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应该也玩完了。咦?老头说着也上前看着道,那小鬼怎么不见了!
就在这时,万山海手指石门方向大叫道,看!在那、在那儿!老头抬头一看,石门破口处有一个长满白毛的黑色人形小东西,正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三人。
不好!老头道,这小鬼儿是“窝死鬼”!话音未落,白毛小黑鬼吱吱怪叫起来,那声音就像是噩夜里嗜血的蝙蝠一样凄厉残忍。黑小鬼边吼边向老头三人飞快爬来。对,就是四脚着地,像野兽一样地飞快爬来!
老头伸手进乾坤袋摸出一把摔炮,照着黑小鬼乒乒乓乓一阵狠摔,黑小鬼登时被炸得乱叫乱躲。摔炮炸开后腾起阵阵黄色的烟雾,原来丨炸丨药里掺了许多雄黄。本来丨炸丨药的成份里就有雄黄,加量使用就使得爆炸力增强。而且雄黄又是驱邪之物,能解毒杀虫,《新修本草》中就说其“服之辟恶”。
黑小鬼被炸后又被雄黄烟雾包围,雄黄尽数侵入伤口,痛得他吱吱怪叫着在地上乱窜乱爬。
老头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张小月弩,搭上一枝赤色小箭,但黑小鬼一味乱窜,老头无法瞄准。就在这时,万山海的臂痛骤然剧烈,疼地一头攮到地上直打滚。
老头一见,只好收起小月弩看着黑小鬼道,先饶了你这小鬼儿!说完就让马进山把万山海背上去。马进山把万山海绑到自个儿身上,攀着绳索往上爬。绳子一下子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被绷的嘎嘎响。马进山别看块大,但身手竟很敏捷,噌噌噌噌几下就上到了洞口,上面那个瘦高个一看不对头,忙把两人拉上来。老师父接着也爬了上来,脚一沾地就说道,快,赶紧下山!二伢子撞煞了。
猎人的老婆一看就知道没成功,自己的男人肯定更没救了,当时就大哭起来,说什么非要往盗洞里跳。老头拦住他说,你男人是没了,可你的娃你不要了?你先带我的徒弟下山医伤,我给你钱,保你日后不愁。
女人没辙,又带老头和四个徒弟下了山。回到家里,马进山把万山海搁在竹床上,万山海早疼的嘴唇发紫,直翻白眼了。老头上去解开万山海胳膊上的裹头巾,只见伤口的焦黑色已扩散出很大面积,有马进山的巴掌大小了。老头眉头紧皱,摇着头说,“澄碧珠”也制不了这阳毒,看来小海子的手保不住了。
瘦高个说,师父,难道一点儿辙也没有?老头道,要是有辙难道我会眼看着二伢子断手?
断手?!万山海一听急道,师父,莫让我断手啊!老头道,你看那黑色,过了手肘就上肩,再从肩头一直到胸口颈下,你小命就完了,还留只手有啥用?现在只有找到那东西才能救得了你的手,可它是千年难寻,可遇不可求的东西。现在这样,到哪里找?说罢狠狠心,对女人说,你烧一大锅开水来,拿几条白毛巾,有酒也拿几瓶来。
女人哭着不动,老头摸出两快光洋给她,她也不接,只是哭。万山海疼的牙打架,马见山对那女人说道,大嫂你快帮帮忙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女人看着万山海,叹了口气,起身去了。
不一会儿灶头上冒起烟,女人进屋来,手臂上搭了条白毛巾,左手拿了个一斤多的小土坛,右手端了一水。她对万山海说,你先喝口水,这是活水,可养人了。
老头闻言面色一变,抢过水碗一看,只见碗里的水竟隐隐泛着金色,老头的眼睛一亮,问女人道,这是哪里打的水?女人说,也不是井里打的水,是拿太岁泡的无根水。老头一听连说,太岁在哪儿,快领我看看。
女人把老头领到后院,只见有一个大缸,里面大半缸水,泡了一大团白肉。在黎明的微光中,缸水泛起一层发紫的淡淡金色,闪耀出与众不同的光彩来。
老头扶着缸沿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妈妈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竟然在这儿遇见了这个宝贝玩意儿!
老头捞出白肉团用水盆捧着回到里屋,一进门就大笑道,二伢子,你小子祖上烧什么高香,让你撞上这么个大运!万山海正疼的浑身直抽抽,吸着冷气说,师父,都啥时候了,你还白活我。有撞这样大运的吗?我这是倒了血霉。
老头放下水盆说,你瞅这是啥?万山海不认得,可瘦高个徒弟认识,瞪大眼睛指着白肉团道,我的乖乖呀,这不是“肉灵芝”吗?!
老头说,对,就是“肉灵芝”,而且还是“紫金灵芝”。二伢子,你的手有救了!
万山海一听,忍着疼坐起来。咋?!这东西能保得了我的手?马进山看着水盆说,这玩意儿不就是块猪膘子吗?肉了吧唧的,有啥稀奇?
老头敲了他一烟锅子,瞎目杵子,你还知道个啥!去,端热水来!马进山捂着生疼的大脑壳去灶台上端了一大盆热水。老头拔出一把剔亮的削骨尖刀放到热水里,对万山海说,小海子,虽说眼下有了这“紫金灵芝”,可要想保住你的手,你还得吃点苦头。说着把尖刀捞出来放在白毛巾上擦拭。
万山海看着亮晃晃的尖刀直眼晕,但为了保住手臂,他把心一横,挺着脖子道,师父,您也不用说了,该怎么下手,您看着办呗。当年关二爷能刮骨疗毒,如今我万二爷也不是熊包。今儿个您就当回华元化,刮骨疗毒,我这条胳膊就交给你了!
老头一边把刀放在油灯上烧一边道,娃儿,先别着急逞强,等我一会儿做完了你再硬气也不迟。说完他冲几个徒弟道,摁着他,莫让他动。又对瘦高个说,蒙上他的眼。瘦高个把万山海臂上解下的裹头巾蒙了他的眼,系在脑后。
老头让女人出去,然后左手抓了万山海的手臂,一咬牙,手起刀落!那女人在屋外就听万山海一声惨叫,接着马进山急道,二哥千万你忍着点儿!女人正心惊,万山海又是一阵痛彻心脾的连番惨叫,就好象是被开膛破肚了一样。女人吓的躲在一边儿,渐渐地,万山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听不到了。代之的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地刀锋与骨头摩擦的噌噌声。女人实在忍受不了了,一头躲进柴房,关起门来独个儿发抖。
大概个把钟头,鸡叫头遍。女人战战兢兢地回到里屋,掀开帘子一看,老头满头是汗,正在给万山海包扎手臂。而万山海早疼地晕死了过去,他身下的竹席已让血水浸的精透。再看那块大白肉团,早被削去了大半。
老头抬头看看女人,说道你来的正好,给俺们做点吃的。说完使个眼色,瘦高个又摸出两块光洋塞给了她。那时候一块光洋能买的东西多了,女人连得四块光洋,便照吩咐去了。
马进山问老头,二师哥的手能保住了?老头擦着汗道,我把“澄碧珠”碾碎和着太岁水糊在他骨头上,又给他换了肉灵芝当新臂,保住了!话说回来了,多亏了这“紫金灵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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