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夏雪一声尖叫。我一回头,只见马可竟挟制住了夏雪,一只手勒着夏雪的脖子,一只手竟拿着一把漆黑锃亮的手枪,指着夏雪的太阳穴!
“小雪……!”我惊呆了,“你……,你干什么,你疯了!”我冲马可大喊道。
“闭嘴!”马可的眼里精光迸射,先前的斯文儒雅一扫而光。他恶狠狠地冲我道:“给我滚一边儿去!”他那穷凶极恶的样子与原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使我禁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鬼上身”了。
“马可,你怎么……”夏教授话没说完,马可吼道:“够了,我不是马可,更不是什么剑桥大学的教授。你们这老少傻ⅹ,被老子骗了!”
“你不是马可?”夏教授也震惊了,“我、我不管你是谁,你先放了我女儿!”
“放她?哼哼,没这么便宜了!”雷晓阳一边拭去嘴角的血渍,一边爬起来。
“你们是一伙儿的!”我明白过来了,“你个王八羔子!”
“我警告你,可别乱来啊。”雷晓阳指了指“马可”和夏雪,“现在形势逆转了,是不是?”
“你少耍嘴!”“马可”却又训斥起雷晓阳来,“我让你老老实实的的,你小子偏当耳旁风!要不是你见色迷心,非得自作聪明演这出‘鬼把戏’,老子至于这么早现身?”说着他用手枪指了指夏文海他们,“你也不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他夏文海,‘胖头老虎’马进山的得意弟子。还有他,温华,别看他貌不惊人,当年也在江湖上闯下喏大的万儿。早些年,土夫子里谁提到‘遁地无形”温八不敬避三分?”
“马可”用手枪又瞄了一下郑楚生,“就连他,你这个老同学。这几年跟着夏文海、温八,也在行当里有了字号山头了。你别小看他,他可是近来公认的辣角色。嘿嘿,就是名号不怎么响亮,我听人说,都叫他‘大头鱼’。”
郑楚生哼了一声,“怎么着?马爷就是看中我这大脑壳!”
我惊讶地看着夏文海和温八、小郑三人,“你们,原来都是……。”
夏文海不理睬我,对“马可”说道:“阁下把我们几个的底摸得挺通透啊?”
“马可”很难看地咧嘴笑了一下,“跟你们几位一起做活儿,不先踩踩盘子那还成?”
温八道:“得,你也揭了我们半天底儿了,也轮到您显显真容了吧?这是离天千丈,入地百尺的所在,您还瞒啥。也亮亮字号,好让我们兄弟长长眼。”
“马可”嗤笑了一声,“呵呵,本来告诉你们也无妨,可我转念一想,现在我占着上锋,我凭什么告诉你们呢?”
“哼哼!”夏文海冷笑两声,“是啊,您占着上锋,凭什么告诉我们呢?可是话又说回来,像您这样通古览今,智勇双全……噢,对了,尤其还会外语的复合型人才,咱这行儿里有几个?所以您不说,我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夏文海,我警告你,别给我耍花样!”“马可”用手枪指着夏文海道,“我知道你的本事,不过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雷晓阳那生瓜胚子,三两句就让你给套出来了!”
这时夏雪挣扎着起来,“马可”左臂发力一勒,顿时把夏雪勒得咿咿呀呀喘不上气来。我急得就要往上扑,“马可”唰地又把手枪指向我,“站住,小心我给她开个通天眼儿!”
“哎,赖哥,你别伤着她!”雷晓阳冲着“马可”急道。
“妈的,谁让你喊我的名字!”“马可”咆哮一声,用枪指着雷晓阳,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看样子马上就能一枪崩了雷晓阳。
就在“马可”这一分神,温八手一扬,一道寒光激射向“马可”的面门。就听“扑哧”一声,“马可”的左眼处鲜血迸流。
“妈拉巴子!”“马可”一边怒骂着,一边抬手就开了一枪。但他眼睛受创,只是乱放枪,打在了地上。
夏文海飞起一脚踢掉了“马可”的手枪,郑楚生和温八双双抢上去,一人一边儿就把“马可”两条胳膊拧成了倒背手。
郑楚生照他的腿窝就是一脚,“跪下!”
“马可”疼得哎哟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就连雷晓阳也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眼看着形势被我们又逆转回来了。
但我哪还管得了这些,我扑上去一把抱住夏雪,夏雪也紧紧搂着我,什么也不说,先是呜呜地闷哭,然后就是哇哇放声大哭,边哭还边捶打着我的胸膛。
我知道自上山以来所经历的是她一个城市女孩儿做梦也想不到的,她确实需要渲泄一下了。我只抱着她,任她眼手并用,在我怀里发泄。
夏教授上来搂住女儿,老泪纵横,“小雪,爸爸不该带你来……是爸爸的错啊……爸爸糊涂啊……差点、差点就让你跟文卫一样……。”
文卫?我一愣,难道是刚才夏文海所说的“哥哥”吗?
这时夏文海揪着雷晓阳,把他按到“马可”身边一起蹲着。夏文海站在两人面前,笑着说:“哈哈,原来是赖克已赖兄啊,久仰久仰。我说呢,唐代壁画也懂,药师甲也懂,见了鬼洞文化你还懂,就是嘛,赣大历史系的高材生, 当然有这素质。”
我一听这个假马可竟然还是名校历史专业的高材生,心说怪不得,原来是科班出身。
夏文海又对雷晓阳说:“你还别说,要不是你,还揪不出赖兄哩!”
赖克已骂道:“夏文海,你少得意!我要不是因为姓雷的小子坏事,咱们谁栽到谁手里还不知道呢!”
“嗨,那对不住了,没您那种假设了。您已经在我手里了。”夏文海道。
“少他妈废话!”郑楚生照着赖克已就是一巴掌,“说,你们怎么搅到一块儿的?”
赖克已的左眼眉角上插着一片吉利刮胡刀片,被郑楚生一巴掌打得鲜血流得更多了。赖克已闭着左眼,骂道:“呸,就怪老子瞎眼,怎么就信了这小子的鬼话。不过你们别得意的太早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嘿,还跟老子来这套!”郑楚生一把把刀片从赖克已的眉角上扯了出来。
刀片上挂出一道长长的血线,赖克已哀嚎一声,随即骂不绝口:“他妈的你个‘大头鱼’,你不是玩意儿!你给老子放血,等老子反过手来,非捏淌你的蛋黄儿不可!”
郑楚生真火了,上去就给了赖克已一顿老拳。赖克已一边胡乱遮挡着,一边往边上躲。郑楚生一直追着赖克已打到墙角,嘴里还骂道:“你是好东西?你他妈专开绝户坟,偷了明器卖给外国人,你是咱这行当里最他妈不入流的,你……!”郑楚生越说越来气,又在赖克已身上练了一套大力金刚拳和排山倒海。
我们都看着郑楚生练“人靶”,一个不留神,雷晓阳窜起来扑到棺材边,抓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枪,指着我们道:“都别动!”
大家都愣了,后悔怎么没先给他来个挑脚筋挖眼睛什么的。
赖克已挣扎着站起来,喘了郑楚生一脚,走到雷晓阳身边。手一伸,“把枪给我。”
雷晓阳退后一步,“凭什么?”
赖克已脸色一变,但看了看黑洞洞的枪口,强忍着说:“你别忘了,我刚才可救过你。”
“呸!”雷晓阳啐道,“你救我?你是怕我挂了,你拿不到剩下的那一半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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