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水浒:九百年前的那场山寨盛世(笑死算自杀)》
第2节作者:
暗黑山老妖 林冲上班的地方,东边有间办公室,挂着个牌子叫“洗脚办”。
里面蹲着两千多个教头,专门负责禁军的洗脚问题。
洗脚办后边还有间办公室,里面养着三千多个闲人,上书“搓澡办”。
搓澡办后边是按摩办。
按摩办后边是梳头办——梳头办是个大部门,按每人二十根头发分成无数个班组……
这样一罗列,我个人倒是觉得八十万教头好像还有点不够用的样子。
“我爸是高俅!”
然而高衙内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比多少分贝的自我介绍都管用。
“高俅”这个名字如同一声炸雷,把几百围观群众炸的一个不剩,只剩一头驴还茫然的站在原地。
连林冲也虎躯一震,反射似的松了手。
他终于想起,自己的只是八十万分之一。
这里还需要介绍点时代背景。
据历史学家统计,在北宋的盛世里生活着大约一亿人。
不过据我所知,北宋时的统计结果跟今天有点不一样。
这是因为在大宋户部眼里,全国人口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是富二代和他们的爹,一类是官二代和他们的爹。
剩下的都不算人。
假如剩下的人知道这一点,那么也许这个盛世能够持续时间长一点。
因为那样的话,当他们遇到前两类人时,就会谦虚一些,摆正自己的位置,从而避免很多不自量力的奢望。
可惜这个道理林冲明白得太晚了。
日期:2012-4-27 18:15:00
3
高衙内报老爸的名字而不是自己的,说明这人的智商不像一般人想象的那么低。
他知道自己对这个世界来说, 跟二十多年前毫无二致——他的重要性依然只是体现在他是高俅JB里射出来的一个精虫。
假如没有这一点,他连个JB都不是。*
(据宋史记载,高衙内是高俅亲子,不是养子。故以正史为准。)
当然,衙内受到威胁,不能光指望他拿出户口本来自救——碰上个不关心时事的不知道高俅是谁,他就完了。
于是贴身跟班富安飞一般的跑进尚书省找高俅报信。
富安在高府级别很低,没来过这里,不知道高俅值班的兵部在哪。
幸好沿途有无数路牌带着箭头的路标,上书:“有关衙门”。
只要你在北宋生活过,就应该知道,“有关衙门”是大宋最神秘的机构,神秘到有事的时候谁也找不到它的地步。
富安沿着指示方向走到底,看到的是数座一模一样的建筑,大门紧闭,门口挂着一模一样的门牌,上书:“我不是有关衙门”。
他这才明白,原来“有关”是“有事就关门”的简写。
他只好挨个大殿敲门:“搅扰则个!高殿帅在吗?”
这里需要对宋王朝的朝廷架构做些说明。
当时名义上的最高行政机构是尚书省,分为六个部门:
其中有负责修路搭桥然后再把它们拆掉的工部;
有负责解释法律对什么级别的领导不适用的刑部;
有负责提拔一批贪官然后再把他们换成另一批贪官的吏部;
有负责每年铸币上万亿从而引起通货膨胀的户部;
当然,还有负责维护稳定的兵部,以及宣布以上现象均不存在的礼部。
在六部的共同努力下,北宋终于在灭亡前20年宣布进入了盛世。
由此可见,北宋的六部里面属着礼部最忙。
偏偏富安第一个敲的就是礼部的门。
当时给事中(办事员)们个个焦头烂额,忙着写稿子,就连领导也没闲着。
六十多个侍郎(二把手)正群策群力写一篇重量级社评:《大宋岁赐成为世界经济发动机》。
文中着重强调,大宋在崛起之后的今日,仍然坚持赐给周边国家的岁币,证明了大宋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
于是富安刚露头就被轰了出去,只好又原路跑回去。
其实他本来不用费那么多事,高俅就在事发现场不远处。
从大相国寺沿着御街往北,不远处就是刚刚修缮完毕的樊楼。
樊楼是东京汴梁的标志性建筑,是徽宗敕令户部出钱重建的。
原因很简单,李师师需要一个地方卖唱。
徽宗和李师师的关系我不说你也知道,当然了,大宋臣民也没有不知道的道理。
因此,尽管樊楼被徽宗御笔赐名为“国家大剧院”,但老百姓坚持称之为“国家大妓院”。
在樊楼的雅间里,朝廷重臣和徽宗皇帝都身着便服,正在与民同乐。
刚刚在早朝上含泪保证“一定要稳定房价”的太师蔡京正手捧徽宗的新画啧啧赞叹:
“传世之作!求官家割爱——老朽愿意用京西六所宅院来换……”
高俅当时跟一位特殊人物坐在一桌。
遗民盟主席,后周世宗嫡系传人,禁军名誉通侍大夫(少将),人称“小旋风”的柴进刚从横海郡个东赶到京,参加一年一度的春祭。
当时大宋宣布培育出了第五代杂交战马,惊动了东亚三国,他正在就此事做祝酒辞:
“杂交战马么,这个怎么说呢,我考虑到,观察了很久, 这个杂交战马,杂交战马呢,怎么说呢,他还,杂交战马从,我认为啊,咱们从严格意义上,他也是受杂交的战马,当然他的这个作战质量,他肯定不亚于这个纯种战马的这些东西……”
这段讲话依然以柴少将的标志性口头禅结束:“再加上我老爷爷的思想,肯定能打到上京(辽国首都)......”
就在大家都要憋血气胸之际,窗外传来了的高衙内的呼声,包厢里的人终于借着引子大笑不止。
片刻,一个千绝代佳人走了进来,坐在徽宗旁边,说道:“奴派人打听过了,原来是高殿帅的公子,又看上了谁家的娘子……”
说这话的就是樊楼的头牌,我们熟知的一代名妓李师师。
当然了,当时她的官方头衔是“著名表演艺术家”。
徽宗听罢,带头哈哈大笑。
然后包间里的重臣们笑成一片。
高俅看着同僚们揶揄的目光,也报以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小子胡闹,诸公见笑了。”
他心里想的却是:妈的我儿子终于也有今天了。
日期:2012-4-27 18:15:00
4.
三月二十八日本来是林冲生命中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
早上,他从兼职医院值完夜班回来,蹑手蹑脚地进了家门。
关门时,更夫正好从门外经过,敲响了五更天的梆子——林冲经验丰富,早就算好了时间差,这样邻居们就不会知道他堂堂禁军教头还需要打第二份工来补贴家用。
这也没办法的事。
他的月薪是十四贯。
每月要还房贷十三贯。
不兼职日子过不下去。
这时林夫人已经起床,蓬头垢面睡眼惺忪地直奔厨房,给林冲准备早餐。
这顿早餐也跟平时一样——一碗开水,一个馒头,还是不加馅的。
京城物价又涨了,肉馅的馒头要贵出将近三文钱,他们舍不得。
据林冲记忆所及,食品价格已经在过去的几年内翻了几番,但朝廷愣说这不是通货膨胀,而是钱荒。
类似的名词朝廷发明过很多,比如临时性强奸,嫖宿幼女罪之类的,明摆着不让你听明白。
“钱荒”这个词在刚出台时也引起了全社会的大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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