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枪响，战斗打响了。子丨弹丨掀起的风带着树叶猛烈的抖动了一下，黑衣服的刀紧跟着钻入枝叶，这一连窜的动作只发生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果然如胖子所料！大蛇携着腥风猛的钻出掩身的枝叶，张着血盆大口直奔胖子和黑衣服的方向冲过来，黑衣服见势一蹲，大蛇马上暴漏在胖子黑洞洞的枪口下。关键时刻到了！
　　眼看大蛇就到了黑衣服头上，却迟迟没听到枪声，我心里一惊叫道：“胖……”没等我说完，胖子把枪横在眼前，转头就要向后退，欠骂的是慌乱之中竟然摔倒了，蛇口直逼面门。千钧一发之际，处在蛇腹下的黑衣服原地跃起，双手抱住蛇身连同蛇滚到一旁。胖子马上起身骂道：“奶奶的！关键时刻给我掉链子，哑火了！　”
　　听见胖子的骂声我和猴子才如梦初醒，刚想冲上去，却见大蛇扭曲着身体把黑衣服死死缠住，他用胳膊紧紧撑住越发勒紧的蛇身，牙齿都快咬碎了。大蛇并不罢休，高抬蛇头张开大口，奔着黑衣服的上半身就扎下去，现在换子丨弹丨已经来不及了，我本能的闭上双眼，心里叫道：玩完了！
　　“砰”的一声枪响回荡在山林中。恩？胖子换子丨弹丨这么快？我睁开眼睛，胖子盯着自己的枪筒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大蛇惨烈的嘶叫了几声倒在地上，颈部鲜血四溅。黑衣服趁机抽出胳膊，撑着蛇身跳出蛇盘，抽出腰间的长刀，对准蛇颈恶狠狠的补了几刀，蛇头滚在一旁，蛇身抽搐了几下，身体慢慢散开……

　　我们三个凑到近前才发现，蛇身已经千疮百孔，一排弹孔延伸在粗壮的蛇身上，有的已经腐烂感染。
　　“胖子，刚才是你开的枪吗？”我问道。
　　“不是我，林子里还有其他人。”胖子环顾四周，心不在焉的说道。
　　“肯定是那些猎人。”猴子说道。
　　话音刚落，一百米开外的一棵成年老树上跳下来一个人，此人身材偏矮，但是看起来很结实，左胯插着匕首，背后背着开山刀，手里拿着双筒猎丨枪丨，踏着腐叶却健步如飞，兴冲冲的奔我们而来。

　　一看这装备就知道是专门对付动物的，但此人衣着朴实，充满浓郁的山野气息，倒不像是山外的盗猎分子。转眼就已经到了眼前，不过并没有搭理我们只是简单的朝我们笑笑，就直接蹲在蛇的断口旁用刀划开一段，双手在里面掏了掏又摇摇头操着生疏的普通话惋惜道：“可惜啊！蛇胆打碎了。”

第二十章 第二夜捕蛇取胆

　　“你要蛇胆干什么？”猴子不解的问道。
　　“我们一起进山的是三个人，一个是我哥哥，一个是我，一个是外乡人。那外乡人不懂规矩，中毒了，要靠蛇胆解毒。我哥哥留在营地照看他，我追了这条蛇一天到现在，现在白费了。”猎人说道。
　　“对了！还没感谢这位小兄弟的救命之恩，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胖子微微点点头，拱手问道。
　　那人看胖子这般礼貌有些吃惊，连连作揖回答道：“没关系，没关系，要不然我也要杀了这蛇，就是……刚才怕伤到那个人，枪口抬高了，蛇胆打碎了。”
　　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来黑衣服，刚才它被大蛇勒的不轻，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他现在还提着刀站在原地，确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蛇腹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蛇腹有几个明显的凸起，好像是还没消化完的食物。
　　“我操！这蛇吃得这么饱，怎么还追着咱们不放！　“猴子说道。
　　“那是蛇蛋，这是一条母蛇，母蛇在生产之前都要吃很多食物，然后找个地方产蛋，在小蛇出生之前一直守在旁边，没有时间进食。”
　　“什么？你是说这树林中还有一条公的蟒蛇？”我惊讶的问他。
　　他也很惊讶，像是我的反应不正常一样，说：“是啊！而且很可能就在这附近。”

　　听到这话，胖子也呆不住了，匆匆的说：“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在下无以回报，但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恕我们先行告退了。”说完胖子就要带着我们跑。
　　“原来你们怕蛇，那就别乱跑了，跟我回营地，这附近的一片都是两条蟒蛇的领域，我那里安全，明天我送你们出这区域。”猎人说道。
　　和大蛇缠斗了半天，此时天色已经见黑，逃跑的时候也没注意方向，不知现在有没有偏离，看这猎人一片诚意让人不好拒绝，胖子显然也是考虑到这一点，点头答应了。
　　我们跟在猎人身后小心翼翼的穿行在树林中，我终于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的道理了，走在路上时不时的就会觉得头顶粗壮的树枝是弯曲的大蛇，屡次被吓得魂不附体。无意间我发现黑衣服的左手臂好像一直当啷着：“小哥，你胳膊怎么了？”
　　“被蛇勒断了！我已经处理过了。”黑衣服此刻的表情让我想起在我家他中弹时的淡定，还是像没事人一样。
　　所有人听见他轻描淡写的说自己胳膊断了都愣了一下，然后机械的回过头来，胖子问道：“这个，一夜也能长上？”

　　黑衣服点点头，表情有些尴尬。胖子说道：“没事了，上路吧！　”
　　猴子只是听说过，有些将信将疑；我曾经是亲眼所见，丝毫不怀疑黑衣服这种邪恶的能力，我只担心它会不会长歪了。
　　猎人转过身去举着一根食在胖子面前，指半天才说出话来：“一，一夜，就能长上？”
　　很快看见了枝叶掩盖下一个简易的窝棚，眼见着到了窝棚跟前却闻见树林中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什么味儿？”我捂着鼻子问道。

　　“硫磺，蛇怕硫磺，我们在营地周围撒了一圈，蛇就不敢靠近了，没事，一会就闻不到了。”猎人憨厚的笑道。
　　转眼来到营地，刺鼻的硫磺味被阵阵烤肉的想起替代，烤肉的男人站起身相迎，二人相貌穿相似，只是留在营地的那个年纪稍微大了一些，装扮如出一则，脸上都写满山里孩子纯朴的表情，对我们也是热情相迎。
　　互通姓名之后，小石带我们去看中毒的病人，那人身着专业登山服，仔细一看还是牌子，四十岁上下，此刻就躺在窝棚之中，脸色发黑，处于昏迷状态，似乎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
　　胖子略懂医术，拿起那人的手腕，捏了片刻门缓缓说道：“这个人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都是我的错，要是我今天拿回蛇胆就能救他一命。”小石蹲在地上自责道，眼睛里还闪出泪水。

　　“看这人穿着是个山外做生意的人，怎么会和你们进山来打猎的？”胖子问道。
　　“这人看中了我们的打猎手艺，说带我们进山发财，我阿爸受过刺激，疯疯癫癫的，山里的郎中看不好，我们知道山外看病需要很多钱，就准备和他挣钱给阿爸看病　。”小石说道。
　　我再被他的孝心打动的同时突然联想到了山寨里念我们口诀的那个疯子，老者说他有两个儿子，而且疯子之前也是打猎的，不会这么巧吧！
　　吃饭的时候大石跟小石说他在附近发现了那条公蟒的地洞，晚上准备去捕蛇取胆，话说的很实在，意思是他们尽力就伤者的命，要是实在不好也就算了，他们也尽力了。但是小时好像不同意大石这么做，二人起了争执，争执时语速太快，内容不得而知，从表情来看以小时妥协告终。
　　饭后大石小石收拾东西，我们四个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关于小石提到的疯子，本来猴子以为他们是盗猎分子充满了敌意，碍于他们救过黑衣服没好发作，现在了解到他们的孝心也摆正了偏见。最后我们决定留下受伤的黑衣服跟着他们兄弟二人去抓蛇，一来报答救命之恩；二来套套近乎，打听一下他父亲疯了的事，要真的是我们见过的那个疯子，说不定这对兄弟知道什么。

　　准备妥当之后，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我们在大石的带领下行走在漆黑的山林之中，奇怪的叫声不时回荡在茂密的森林上空。蚊虫肆虐，各种型号的蚊子飞虫轰炸机一样上下翻飞，我们不得不挥动火把左右驱赶。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大石回头告诉我们快到了，让我们小心行事，借着火把的光亮我们看见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树干很粗估计我们六个合抱都抱不过来，而且婆娑蜿蜒，枝叶繁茂，掩盖很大一片天空，欺得周围的树木长得很瘦小，树的根部已经空掉，形成一个黑漆漆阴森森的树洞，大石指着树洞说：“就是这里。”
　　我们在小石的带领下把火把夹在周围的树干上，让洞口变得明亮，老树的树干已经中空，树洞中央的地面还有一个地洞，动的宽度足可以容下一个人。大石忙着在自己的双腿上缠上棉布，我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怕蛇咬吗？我们用不用也缠上？”
　　大石用绳子在面部外面狠狠的勒了几下回答道：“你们不引蛇，不用缠，晚上的蛇动作很慢，打不过人的。不用担心。”说完大石又从背包里取出一个水袋，本来我以为他要喝点壮行酒然后钻进地洞中，却见他把水袋里的水全部倒在棉布上，仔细一看才发现，水袋里装的竟然是血。
　　在这期间小石削了两根树桩钉在离洞口不远的土壤里，确认牢固以后对大石点了点头，大石走到树洞前，把脚伸进树洞里垂到地洞中，腋下卡在小石钉的木桩上。小石掏出刀子给一脸惊愕的我们将是怎么一回事：“一会蛇闻到血腥味就会出来，然后感觉到我哥哥的脚是吃的就会吞下去，顺着我哥哥的身体吞出来，吞到腰部的时候咱们一起上前从蛇的嘴角向后划开，此时蛇身动不了，没有办法反击只能任咱们宰割。”听完之后我们的表情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看见胖子和猴子的嘴张得更大了，那可真是瞠目结舌。

　　“你是说，先把他喂蛇，然后再把蛇抛开？”胖子缓缓的问道，看眼神就知道他已经迷了。
　　小石点点头，看样子他对这个也不是很有把握，低着头说：“我劝过哥哥，可是它不听，他还指着那人活过来带我们挣钱给阿爸看病呢！　”
　　“不行，这太冒险了，万一那蛇直接一口咬上去你就送命了。”说着胖子就要把大石拉出来。
　　大石阻止说：“我小时候见阿爸用过一次，蟒蛇只在进攻的时候才咬人，进食时全是靠吞，而且晚上他们行动也慢，伤不到我。”
　　胖子还要拉他，却听大石紧张道：“来了！来了！准备刀子。”劝阻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赶忙掏出刀子守在大石两旁，小石和猴子在左边，我和胖子在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