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当牛之公将他招鬼架之事以及和十二姐夜夜合欢,乃至十二姐托付他培育十三妹赖以生存的野葡萄的这段经历、从他脑海的记忆中消失之后,他对村里闹鬼之事也仅仅是听别人说。直到他离家出走的头一天晚上,八姐九妹突然来找他,说明院内那株野葡萄乃是十三妹并让他亲手给十三妹供狼血,他才真正相信鬼魅之说。
第二天因害怕家中有鬼,在父亲不在家的情况下不告而别,之后,发觉身前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他,并在草埠集上遇到张大千,托大千捎信给老父亲,告诉他老人家家中有鬼。自此之后,脑海中那双黑色的眼睛便取代了家中那株野葡萄的记忆,也就是说他脑海的记忆中把那株野葡萄忘了。至于什么原因?用说书人的话说,是鬼魅伎俩故意让他忘记的,因为只有当他不记得她是妖时,他才有可能不忌讳、不害怕她的存在,反之,她会有危险。
一连串的事情将那株从脑海中消失的野葡萄重新恢复到记忆中,他心惊肉跳,一路急行狂风暴雨般回到家中。
进门一看,那株葡萄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无精打彩,象是得了一场大病。
李大愣围着圈看了好几遍,除了逆时而生引人怀疑外,其它咋看咋觉得不象鬼妖之类。
原本想回来后一把火将其烧掉,现在看看这株弱不经风的葡萄倒有些于心不忍。天寒地冻的、冻不死就算不错了,怎忍心祸害她呢?犹豫半天下不了手。最后,还是妇人之仁放过了她。
李大愣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她今天所看到的是十三妹的平常态、是因为她刚刚被自己震伤之后所呈现的一种病态。今天他若杀她轻而易举,错过了这次机会将无法挽回以后的损失。
由于老父亲和老支书忙于张大妈的后事,没有回来。李大愣由于身心疲惫一个人便在家中休息了。
朦胧中有个女人自窗口说话:“大愣!大愣!”
“谁?”李大愣下意识问道:“谁在叫我?”
“大愣!是我!”那女人应道:“我是十二姐,快来救我。”
“十二姐?”大愣一惊之下坐了起来:“你不是死了吗?在谷内我见到你的坟了。”
“我没死,是被那臭道士压在那啦!”十二姐稍顿又说:“念在你我夫妻一回你得救我。”
大愣:“你要我怎么救你?”
十二姐:“以你的身手对付牛鼻子肯定不行,只能寄希望于十三妹了。”
“十三妹?”李大愣脑海中一阵混沌:“十三妹?我认识她吗?她在哪?我怎么帮她?”
“等十三妹来找你,你只管接纳她便是, 你帮她恢复元气,让她来救我,所以,你帮她等于救我。…….”
李大愣等着十二姐往下说, 却没了声息,他连喊几声十二姐,都没应声。
正觉得无聊,忽听得门外又有人说话:“大愣!你出来一下。”
李大愣象是被人施了迷心术,乖乖的走出来。只见十二姐搀扶一病态女子站在门外。虽是病容,有些憔悴,但掩盖不住她的美丽。
李大愣痴痴看着十三妹不知说啥好,只觉得心砰砰直跳。
“你傻呀?还不过来扶她进屋击。”十二姐笑着将十三妹的手递给大愣。李大愣十分激动,搀起十三妹进了屋门。
一番恩爱、几番云雨,销魂梦中最销魂。
自此,李大愣白天如好人一般,到了夜晚与那十三妹几经通宵却全然不在记忆中。
正是:醒来清醒睡时昏 梦里梦外不一人
单说第二早晨起来,心里挂着张大娘的后事,简单洗漱之后便去了张大娘家。办公事的正愁没人去草埠叫回张大千,便派李大愣去草埠找人。
李大愣哪敢怠慢,一路小跑几经打听,等找到亲戚家时,亲戚告知那天大愣从集上来,只吃了一顿午饭就走了,说是回家给谁报信。
大愣一听急得上火,一口气跑回村将亲戚家说得话一字不拉的学了一遍。
听完大愣的汇报,老支书再一次预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灾难在所难免。整个小山村又一次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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