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紧跟了上去。
里面的环境与之前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像一个咖啡馆,古朴的木桌错落的摆放,每张桌子周围着四把褐色光亮的藤椅,角落放着两排书架,上面堆满了书。
没有阳光和窗,屋顶挂十来个透明的灯笼,里面细碎的灯光在游动,应该是些飞舞着的萤火虫。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了。”青年走到居中的位置坐下,又示意李希坐在旁边。
李希顺从的坐下,目光四处游走,想看看那个阴测测吓自己的主人到底是什么货色。
“穆辰兄大驾光临,小弟有失远迎,勿怪勿怪。”戴着金丝眼镜的李采花笑得花枝乱颤的走了出来。
李希盯着他,目光里冒着火,“原来是你!”
“同学你好。”李采花没丝毫脸红,“能在这里碰到你,我们真是有缘啊。”
“我不知道你在中间做了什么,总之,牵扯到我身上,应该早准备好了理由吧?”穆辰的语气里带着质问。
“您就算不来,我也会亲自登门的。”李采花扶了扶眼镜。
李希并没有多少关于李采花的记忆,只是作为转校生到自己班上的他竟然还有一个灰阙主人的角色,怎么想都觉得必有所为,所以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释放内心的怨怒。
“真希望你告诉我,我的卷入不是你有意为之。”看得出,穆辰很不高兴,“不过,我必定要失望了。”
李采花干笑几声,“那我只能祈祷,我准备的理由能平息你的怒火,以免这小地方毁于烈火之劫。”
李希晃了晃身体,收回要吃人的目光,她眨着眼,暗暗觉得他们要讲的事情,跟自己有很大关系。
不,很可能是主角,是最核心的部分!
她蓦然想起,这个城市,还有很多的目光在紧盯着自己。
日期:2012-4-23 1:21:00
第四十一章危机四伏的生存环境
“这个城市危机四伏。”李采花说,他的镜片里荧光游走,充满神秘气息。
“跟我有关么?”他似乎在望着自己,李希皱了下眉,不由自主的问出这样的话。
李采花点头,“因你而起,他们暂时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不过,再过些时候,这种平衡会被打破,事态便会变得不可控。”
“我跟其他人类似乎没什么差别,为什么要盯上我?”李希晃晃脑袋,苦笑。
嘴上这么说,内心里还是忐忑,毕竟,只是似乎而已,并不完全一致。
虽然对这两个人没什么好感,但并不是不可交谈的人。特别是穆辰,之前一副唯我独尊的架势,现在眉头微皱,一副被戏耍过后的愤懑溢于面目之上,心里有几分解气。
“你已是普通人没错,他们盯着你自然也有他们的道理。”李采花含糊回答道,“这其中的缘由细述费时,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事实。”
这种回答,表示存在即是合理?未免太讨巧。
“看样子,妖怪不少。”穆辰沉着眉说。
听到妖怪二字,李希缩了缩身子,穆辰的声音里有股子冷意,就像深秋的凉风。
“一共上的了台面的,两只半,镺华上次被你伤后,躲了起来,他算半只。另两只,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来路,但不是一伙的。”李采花回答。
镺华?李希脑海底下有什么东西翻腾起来,“他?等等,你说他是妖怪?他不是捕……那族的么?”
捕狐族的人,不是妖怪吧?
“总之,现在是妖怪没错了。”穆辰说,“如果连你也不知道来路,的确很棘手,强大的妖怪都不会聚伙,希望他们能两败俱伤,或是斗个你死我活,我也省事。”
李采花得到了某种肯定般,笑容灿烂,“是啊,的确超出了我的应付范畴,不然,也就不用麻烦你了,说起来,也是命运如此。”
穆辰嗤笑一声,“是我份内之事,就没有避开之理,你引我入局,低估了我的气度。”
“穆辰兄千万不要介怀,我是迫于无奈,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你,只好出此下策。你主动来寻我,也免得到时碰上那些个妖怪被灭得尸骨无存。”李采花赔笑道。
李希不知道二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也无暇去顾及,她在意的是镺华。
不管是捕狐家镺华还是妖怪镺华,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她可以肯定,这个名字曾在记忆里留下过印象。
当然,远不及另外一个名字。
“镺华我迟早会解决。不过,他们自己族里不会置之不理。有捕狐族的人进了城里吗?”穆辰问。
李采花点头,目光扫了一眼李希,“他们的目标,并非镺华。”
李希并不觉得意外,既然自己记忆可以恢复,那么过去熟悉的事物出现也就不足为奇。只是,明明自己已经是普通人了,为什么他们还不放过?
她望向穆辰与李采花,满是期盼的神色,“我要做点什么,才能免除这次灾祸?”
“这种问题,可是要算在灰阙领域的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你提问的机会已经没有了。”李采花推了推眼镜。
灰阙领域?李希瞪了瞪眼,不懂如何区分和划分这种领域的界限,想必也是李采花说了算数的。
“你应该还记得,提一次问,就欠我一次,我现在也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真诚的回答我,就如同我真诚回答你的问题一样。”李采花说。
你愿意以如今的人类身份继续生活下去吗?
日期:2012-4-25 20:15:00
第四十二章虚实,如何分辨?
草青青,天蓝蓝,溪水说话不停闲;草尖尖,天远远,溪水流去不回转。
不语醒来的时候,嘴里呢喃着这首童谣,这是小时候睡不着的时候,阿妈在摇椅上唱给他听的。
他睡在一棵大树的枝桠窝里,稀稀拉拉的雨水从树叶树枝间落下来,敲打在他的面具上,发出嗒嗒的声响,烘干的紫袍,又被淋湿了。
地上的篝火早已熄灭,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不语仰头坐起,脚悬空垂下,像踏在虚空里,下方凉飕飕的风吹过,树枝发出摇摆的脆响。
草青青,天蓝蓝,溪水说话不停闲;草尖尖,天远远,溪水流去不回转。
不语重复着童谣,他只记得这两句,阿妈唱的远不只这些,但他只是觉得好听,却从来没有完全听进去过。
不知过了多久,天依然没有亮堂的迹象,除了风声和歌声,没有其他任何声音,森林里从不间断的鸟兽虫鸣,全都停息了。
不语记得去年打猎摔进了自己挖的狩猎坑,那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夜,风从头顶刮过,他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天空,那上面全是一闪一闪的星星,像一双双的眼与他对视,即使只有一个人,也不可怕。
【没什么好怕的,连老狐狸也不是我的对手,就再没什么可以伤害到我。】
不语摸了摸有些鼓鼓的肚子,里面全是那老狐狸的肉,现在还未完全消化。
不是为了吃饱肚子,而是要将那些想吐的感觉全部抹除掉。如果做不到,一定会死。
八岁那年,鲜不言死了。从此,“死”这个字的涵义深深的刻在了不语的心里。
鲜不言身体浮肿,发青,变形,口里流着腥臭的污血。他被后山的箭头毒蛇咬伤后,走到寨口就已气绝。不语远远躲着,不敢靠近,不言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看着那具尸体,就像是看到死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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