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遗言(有一些事,就突兀地发生在你我身边)》
第34节

作者: 大壮在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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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31 14:26:00
  明达昏昏沉沉的靠在破被子上,闭上眼睛。地下室阴暗潮湿,心里的希望也变得渺茫。后脑摸上去很疼,应该是淤血了,头也昏昏沉沉的,就倚着这破被子上迷迷糊糊间睡了不知道多久,觉得口渴万分,才醒了过来找水喝。
  “睡醒了?”看来老赵的睡眠很浅,明达一动他就立刻知道了。
  “恩,赵哥,你晚上咋不睡觉”
  “这里哪有什么晚上?一直就是这样,我已经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了,困了就睡,醒了就吃东西,标记时间的东西都被搜走了”
  “这里每天给送饭?”
  “不知道,好像隔一段时间会有个人下来送吃的,问他什么都不说”
  “也许天亮了,山子就会出去打电话出去的”

  “恩,最好是那样”
  “你们说的哪个山子?”一个沙哑而苍老的声音从黑暗中传过来
  “大名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山子他爹?”明达很兴奋
  “恩,难道山子也被抓进来了”那个声音继续问道
  “不是,山子说他是自己来的,还说说要救他爹”
  “诶,这孩子,我这老命死不死的又能咋样么”声音充满了哀伤与无奈
  “大叔,山子自己找来的,要救你,你可得挺住了”
  “我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土埋脖子的人了,山子这孩子太仁义了,这是害了他自己啊”

  “老哥,你说说咋回事,这两天我也没听你说过这事啊”老赵说道
  “这事我不愿意说,就想死在这里得了,山子在外面活得好好的。诶,我在这镇上活了几年了,山子是我收留的。我一辈子没儿没女,想让这孩子给我养老送终,有天晚上我俩喝酒,来了个面包车就把我抓走了。他们说是丨警丨察,后来他们给我抽了血,就把我关在这了。后来我才咂摸过味来,这些人肯定不是丨警丨察,我怕是是遭人绑了,后来你被关在这,跟我说他们抓人是为了盗取器官,我才明白过来”

  “诶,我们俩也是被这事卷进来的”老赵说道
  “我到了以后一直关在这,有时候把人带走了就再不见回来,恐怕都死了。这里除了咱们这仨人,还里有个哑巴,两个不会说话的傻子。你进来以前都好久没人跟我说过话了”
  “这帮畜生”明达恨恨的骂道
  “小伙子,山子这孩子咋样了,受屈没?这孩子没过过两天好日子”老头叹息
  “挺好的,你放心吧,吃得饱”明达尽量安慰着
  “诶,我倒放心,可是不知道哪天我就被带走了。我要死了,你要有机会给他带个话,让他好好活着,好好挣钱娶媳妇,我死了也闭眼”
  “大叔,你坚强点,山子肯定能把咱们都救出去,让他给你养老送终”明达眼睛湿润了,动了感情
  “怕是没那天了”
  “现在估计是早上了,山子要是能有机会出去通知季队,咱们还有救”老赵说道
  “是啊,他看我一夜没回,早上肯定就去打电话的”
  明达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从地上找到了一只冰冷的面包,就着矿泉水吃了下去。
  “赵哥,如果季队被害怎么办”明达小声说
  “呵呵,咱们找机会跟他们拼了,死也不能给他们赚钱的机会”老赵惨笑道
  “没想到竟走到这个地步”
  “你太年轻,没想过这些黑暗的地方,这个世界正义和邪恶的斗争永远不会停止,所以这个世界会有丨警丨察,会有暴力机关。可是所谓的正义和邪恶,也没有很明确的界限”
  “是啊,这件事让我又一次认识了这个世界。不过我对峰哥放心”
  “我对季队也很放心,可是我对这个世界的邪恶不放心”
  “你们还能放心,我早都死心了”山子的爹苍老的声音满满的悲哀

  “大叔,你当初怎么就流落街头了呢”明达问道
  “呵呵,这话可长了,我老汉也不想说,也没啥说的”山子的爹看来是不想把伤心再说出来了。
  “哐啷哐啷,”伴随着一阵金属的撞击声,昏暗的地下室射进一缕斜斜的光线,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音响了起来。明达耿直了脖子,看向那个房顶上小小的入口。几个身影从上面走了下来,中间还夹着个人,瘦瘦小小的身子似乎被人提着起来。
  下了台阶,明达看见走在最前面的是大虎,青着一张脸,歪了歪嘴
  “新来的,你的伴来找你了”
  “啊?”明达心下一沉,暗叫不好
  “啊什么啊? 要不是崔爷拦着,早送你俩一起归西了”
  大虎晃了晃一串钥匙
  “偷我钥匙,真他妈找死”
  说着便打开了笼子,后面的人把那个瘦弱的身子一把扔进了笼子,大虎又立刻上了锁。明达一把掀起来这个人,那一张惨白的脸让明达掉进了无底深渊。
  “山子,山子,你醒醒”
  山子被打的血肉模糊,双目紧闭。
  “大虎,你别走”明达赶紧叫向上走去的大虎
  “咋地?”大虎恶狠狠的道

  “他伤的太重了,不治会死的”
  “那我不管,他这样没活着也没啥价值了”
  “他死了,你们少做一笔生意”
  “哈哈,你才是我们的生意”大虎等人径自走了出去,入口又被关上,地下室里面又恢复了安静。
  明达摸了摸山子的额头,拍了拍他的脸山子也不醒,明达急得转圈

  “后生,山子咋地了?”
  “山子肯定是挨了打,现在晕过去了”明达急急地说道
  “造孽啊,这孩子”
  老赵凑到笼子边上

  “明达,你给他灌点水”
  水到了嘴边,就流了出来,明达掰开他的嘴,灌了一大口,山子一呛水随即大力的咳嗽起来,醒了过来。明达让山子的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山子呼吸顺畅了,咳出一摊血来。
2011-3-31 14:28:00
  “哥,你交代的事我没办成啊”

  “山子,咋回事”
  “咳,昨天晚上你一夜没回,我想着早上出去上网,趁机打电话,一出门大虎就说我配型成功了,硬把我拽到了小屋,哥,那手机就在桌子上摆着呢,我还能说啥呀,我咬牙说我不知道,可是他们不信啊,一群人上来打我,后来我就晕过去杀也不知道了”
  “山子,你受苦了”
  “哥,咱们咋办啊”
  明达摇了摇头,
  “山子,山子,你没事吧”山子的爹早听见了俩人的对话
  “爹,你没事吧”山子挣扎着想起来
  “爹没事,你挨打了?”
  “山子没事,山子体格壮”
  “你这孩子,来这鬼地方干啥,我死了就死了,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
  “爹,你不能死,我这辈子就你这个亲人了,我还得孝敬你呢”山子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了红肿眼眶。
  “让我看看你”山子的爹凑了过来
  山子使劲挪向笼子的一角,房间的光很暗,相互最多能看见个黑影,山子的爹老眼昏花就更看不见了,但是嘴里还嗫嚅的说着,

  “还是见着了,还是见着了”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爹放心,爹放心”
  “要能出去我挣钱养你,老天不能把我最后一个亲人也带走”山子跪在铁笼边上,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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