,可惜最后更相中“伯牙”二字。
毕竟中国人嘛,提起“知音相惜”的典例,大多数人还是对伯牙子期知道的更多一点。
但茶茶还是想说说“博雅”。
博雅是说的是日本平安时代的贵族“源博雅”,关于他的传说,大多与绝代阴阳师安倍晴明有关。
安倍晴明不是个普通人,所以暂且不提,但是源博雅这个人,人如其名,“博而风雅”。
梦枕貘的《阴阳师》里面《琵琶之宝玄象为鬼所窃》那一篇曾提及,博雅为了听老法师蝉丸弹奏失传的琵琶名曲《啄木》《流泉》,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就每天晚上在深山老林的法师家门苦等了三年。
博雅这个人,很可爱。
作为一个出身于勾心斗角的皇室贵族,这个痴迷于声乐的男人是个异类。
为什么提源博雅,因为这个人和这篇故事里的某位,同样的风雅,一样的打动人心。
杨精易,河北人。
小杨去山东拜访老朋友,结果碰巧老朋友不在,于是小杨就打定主意在山东地面儿上等老朋友回来。
只是这老朋友左等右等不见人影,这小杨来之前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好么,身上带的银子全都花光了。
无奈何,指的从客栈搬到了一座破旧的寺庙里。
想到如今别说路费,就连吃饭钱都难凑齐,小杨这心里免不了一阵秦琼落魄之感,各种愁苦一时间兜上心头,便是辗转难眠了。
夜色沉沉,杨精易听着寂静的寺庙里虫鸣声,孤寂难耐,忽然听到窗外咿咿呀呀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吟诗。
杨精易心下诧异,扒到窗户前,从窗户纸的破洞朝外望去,院子里一角落蓬乱的杂草半人多高,草丛之间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在晃动。
但杨精易知道,那个不是人。
早上的时候,杨精易去问庙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和尚这件事。和尚无比淡定地说:“这个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你也太少见多怪了。”
杨精易心道:“您是佛门弟子,有佛祖罩着当然不怕了,敢情你不是我,就站着说话不腰疼么?”心里是这么想,但是杨精易明白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便是抿抿嘴未吱声。
和尚是见惯了杨精易这样的落魄之人,见杨精易不做声,便是明白了几分:“如果你再听到时,大喝一声,他就会停止了。”
话已至此,杨精易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几天都是平平静静,除了杨精易越来越落魄的内心。
这一天晚上,杨精易又听到了久违的声音,这一回连他念的字句都可以分辨出来了。
杨精易平素也是喜好吟诗作对,听懂了之后,心中不禁对那个影子向往倾慕。
急忙打开窗户,却只见到满庭月光,四处寂寥,不闻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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