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他以前是全国很有名气的一个地质专家,现在是一家矿业集团的老总,他很有钱,在你来之前我一直在问自己要不要用他给我的附属卡大摇大摆走进去狠狠爽一把。”
我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她声调平淡,“你会不会羡慕我,我告诉你,不值得你羡慕。我从小就在我乡下的婶子家长大,他们两一个神出鬼没,一个一心奉公,根本没有人管我。我小时候有口吃,见人总是躲着走,有严重的自闭。”
“婶子家在一个北方的小城镇,叫凤镇,老辈子传说我们镇子栖息着四只凤凰,每日围绕镇子东头的那栋古塔盘旋直到日没的时候才肯离去,大家说得活灵活现,可我婶子家就住在塔下,我却从来没看见什么凤凰。”
“塔真的很陈旧,从下面走很容易被残砖砸到头。”她攒了攒方向盘,完全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
“即使如此,我还是很喜欢去塔那里玩,抓蝈蝈、蟋蟀、看蜘蛛结网蚂蚁搬家。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有一个小男孩也总来塔这边玩,他个子比我小一头,很瘦弱,也不爱讲话,我教他翻花绳,他教我玩陀螺,我喊他弟弟,他喊我姐姐。”
“慢慢熟悉以后,我们的话渐渐多起来,我记不得我们都聊些什么,应该无非就是怎么让蚂蚁跑得快之类的,我的口吃竟然慢慢好起来,人也开朗了。有一次我得意地告诉婶子,有个那样的男孩子是我的好朋友,婶子变了脸色告诉我说,那个孩子附近的人都见过,有道行的人说他是个鬼娃。”
苏馨苦笑,“可我并不害怕,我心里认定他是弟弟,我就是要和他一起玩。那一天,婶子不让我出门,我哭闹到半夜才睡着,夜里轰隆隆的响声惊醒了全镇所有的人,那座塔倒了,一夜之间成了一片瓦砾堆。塔倒以后我开始发烧,体温到了41度打了退烧针也没用,后来医生有点慌了,说如果再不退烧就有生命危险了。婶子很害怕去邮局给我妈打电话说我可能熬不住了,那天夜里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弟弟就在身边,他个子高了,却看不清楚五官,就象一团雾气,他说他要离开去很远的地方,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他还说会回来找我。第二天我的烧退掉了,但从那天以后我再没见过弟弟,即使在梦里也没有遇到。”
“第一次见到卜者和他的陀螺,我就想起了弟弟,其实知道我挺扯淡的,所以你来之前我一直很纠结,我不知道我一会儿见到他该说什么,或者我该查查他的证件,给海所找点麻烦。”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这个人有时候很木头脑袋,如果我遇到苏馨这样的事情过不了几天就丢到脑袋后面了,什么弟弟啊,什么鬼娃啊,哪个人一辈子没点传奇啊,最多就是个调剂,拿出来讲讲故事逗个乐可以,要我放心里惦记一辈子估计是不可能的,殷素素说过我有点没心没肺,我觉得她说得很对。但人嘛,是很奇怪的生物,人和人看起来都很相像,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可偏巧人和人的差异又那么巨大。拿我和苏馨说,这事也就是搁在苏馨身上,她好干“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事情,这可能源自遗传,虽然我认为所有的成功人士都必须要有苏馨这样的劲头但我绝对不想自己也这样。
情绪的传递是很奇怪的事,我的无动于衷可能让苏馨也放松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说开了也没什么啊,哈,那个,要不我请你吃宵夜吧。”我顿时有皆大欢喜的感觉。可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车子刚发动,海所的大门口一阵喧闹,苏馨不自觉踩住刹车停了下来,顺着苏馨的视线,我看见了卜者,他的大领口T恤被拉到了肩部,露出削瘦白皙的肩膀,一个粉团脸中年男人紧紧地搂着他,卜者眼神迷离,憨态可掬,我一看这个情景马上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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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7-27 22:33:00
果然,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苏馨已经象兔子一样窜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站住,丨警丨察。她直奔粉团脸,“我怀疑你向未成年人兜售丨毒丨品,并涉嫌猥亵未成年人……”她二话不说,把粉团脸按在墙上拷了起来,扭送到车里。她又回头,声音里带着哭腔,“那个黄毛小孩,你也去警局!”
车子开得超级快,卜者垂着头很乖巧的样子,车后座的粉团脸则一直在哎呀地叫,嚷了几声没人搭理他,他冲苏馨喊:一个破丨警丨察臭摆什么?咱们走着瞧。苏馨不接话,连闯三个红灯拐进刑警大队的院子,丢下车上三个人径直走了。一会儿,出来一个男警,应该是苏馨的同事,很礼貌的把我们三个带下车,把我安置在接待室,带走了卜者和粉团脸。
我哈欠连天,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打开接待室问,“你怎么还在啊。”我定睛一看,是刚才那个男丨警丨察,我擦了擦口水,“我等苏馨。”男丨警丨察脸色古怪,“她回家了,你走吧。”我问,“刚那两个人呢?”男丨警丨察耸了耸肩膀,“两个都是喝了点酒,尿检没测出问题,都放了。”
回到家里,正巧苏馨打来电话,声音象刚刚哭过,“晚上我住我妈这儿了,你别管我了。”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真是糟糕的一天,我揉揉酸疼的肩膀,将自己丢在沙发上,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苏馨计算机里QQ提示音不断在响,搞什么啊,竟然一天都不关机。我用靠垫捂住头,慢慢沉入了梦乡。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了,真不该睡沙发啊,竟然落枕,我揉着脖子一脸的衰相,想起昨天凌晨噼啪乱想的QQ提示音,我搬过苏馨的上网本,苏馨电脑的壁纸用的竟然是陀螺的照片,看来这人真是中邪了。
我点开QQ图标,哇,好多留言。其中7条都是一个不认识的网友发过来的寒暄,另一条是波里提毗被接纳为QQ群天杀执行人的系统提示。看来,我写的小说得到了那变态站长的认可,苏馨警官成功地打入了‘而恶网’的管理群:天杀执行人。我给苏馨打电话,她犹豫了一会,说,你帮我在群里冒个泡吧,看看群主能不能回复,如果回复多跟他聊聊,那个,我在写检查,暂时不方便上网。
今天的课反正也耽误了,我拉开冰箱泡了一包面,把面端到电脑桌前,这还真是个冷清的群,只有11个成员,在线的只有三个,除了群主以外,这个群竟然连个管理员也没有。我发了张GIF图片:一个小男孩拿着大喇叭吆喝,有人吗?
没人搭理我。
我转了转眼珠,用美人计吧,好歹我的QQ还是个女号,而且头像很漂亮。于是我又发:有没有帅哥聊天啊,人家好闷啊。人家刚来,都没人搭理呢。发完以后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恶心吧唧的话。
可怜的我啊,还是没人搭理。
我查询了一下群主的信息,他的QQ名字叫Wallace,除了这个简单的名字不显示任何的其它信息,甚至看不到QQ号码。我有点气馁,吃了几口面正打算下线看电视,忽然群信息框闪动,有人发言了。我急忙点开,是那个群主,“我以为是勒托,没想到是阿斯忒里亚。”后面是一个嘲笑的表情。
我没明白,打了哈哈两个字发了过去,又心虚,赶紧在百度搜索勒托和阿斯忒里亚,这一搜不要紧,心里顿时有点恐慌,勒托、阿斯忒里亚和另一位女神尼克斯,共同一个身份都是夜之女神,尼克斯是夜之本体的化身,而勒托象征无星无月的黑暗之夜,阿斯忒瑞亚则对应星光璀璨之夜。这个人貌似很邪门啊,他的意思是苏馨是勒托,我是阿斯忒里亚,共用着一个身份上网?
群主没回话,我硬着头皮继续问他,“你是站长吧。”
他仍然发来了嘲笑的表情。
“别的网站都组织网友聚会,我们网站怎么不组织一下?”我为我这句话的巧妙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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