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德妃——一场与众不同的穿越故事》
第9节作者:
骄凰 我的心猛地一沉,接着又忙安慰自己。
不会不会,那个容若的名字是叫“性德”的,他的名字是“成德”,想必是他同宗的哪个兄弟。不会是他,一定不会是他。
我在心底默默念了好几遍“不是他”,狂躁的心才稍稍平稳了些。再看眼前那张纸,却是分外扎眼,当下不由分说地将那纸揉得粉碎,拉着他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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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6-23 22:25:00
“容若”的出现让我消沉了几天,纳兰不明所以,却也有些担心,于是趁着一日天气晴好,拉我上山赏雪。
山道上,我跟他拉拉杂杂地闲聊,随口说起当日集市上我那关于落难英雄的遐想,引得他笑不可抑。笑过之后却又拉着我往山的深处走。
“咱们竟也去看看,能不能真救上一个两个大侠来。”
大侠自然不好遇上,兔子倒是碰到了一只,身子不大,耳朵却长得格外的长,粉嘟嘟地耷拉着,雪白的身子在雪地上并不起眼,若不是那一双红眼睛,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那兔子也不知是呆了还是没见过人,我们走近了也不知道跑,只在雪地上一颠一颠慢慢走,我见它可爱,忙拉拉纳兰的袖子让他看。那兔子一副很有灵性的样子,察觉我们看它,居然不怕,还停了下来,斜着眼睛看我们。
当下里两人一兔,两两相望,突然,那兔子后腿一蹬,踢起地上的浮雪,箭一般蹿了开去,倒是吓了我们一跳。
眼看着那兔子转眼就没影了,我收回视线,却尖叫起来。
“啊!”
刚才那兔子蹲过的地方,雪被它踢掉了一块,地下居然露出一截东西,赫然是一只人手的样子。
听我叫,纳兰也注意到了那一处,他让我退到远些的地方,自己过去查看,不一会儿,竟真从那雪堆里挖出一个人来。
看身形,是个男人,头发胡子乱蓬蓬的一片,混着雪块,也看不清嘴脸,身上的衣服看样子应是马褂,可惜已经被揉搓得不成样子,又是泥,又是雪,狼狈不堪。纳兰探了探他的脉搏,脸色也有些凝重,也不说话,就将人架起来,带回他家去了。
到了纳兰的庄子里,自然又是一番兵荒马乱,管事招呼人去找郎中,碧月则吆喝着丫头打水铺床。等郎中被请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被收拾干净,躺在床上了。
乡下没那么多规矩,我也不回避,就在纳兰身后站着,看那郎中诊脉。
“脉象上看,当是思虑过度,郁结于心不得排遣,又加连日饮酒,伤了内腑,这一次醉得狠了,竟在野地里昏过去了。亏得他底子好,被大雪埋住也没冻死,又遇到公子搭救,若是再晚个把时辰,便是神仙也救不成了。”
郎中说完,便到一边去开方子。
“他身上的冻伤不难治,一会儿吃些发散的药,出了汗,把寒气逼出来也就好说了。只是这心结还得慢慢开解才好,否则长久下去,也是要做下病的。”
我偷眼看床上那人,被收拾干净后露出一张方方正正的脸,轮廓鲜明,线条刚硬,想来也是个硬脾气的人。
倒不知,是什么样的事情,居然能让这样一条汉子,憔悴至此呢?
那人一直睡着不醒,我等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便索性回自家去了。
第二天又去看,却见那人醒倒是醒了,却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呆坐在床上,不说不笑不动。
下人端来汤药,他扭头看一眼,却吐出一个字:
“酒。”
下人端来饭菜,他扭头再看一眼,还是那个字:
“酒。”
“自己都险些没醉死了,倒还只惦记着喝酒。真真是个酒鬼!”
碧月见他那样,顿时怒了起来,将端在手里的粥用力往桌上一放。
“爱吃不吃!早知道还不如就让你醉死在外面算了,枉费我家少年费力把你弄回来。”
“碧月,不得无礼。”
纳兰轻斥了一声,奈何碧月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服侍的,性子早就惯出来的,也不怕他呵斥,一扭头,径自走了。
纳兰无奈笑笑,转头朝那男人一拱手:
“家人无状,实是纳兰管教无方,还请兄台见谅。”
说着话,将那碗粥又端起来,摆在床头的椅子上。
“看样子,兄台也是读书人,想必知道,酒这一物,稍饮可以怡情,多了便要伤身了。兄台便是要喝酒,也需先养好了身子才行。况且……”
“少爷!少爷!大喜啊!”
纳兰的话还不曾说完,外面突然有管事儿的大呼小叫地闯了进来。
“宫里面的惠娴小主,昨晚上生下位皇阿哥,母子平安。真是大喜事啊!”
被管事一嚷嚷,纳兰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过来,看了我和床上那人一眼,想说什么,张张嘴又没说,却转头去问管事:
“送信的人呢?”
“正在书房等着少爷呢。”
管事的兴奋莫名,仿佛生下来的是佛祖菩萨,或是他自家九代单传的金孙。纳兰转头看我一眼,说了声去去就来,便匆匆走了。
房间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我坐在椅子上,和床上的木头人遥遥相对,颇为无聊。
日期:2011-6-23 22:28:00
我记得以前听白启说过,纳兰家有一位格格早年进了宫做嫔妃,似乎也是颇得宠幸,先前似乎已经得了一位皇子,可惜早殇了,如今居然又一举得男,难怪他们这样兴奋了。
“哼,家里出了这样一位贵主,又有了龙嗣,想必今后必是一番风顺了,倒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耳边突然传来冷冷的声音,颇为不屑的样子,很是刺耳,言辞之间分明是说纳兰家要沾宫里娘娘的裙带。我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成德才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功名都是靠自己努力考来的!”
纵然家世显赫,父亲身居高位,我却知道他有多用功。碧月已经不止一次跟我抱怨,说他挑灯夜读到深夜,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谁知听我这样说,那人竟又是冷冷一笑:
“考得了功名又如何?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寒窗苦读圣贤书,到头来还不是为了那高官厚禄,好去多占些民脂民膏?占得良田百顷,盖起高楼广厦,堆得金银满屋,娶得娇妻美妾。待到那等时节,圣人的教诲统统抛到脑后,什么德行节操都不记得了,白白辱没了圣贤的教诲。”
我听他说得辛辣,竟是一心认定纳兰将来要做贪官污吏,心头不由怒火中烧。
“我看你也是个读书人的样子,照你这么说,用功读书考功名倒是错的,却要如你这样,自己把自己醉死在荒郊野外,才不辱没圣贤的教诲?我还真不知道孔夫子原来不是想天下读书人治国齐家平天下的,他原是希望大家都醉死路边才好的。”
我气得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从椅子上起身,愤愤地瞪了床上那人一眼,犹自觉得不解气。
“你既然恨那些贪官,为何不自己去做个好官,将那些贪官污吏抓了起来,还天下一个清明?一味的牢骚喝酒,却有什么用处?若人人都如你这样,看到不平只知道发一通牢骚再喝得酩酊大醉,倒剩下那些贪图富贵的人去考得功名做了官,届时天下官员皆贪妄,倒不知这样的事情,又是谁的过错?”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话,我还觉得生气,一甩手,便要出门,哪知那酒鬼却又叫我:
“姑娘,请留步!”
“干嘛?”
我眉头一拧,转身怒视他。却见那人却从床上坐正了身子,朝我拱手一揖:
“先前是在下糊涂了,出言无状冒犯了姑娘,在下这里赔罪了。姑娘适才一席话,真真是醍醐灌顶,让在下豁然开朗。戴铎不才,还请姑娘受在下一礼,以谢点化之恩。”
说这话,竟又朝我躬身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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