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说：“管它伤害大不大，能赚钱就行。那些富裕家庭的年轻人，明知对身体有害，可他就是要寻找刺激，就是要快乐，你有什么办法？”

　　阿强笑着接上：“应哥说的不错，我们贫苦农出身的，只是为所需要的有钱者提供上乘的服务而已。”
　　日期：2010-09-10　18:23:45
　　第十三章
　　廖东方最近心情不错，功成名就的他虽说这辈子可能没机会当江城的一把了，但他没有遗憾。过去的几十年，他在江城说话还是算数的，甚至可以说是一言九鼎。不管是当哪个局的局长，当副市长，以及今天的副书记。不管是比我大的还是比我小的，都还是尊重我的。就是邹富贵求到我，也不必我出面，只需让吴秘找张副市长过问一下，事情就圆满解决了。

　　更感到可喜可贺的是，自余书记前些日子找自己交换意见后，还以为余要大动干戈了，最后却没见他有进一步的动作。看来余也是一个很实际的人，要么就是被我说服了。古语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把社会搞得这么干干净净，人家还怎么生存？
　　书生意气的人，最后都是好心办坏事。这些空降的一把手，来了走，走了来。想要干成实事，还得依靠我们这些本地副手，也只有我们这些副手才是脚踏实地的永久牌。
　　这天在大会堂开完会，他下了主席台便急急地往外去，他不想在走道上碰上薛琴。你们要好就好下去，我不在意。因为这两个多小时的会，他从台上看着薛琴一直与坐她右旁的许副局长时而眉来眼去的，时而样子很暧昧地附耳说几句悄悄话。
　　然而，两个还是在走道上碰上了。从另一个门出来的薛琴好像就是专门等在这里似的。她闪着狡黠并带点妩媚的眼神。她说：“廖书记，等会下班，你如果不怕老婆的话，我请你到兰州面馆吃面。到时，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放我心中好些天了，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
　　廖东方在心里想，这个女人也确实可怜。编出这么一个理由来实现自己的一个小小的周末浪漫。看来她在会堂上作出跟许副局长亲热的举止，是故意用来刺激我的。
　　廖东方的怜悯之心顿时占了上风。他说：“你薛大小姐请我客，我还能不去吗？六点一刻，我们在广州路的兰州面馆见。”
　　廖东方回到办公室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去吃饭了。然后再想，吃完兰州牛肉面后，不知她又有什么花招？她如果要我去她的住处，那就对不起了。我们已多年没有那种肉体关系了，我正因为念着我们年轻时曾有过那种关系，我所以才一直没有冷淡你，可以帮衬的时候帮一下。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女人沾上可真是麻烦。只要绝对干净，还是去贵宾俱乐部来的省事。

　　六点一刻，薛琴已在广州路121号的兰州面馆门前站了十分钟了，她是打的过来的。戴着墨镜的廖东方从公交车上下来，走到面店门口一看手机，超过规定时间两分钟。薛琴也不计较，上前挽住他的胳膊进到店里。
　　薛琴去到柜上说：“酸菜牛肉丝拉面两碗，大碗的。面要现拉的。”说完，她招呼廖东方在大堂的一角落位置坐下。吃酸菜牛肉拉面是两个的共同爱好。两个在这里不知坐过多少回了。
　　两碗热气腾腾的酸菜牛肉丝面一会端了上来。两人的食量都不错，也好吃，稀里哗啦，一海碗的酸菜牛肉丝面不一会碗里只剩下深色的酱油汤。廖东方把汤也喝个净光。
　　薛琴此时问：“你是在这里听那秘密，还是去我那听？”
　　“真有秘密啊？”廖东方想都没想，“你就在这里说吧。”

　　日期：2010-09-11　08:52:56
　　薛琴眼角不禁慢慢爬出一丝湿润。她此时想起夏琳弟弟的话，我找你调查此事你不得跟任何人说，说了可能有性命之忧。说了真的有性命之忧吗？不说我又憋不住。要真是谋杀的话，那一定跟邹总脱不了干系，廖东方跟邹总的关系又是那么铁，说不定跟他都有牵扯。念着我们多年交情，我不提醒他一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廖东方问：“你眼角湿湿的，在想什么呢？”
　　“被辣椒辣的。”薛琴用手抹了一下，用忧伤的语气说道，“我今天跟你说了这个秘密，说不定哪天就不在这世上了。这是人家事前警告我的，叫我千万不要说出去的。但我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要告诉你。你知道吗，夏琳那个曾经在刑侦队干的弟弟，他跟我了解了夏琳被剑所伤的具体细节和经过。他还把注意点放在了邹富贵那个在欧洲开贸易行的义子身上。他说，有许多事实迹象表露，他姐是被谋杀的。”

　　廖东方的嘴呈O型张在那里。他显然是被这个信息惊呆了。他当时虽觉得这事很蹊跷，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谋杀。如果真如夏琳的弟弟所说，那这个邹富贵就太可怕了。竟能想出这一招。
　　从廖东方的惊诧表情，薛琴看出他是完全不知情的。她说：“我跟你说这个，主要是要你提防这个邹富贵。如果夏琳的弟弟说的是事实，可见这个邹富贵是多么歹毒、狡诈，我担心你会被他抓了短处，拖你一起下水。如果没有这事，你们也要提防夏琳的弟弟，他一心要找你们的茬。你们的屁股也没有那么干净，如果被他兜出什么丑来，你脸上也无光啊。”

　　廖东方的一双手禁不住伸过去，紧紧抓住她的手指，感激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谢谢你的忠告。你就不怕有性命之忧？我有你这样一个红颜知己，足也。”
　　廖东方再也无心在面店继续枯坐下去了，两人匆匆分手。
　　夜里，他久久难眠。他躺在床上想，看来这个夏琳的弟弟在我们一回来就展开了调查。那个夏新元已被公丨安丨开除。想来这事应该是邹富贵在背后操作的结果。邹富贵既然这么怕他深查下去，这事就相当悬。从邵副局对待夏新元的态度来看，想来也是夏新元执意要查邹富贵的原因吧。
　　我廖东方直截了当地去问邹富贵，他会回答你吗？为什么要杀夏琳？如果有正当理由，不得不杀，我支持你。可他会跟你说老实话吗？如果真是他策划的谋杀，他又不承认，你该怎么办？
　　廖东方思来想去，就这么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碾转一夜，第二天上午还是忍不住打了邹富贵的电话。礼拜六人应该不在办公室，他拨的是邹富贵的手机。手机振铃响半天没人接，廖东方刚要作罢，听见里面一个清脆稚嫰的女生说：“我帮你接咧，我来。”邹总在里面说：“快给我，给我，你别闹！”

　　这个邹富贵，当年为了个农村美仙，一掷就是一栋家庭宾馆，好像情圣一样。后来又把自己未娶着的女人的女儿夏琳，挖到身边当秘书兼情人。这夏琳才死多少天呀，身边又换更年轻的女孩了。这富翁就是富翁啊，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随便。廖东方摇着头对电话里说：“怎么，半上午了还在温柔乡里没醒过来啊。”
　　邹富贵说：“廖书记啊，哪有的事，我正在上厕所呢。保姆要帮我接，我不让。”
　　廖书记说：“你这个保姆的身份不一般啊。多大年纪？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邹总说：“你廖书记真想知道，屈尊登个门不就成啦。我让她烧几个好菜，我俩喝两口。”
　　廖东方说：“那好啊，我十一点半去你家。”

　　日期：2010-09-11　11:32:59
　　邹富贵说：“你多久不曾来我家了，怕你一时摸不着门。你说个时间，我开车去你小区门口接你。”
　　廖东方说：“也好，十一点我等你。”
　　十点五十五分，廖东方下楼走到小区门口，邹总的宝马正好驶来，车子在外八子门口绕个弯，连火都未息就载上廖东方向来路返回。廖东方本想在车上就开口的，或者叫邹把车开到一僻静处，马上问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想想还是忍住了。若是现在就问，恐怕这顿饭都吃不安宁了。
　　邹富贵见廖书记上车后没什么话，也不主动起话题，于是默默开车。一看神情，邹富贵心里就知道廖今天答应他的邀请登门，一定还有其他事情，不然他不会答应的如此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