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德妃——一场与众不同的穿越故事》
第42节作者:
骄凰 “那闯马队的,看身影,像是臣妾娘家的侄女儿。那丫头从小骄纵惯了,最爱胡闹。前儿厮磨硬泡地缠着臣妾带她来开开眼,臣妾被她烦不过,就带来了。今儿早上起来,她说肚子疼,没跟来,臣妾叮嘱她好好呆在帐子里的,哪知一错眼儿,她竟跑去闯下这样的大祸!是臣妾管教不严,罪该万死!”
这里请罪的功夫,那边皇帝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裕亲王、索额图等近臣,看起来脸色也都不太好。
裕亲王大约也认出那女子的身份了,猫着腰跟在皇帝身后,一头的冷汗,等皇帝落座,便忙过去在自己福晋身边跪下,夫妻俩又一齐请罪。
“放开!本格格自己会走,不用你推!”
一声娇喝,火红的身影跟着进了帐子。
我看到裕亲王的身子又是一抖,马蹄袖攥得死死的,想必气得不轻。
来人是个年轻姑娘,看起来有十七八,神采飞扬,到了这时候居然也一点不怕,看那眼神,似乎还颇兴奋。
御前侍卫押着她在皇帝和太皇太后跟前跪下,她也满不在乎,得意洋洋地磕头请安,倒好像自己立了大功。
太皇太后也不知是见惯了平日里我们这群人恭恭敬敬的样子,乍看这么个胆大妄为的丫头,很是新鲜;还是有心给裕亲王夫妻俩留面子;或者就欣赏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气魄。总之是不见生气,笑眯眯地问那少女:
“你是谁家的丫头?叫什么?多大了?”
“回太皇太后,臣女是西鲁克氏的女孩儿,名叫宝竹,今年十七。臣女的阿玛是剌丰,玛法是明安图,裕亲王福晋是臣女的亲姑妈。”
“嗯,瞧这小嘴儿,干净利落的,咱们这么多人,她一点儿都不怯。”
太皇太后夸奖了一声。
“哀家问你,你闯马队做什么?”
“回太皇太后,臣女不是想闯马队,只是看着皇上率领将士们策马的雄姿,心中仰慕,所以才想加入其中。”
“住口!一个女孩儿家家的,不知道检点,这时候了还在胡言乱语!这是阅兵,哪容你胡闹?”
裕亲王气急败坏,忍不住开口呵斥。可惜这位宝竹格格并不买他这姑父的账:
“女孩儿怎么啦?咱们满族的儿女,个个都是马背上的英雄!凭什么女人就不能参加阅兵?谁说女子不如男?”
裕亲王福全是个性情忠厚的人,口舌上总是吃亏的,被她一说,一时间竟也词穷,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谁说女子不如男?说得好!”
太皇太后大乐,于是众人跟着赔笑起来。那宝竹格格越发得意起来,跪在地上,昂首挺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我看着她,心里却升起些不好的感觉。
她的态度,语气,尤其是最后那句“谁说女子不如男”,都太让我熟悉了。
难道,又是穿越来的?
日期:2011-6-26 11:53:00
5.云鬟香雾成遥隔
扰乱阅兵的罪过,到底因为太皇太后的袒护,再加上裕亲王的关系,就这么不了了之。皇帝见状,便也不再说什么,站起身,跟太皇太后说一声,回自己的皇帐去换衣裳。
这宝竹倒是个机灵的人物,又会耍宝卖乖,不一会儿就把太皇太后哄得眉开眼笑,恨不得搂着她叫心肝儿。那些个福晋命妇们见状,自然都一窝蜂地去巴结,更有几个机巧的,立刻撺掇着太皇太后,说让带回宫里去。
如今不在宫里,规矩也松了许多,太皇太后竟拉着宝竹与自己同座。听了那话,于是笑嗔一句:
“瞧你们说的,好像哀家多霸道似的。难道见到个好的就都得弄回去不成?人家家里也是有爹娘的,你们一句话,可不生生让人家骨肉分离吗?”
“话也不是那么说的。”
裕亲王福晋如今已不复先前那战战兢兢的模样,站在太皇太后身边说话。
“这孩子原本十三年的时候是该选秀的,偏她竟是个没福的,那一年停选。到今年她又过了年纪了,本想给她说个人家,偏她东家看不上,西家也不愿意。若能去服侍太皇太后,倒是她的造化了。”
这话说得够直白,宝竹立刻低头做娇羞状,一扫方才纵马闯千军的豪气。我冷眼看一众嫔妃银牙暗咬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摇摇头,隐在她们身后。这两天也不知是受凉了还是怎么的,身上一阵一阵发虚,时不时的还有些微腰腹酸胀。
正热闹着,就看李德全匆匆赶来:
“启禀太皇太后,皇上传宛常在去伺候更衣。”
帐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太皇太后愣了一下,又笑起来:
“也是,这里不比宫里头的人伺候周全,只怕皇上一时不惯。既然这样,德宛就快去吧,不急着回来,伺候好皇上要紧。太子留在这里跟大阿哥玩儿,有人给照管着就是了,你不必挂心。”
我只得过去行礼答应,跟着李德全,在众目睽睽中走了出去。临走似乎看那宝竹瞪我一眼,我也无可奈何。
朝皇帐走的路上,李德全悄悄提醒我:
“为了闯阵的事儿,虽是碍着太皇太后和裕亲王的面子忍了,可到底还是觉得窝火,才在帐子里发了好大的脾气,你自己小心些。”
“谢谢谙达提点。”
我点头答应,心里也不由得紧张。
“皇上,宛常在来了。”
到了帐子门口,李德全却不进去,只掀起帘子通报一声,示意我自己进去。
才进帐子,就看里面一片狼籍,茶碗、点心、书本、毛笔甩了一地,火盆子都踢翻了一个,好在是没点着的,盆子扣翻在地,撒了一堆银碳在边上。帐篷一角,床榻上被子褥子掀成一团,只差没把床拆了,真不知他刚才是怎么折腾来着。
皇帝还是那一身明黄的战袍,只是把头盔和披甲卸了,坐在虎皮椅子上喘着粗气,显然是才停下手的。
我见他这样,便不说话,先过去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书本毛笔捡起来放好,将那泼了的茶碗和点心也收了,再去把床铺整理好。
转过头,虎皮椅子上的真龙天子正皱着眉头瞪着我,似乎对我的忽略很不满,那赌气的样子,倒跟他儿子如出一辙。
我于是笑笑,走过去,替他脱了靴子,拿脚踏给他垫着,然后绕到椅子后面,慢慢给他揉肩。他靠在椅背上,闭起眼任我揉捏,却长出一口气。
揉了一会儿,帘子被掀起,一直躲在外头观望的李德全轻手轻脚地进来,将我收起来的茶碗、点心拿走,地上被迅速收拾干净,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皇帝不说话,我便也不出声,静悄悄地按摩。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皇帝却开口了:
“好好的马阵,就这么毁了。护军营、虎枪营、御前侍卫,这么多人马,精挑细选的八旗勇士,被个小丫头一个人搅得乱成一团。丢人呐……”
我放开肩膀,改揉太阳穴周围。
“看着是有点儿乱,不过,也不算全无章法。”
我轻声说了一句,他哼了一声,并不理睬。又过了一会儿,才说:
“你倒是看出什么了?”
我双手在他头皮上轻轻按摩,看他眉头已不再皱着,便说道:
“方才皇上身在阵中,看不清楚,但奴婢在帐子里,地势高,却看得分明些。那时节,突发事件,是乱了一下,接着便好了。御前侍卫都赶过去保护皇上,护军营的去捉人,虎枪营却都在外围戒备着,看起来各处都是人喊马跑的,其实是各司其职,不曾事先演练就能这样配合无间,奴婢以为已经很难得了。”
停了停,看他没有什么不悦的反应,我又接着说:
“奴婢在外头瞅着,那格格长得娇小,马也不大,底下一群披甲带刀的大男人,被她这么冷不丁地冲撞进去,便是谁一惊之下拔刀砍杀了她,都说得过去的。可到头来愣是连人带马毫发无损的制住了,可见他们当时都还够冷静,不曾乱了阵脚。皇上向来以仁孝治天下,自己也是身体力行,如今就连军士们都能效仿,临危不乱,不肯滥杀无辜,足见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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