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官涉企涉黑 欲望喷张下的血肉横飞(幂城之光)》
第50节作者:
石桥霜潭 宣传部长抢着答道:“这个问题我们争论过几回了。觉得还是实事求是比较好,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上面也多次说过舆论监督的利弊。我们如果不播出,你姚书记怎么有机会知道这个?”
“这倒也是。”姚副书记显得很有涵养地微笑道。
第二天,姚副书记参加完市里安排的走马观花的参观后,就主动把廖东方约到了宾馆长谈。问他对江城当前和未来发展的设想,以及对江城当前政局的看法。看出端倪的廖东方一气说了两小时。姚虽然没发表见解,但廖东方从眼神里可以看出,姚对自己的看法是赞许的。廖东方于是越说越来劲,从公开话题聊到私密话题,从公允评价到激烈骂娘。
这种放肆的聊天,没有融洽的关系不行。你如果能跟领导聊到私密话题,那证明你们关系不一般;如果你敢在领导面前骂娘,那就是你的福份了。
廖东方离开时,已是夜里11点。
姚副书记憋着一股气回到省城,听说他专门找省委书记谈了江城问题,不仅私下谈还在会上讲。
江城的打砸事件在电视上曝光后,尤其是在丨警丨察违规搜查无果的情况下。江城群情骚动了,不断地有匿名信寄省信访处,及送达各位省级领导的桌面上。有正面的,有负面的,有事关江城大局的,有个人道德层面的。这种乱相的确是江城近年少有的。
姚副书记在省委是有一定能量的,他的一些关于城市繁荣发展的理念很先进也很有市场。就像容不容许吸丨毒丨**嫖娼与地方经济的发展关系,他说,这应该是一个同步发展的关系。鉴于我们还是一个要面子的国家。有的是能做不能说,有的是能说不能做。有的与影响的大小有关联,有的与一时的风向有牵扯。就看你怎么去把握了。
面对江城的纷争,见多不怪的书记便在一个阳光灿烂心情特好的下午,跟E省的书记通了电话。他俩是中央党校同学。E省书记上任不久就曾给他来过一次电话,话里提起E省籍的余庆生,话里有想让余回去的想法。电话通后,他寒暄了一会便说:“你不是想余庆生回去帮你追赶沿海吗?我看他这东南风也熏的差不多了,你若真有此意,你我都跟中组部说一声?”
E省的书记说:“好好,我上次一说,你就放心上了。我感谢你的大力支持啊。敝省的第二大城市正等着本事长大的余庆生回去施展拳脚呢。”
此后省委书记把余书记秘密请到省城,推诚布公地聊了一天。他把姚副书记反映的,来信来访所说的问题一一摆出,不掺杂自己的一丝观点。余书记也一一回答,还把自己对潜在问题的担忧也说了,就是那个即将揭晓却一直揭晓不了的预想中的大案。
省委书记问余:“你对江城有些人对你的议论是什么看法?”
余书记说:“他们说的不无道理,一个内地人是难担此任的。”
日期:2010-09-30 07:54:18
省委书记说:“我不这么看。一个内地人反倒能看到我们不易察觉的问题。关键是,你E省要你回去担大任了,我不好再挽留你。”
翌日,省委书记又把姚副书记召去一番交流。问余走后,什么人干江城的一把合适?
姚副书记道:“古话说,举贤不避亲。我跟廖东方虽然不是亲戚,但我们在一起工作过,他的能力不是一般的行,而是特能干。只可惜年纪大了些。”
省委书记说:“年纪不是问题。你的这个建议我会慎重考虑的。”
姚副书记惊讶地:“按照上面精神,这些年,江城的一把都是外地空降去的。你舍得在本地推一个?”
省委书记说:“真有才干,思想也解放,能与时俱进,本地人也不是不行啊。”
姚副书记大喜过望地:“大老板果能不拘一格,量才实用,那我要替江城人民,替廖东方谢谢你这个伯乐了。”
省委书记说:“我的意思,先干个代理试试。状况确实好,党代会后再正式任命。”
姚的脸色不自然起来。他心里道,干书记哪有代理的?你不会是作弄人家吧。他廖东方好不容易盼到这个机会,咋待遇就跟别人不一样呢?
省委书记说:“等我们几个碰过头,这个小道消息的人情就让你做了,如果他不乐意,没兴趣,我们再换人。”
姚副书记说:“怎会不乐意,他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碰头会出来,姚副书记就给廖东方打了电话。他把自己跟省委书记的交流过程复述了一遍,一句话都没漏。
廖东方听得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自己还有四五年就要退了,又是本土干部。他说:“你这不是故意寻我开心吧?”
姚副书记说:“这种事是可以寻开心的吗?”
廖东方说:“我真要当上一把,就算代理的,或者是几个月,我这颗英雄迟暮之心也算得到安慰了。我真要当上,怎么感谢你都不为过啊。你说我要不要来省城一趟?”
姚副书记说:“你目前什么都不要做,什么也不要说。就这样。”
尽管廖东方没吭一声,几天之后,有关廖东方要当一把的小道消息还是在江城大院不胫而走,私下议论的特别多。有此消息,又不太相信,这就是议论的缘由。看到聚众的人,廖东方一走近,人们便散开了。廖东方便知道人家是在谈论自己。廖东方心中的那份窃喜自不待言。他想,这事若真成,我老廖一定要在今年冬至把父母的坟茔修葺一新。去年清明上坟,因有儿子在场,我让老婆跪下磕头。老婆先是不肯,说,你爸妈又不保佑你官升一级。我说我还可能升吗?这是孝顺不孝顺的问题。老婆考虑到榜样的力量,还是跪下磕了。想不到老婆在爸妈坟前说的话还真要应验了。
一个月后,省委组织部长来江城宣布人事变动了,小道消息成了事实。在五大班子都参加的宣布会上,陆市长的脸色很难看,也很难堪,虽然省里事先跟他作过沟通。
余书记走时,大家在院子的车前送他。廖东方走过来,其他人就主动让开。他握住余书记的手说:“E省急着你回去,想不到上头叫我临时来代理这份苦差事。我怕是晚上要睡不踏实了。”
余书记平和地说道:“你就别谦虚了。谁不知你老廖的能干啊,上头的决策是英明的。我想,你坐这个位置对江城的贡献肯定比我大。我祝贺你啊。”
余书记走掉的这天,廖东方在自己办公室的宽大落地窗前立了半天。他觉得头脑里是空的,有时又似塞得满满当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他把眼睛望向天空,一会又向下俯视。望着地面上的行人,望着下面的芸芸众生,他第一次有了高高在上的君主之感觉。
这天晚上,邹富贵在市委招待所的大厅里宴请了廖东方。
廖东方本来是坚持不接受他的宴请的。当上一把了,他想离邹富贵远些,洗清自己。可邹富贵毫不气馁,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而且那话说的一次比一次难听。第一次电话接通,邹富贵用拍马的讨好语气说:“廖书记——,我晚上在酒店给你庆贺?”廖东方说:“算了,这宣布后的第一天,我忙着呢。下次吧。”电话挂上。第二次,邹富贵说:“你再忙,这饭总是要吃的吧。再忙再晚我等你。”廖东方不耐烦地回他:“你有完没完?我今晚想宴请今后要合作的班子成员。”邹富贵说:“这宴请我一起包了,不论你几桌。因为有我的缘故,不妨再增加几桌江城的知名人士,这又不戳大家和你的眼睛。大宴请比小宴请更能体现你的度量和胸怀不是?”
廖东方迟疑了一下。邹富贵说的也没错,关键是他廖东方有了想撇开邹的念头。他说:“市里的领导干部与民营企业家在一个大厅吃饭喝酒,这不荤不素的像什么话?”邹富贵说:“你领导干部就非得高人一等,不能与民同乐同贺?”
这第三次电话,邹富贵说:“今天这个客我是请定了,不论什么方式,不论多少人。”他没出口的言下之意是,不是我借打砸事件鼓动一些人起哄写信,余书记能走吗? 他不走,你能有这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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