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宴——他们,在围观自己的死亡》
第23节作者:
双子清漩 乔丽芬不得不张开嘴啃了一口,米糕淡淡清甜的味道在她口腔里散开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这孩子的眼睛很大,不是天生的很大,是睁得很大,带着很仔细地压抑着的急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压抑”这个词,他那种急切的样子明明很明显啊,否则她这么心不在焉的时候是不可能注意得到的。是属于一个孩子的急切,他好象已经等不急要马上去找小白了。
但是她没有心思管这些,她想马上找到庄笑阳,他说他会联系她。可是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不会这一次又消失不见了吧?
于是她接过米糕站起身:“可是阿姨现在没时间找小白,阿姨要去找阳叔叔,回头找到了我把它送给你好吗?”
“小白回家了,”他仰起头认真说道,那种急切的感觉更明显了,“阿姨我跟你说小白回家了!”
“豆豆!”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阿姨坏,阿姨和阳叔叔一样坏!”小家伙突然叫起来,一拍手打掉了她手里的米糕。
她吃惊地呆立在那里。这孩子很明显有着和其他孩子不一样的地方,这感觉让她觉得烦躁和不可理喻。
她突然觉得自己开始时跟在他后面是件荒谬的事,可就是这荒谬的举动让她见到了庄笑阳,他在她面前惊慌地一闪就跑掉了。而且这个孩子在说他坏,他执拗地想要找“小白”。
她盯着地上跌得支离破碎的米糕,愣了好一会神。
终于,她重新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想去扶他的肩,他却一躲退了一步,眼神敌视地看着她。她也看着他,过会儿站起身,这个奇怪的孩子,她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不如象没碰到他一样地离开。
孩子一直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定定的,不知道是因为固执还是因为无措。
她有点不忍,站住说道:“豆豆,回头找到小猫我会把它送给你。”
日期:2010-8-5 22:19:00
“阿姨,找到小白就能找到阳叔叔。”他突然说道。
她惊讶地看着他。他不再说话,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一个劲往前拖。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着急地问。
“阿姨,小白回家了。”
“回家是哪里?你怎么会知道呢?”
“我知道,阳叔叔也会到那里去。”他努力地跑起来,乔丽芬被他拉得一路小跑。
“别跑那么快,小心摔到了。你又怎么知道呢,豆豆?”
“我知道。”他只是说。
她心里很奇怪,这个孩子似乎知道很多东西,却又总是不把话说完。是因为年龄太小不得要领还是因为故意不说呢?
这是种不太好的感觉,让人深陷其中地疑惑,又急切想知道结果和所有事情的原委,因为这一切都是关于庄笑阳的。
可他那执着又认真的样子让她无法怀疑什么,孩子的天真永远比大人的天真来得更真实。
出了路口他很熟练地拦了辆车,两个人一起坐进去。
“叔叔,去阿姨家。”他对司机说。
“你阿姨家住哪啊?”司机问道。
“问我阿姨。”他用手一指乔丽芬。
乔丽芬呆了一下,还是报了自己住处的地址,她想起来雪球确实认识回家的路。她又看看胡豆,心里更觉得古怪了,仿佛有哪里变得不对劲起来,又一时说不清楚。
想了很久她突然觉得这孩子不是在找小白,而是在——引导她!
她惊了一下,为自己这个荒谬的想法,也为这个想法如果正确到底是为了什么的疑问,许许多多纷繁复杂的东西开始在她脑海里旋转。
“阿姨,你怎么不说话啊?”他这时突然回过头看着她。
她吓了一跳,醒过神来:“没,没什么。”
一切又都正常得很,特别是孩子的眼神,明显地透出一股子高兴劲。他真的是在找小白吗?可是他为什么就那么笃定它一定回了家呢?
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想肯定是王奇,急忙翻包去找。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她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是你吗笑阳?”一接通她就激动地问。
日期:2010-8-6 10:28:00
“别出声丽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果然是庄笑阳,虽然声音已经失去了男中音最甜美的部分。
“真的是你!你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找你!”她更激动了,禁不住哽咽起来。
“先告诉我,那个小男孩还在吗?”
“在。”她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就赶快离开他,让他再也找不到你!”他立刻焦急地压低声音说道。
“为什么?”她愣住了。
“不要问为什么,回头见面了我再告诉你。记住记住,一定不能再让他跟着你,也不能让他知道打电话的是我!”他急急地说着。
“那我怎么联系你?”
“回头我再打你电话,如果确定没有人再跟着你我就会去找你。你别着急,听见了吗?还有一点很重要,”他顿了顿,“如果你看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千万要逃得远远的,她比那个小孩更可怕!不行我要先挂了,回头再打你电话。”
“可是……”乔丽芬还想问什么已经来不及了,他挂了电话。
他刚才的声音很急切,低而快,挂得又那么匆忙,仿佛是有人在追他。她心里一下变得紧张不安起来。
愣在那里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发现孩子的眼睛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就盯着她看了,原先的那股高兴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阳叔叔对吧,阿姨?”他很小心很仔细地问。
“不,不是。”她言不由衷地说,自己都觉得没一点说服力。
孩子回过头去,肩膀微微垂下,她觉得他很不高兴:“他肯定是叫你不要跟我在一起。”
“别乱猜,真的不是他。”她坚定下撒谎的决心。她相信庄笑阳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之前她就已经觉得这孩子有些地方不对劲了,只是一开始太心急没仔细体会。
孩子的肩垂得更低了。
“师傅,麻烦你停下车。”
“已经到了。”司机说道。
乔丽芬决定先不下去:“豆豆,告诉阿姨你家住哪,阿姨送你回去。”
孩子却不说话,径直推开车门下去了,并且奔跑起来。乔丽芬只好付了车钱跟下去。
“豆豆!”她边叫边追。
孩子突然停下来,用手向上一指,正是她家的窗户。上午的阳光很好,她看到她家的窗户开着,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女孩子站在窗前。
日期:2010-8-6 16:00:00
啊,家里有人!她想也没想就往单元门冲去。
脑海里突然闪过庄笑阳的话时她已经冲到了三楼,人紧跟着就放慢了脚步,变得迟疑不决起来。
就象庄笑阳说的,那是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她没看清她的长相,却看到了她那头披肩长发,笔直向下地垂在她脸颊两边。
她突然莫名地害怕起来。
如果不是他的电话她肯定不会多想,冲上去打开门就去抓她,问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可现在她知道不能这样做了,她得找人帮她。
她第一个就想到了王奇,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开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她见过了庄笑阳,很多事情很快就会有一个眉目。电话打过去依然关机,她不知道王奇这是怎么了。
她踌躇了一会儿,无意中一扭头看到胡豆站在比自己低两个台阶的地方仰头看她,脸上居然没有一点表情,好象变得木然了。她吓了一跳。
“阿姨,你在干什么?”他小声问。
“阿姨没干什么,阿姨突然想起来有东西忘在隔壁的阿姨家里了。”她想起一个主意,急匆匆向楼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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