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古洞葬 第二部》
第28节

作者: 成都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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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刚刚站起来后,管家就叫二哥和幺哥过去。过去以后,管家吩咐他们去拿二锤(一种很大的锤子,主要是开石头的时候使用)过来。二哥听完就跑去平时他们放工具的地方去拿二锤,尽管他搞不懂到底要干什么。等拿过来以后,管家叫他们两弟兄把红色石头放在地上用二锤砸开,但力道不能太大。二哥当时愣了一下,拿二锤的手就开始有点发麻,开头他们抬这个石头的时候就觉得这石头有点不对,现在还要喊他砸开,心头就很害怕,但看到管家一脸威严的表情,他还是只有举起二锤砸了下去。二锤本身比较重,所以一锤下去没有控制好,力道还是比较大。之前二哥以为这个石头多硬的,结果这一锤下去,红色的石头居然裂开了一个小口,二哥停下了动作,盯着石头看,石头并没有撒子变化。二哥放心了一点,又锤了下去,这次的裂口明显就大了一些。在他准备下第三锤的时候,管家叫住了他,叫他第三锤不要太用力。二哥点了点头,敲了下去。红色石头裂口更大了,里面冒出了一股血水,二哥吓得退后了一步,手里的二锤差点没握住,冷汗跟着就冒了出来,脚也开始有点发软。他转过身把二锤交给了幺哥,幺哥朝手掌吐了下口水,拿起二锤又敲了下去。石头的裂口更大了,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用二锤了,管家说怕弄到里面的东西,叫幺哥换成小一点的锤子和钢钎来弄开。幺哥依言照做,当时石头里面一直不停的有红色水流出来,发出一股恶臭。虽然石头已经有裂缝了,但是依然不好弄。所以,幺哥忍住恐惧和恶臭将一只脚踏在石头上,然后把钢钎插入到石头里面。手上用力将钢钎朝一个方向坂,而管家要求钢钎不能插得太进去,所以坂起来很恼火。幺哥叫过二哥,两弟兄就开始一起使劲。石头也在他们两人的合力下终于裂开了。裂开后,从里面滚了个什么东西出来。两弟兄立即跳了开去,站在不远的地方,这才看清楚,刚刚滚出来的东西居然是个人头。这个人头不大,看上去不像是成年人的,反而有点像小孩的头。之所以当时一眼就看出那是个人头,是因为上面还有头发。而整个脸上的皮肤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颜色,看上去非常的让人反胃。他俩看到这个头,心里非常的恐惧。一直朝后退,而徐家人却一直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反应。管家从地上拿起了那个人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把人头摆在了桌子上。又拿起了之前那个白色棍子开始念,徐家人此时又跪了下去,这次念的时间不长。念完以后,管家叫二哥他们到桌子面前去,二哥和幺哥本来就觉得恐怖,此时听到叫他们去桌子面前,两个人都没有动。而此时管家吼了他们一声,表情变得很凶恶。二哥告诉林二伯的父亲,当时根本就不晓得喊他们过去干撒子,要晓得喊他们干撒子,打死他也不会过去。因为,管家叫他们过去,居然是让他们用手去抠那个恶心的脑壳嘴巴里的东西。当时二哥心里彻底的就慌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旁边的幺哥估计也一样。管家在旁边不停的催促,语气显得很严厉。二哥此时没有办法,退也退不了,跑也跑不脱。只有颤抖着手伸向了那个奇怪的头颅。刚刚站得远没有看清楚头颅的样子,站近了才看清楚,这头颅眼窝深陷,没有看见眼睛。但尽管如此依然让二哥觉得脑壳皮发麻,感觉几万只跳蚤在身上不停的跳。二哥好几次把手伸过去,又缩了回来,感觉实在太恐怖,自己完全没有勇气。旁边的幺哥看到二哥这样的动作,晓得二哥可能有点害怕,所以站到了二哥面前,准备去弄。二哥一把拉开了幺哥,这一盘,手没有再停就伸了过去。摸到后,手却没有任何感觉,手指完全就是麻的。他用手指去抠那个头颅的嘴巴却抠不动,只好再伸出另一个手去按到那脑壳,另一个手用力的去抠,这盘总算是摸到了嘴巴里的东西。费了很大的力气,他总算是把那个头颅嘴巴里的东西摸了出来,那个东西是个椭圆形的石头,鸡蛋大小,但外表非常的光滑,看上去很漂亮。而颜色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颜色,拿出石头后,二哥急忙放进了管家事先准备的盒子里。

  日期:2010-12-28 15:15:00
  管家朝他们两个人挥了挥手,告诉他们可以走了,并且警告他们,这个事情不能给任何人说。否则就不是辞掉他们那么简单了。管家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露出了一种从来没见过的凶光。 两人巴不得赶快走,听完管家的话,也没有给徐家其他人打招呼,连滚带爬的朝家跑,由于没有照明的东西,两人摔了好几次。也不敢回家,怕回家后家里人看到他们的样子引起怀疑,所以跑到了林二伯的父亲家里。

  林二伯的父亲在听完二哥的讲述后也是感觉背后一阵冰凉。看二哥和幺哥的样子不像说谎,两人在整个讲述中,都显得很害怕,本来事情不算复杂,但是断断续续讲了很长的时间。二哥还说当时的情景非常的恐怖,但是徐家的女人些居然没有一点反应,这也非常的怪。
  林二伯的父亲安慰了他们好一阵,两人才总算平静了一些。又在林二伯的父亲家里呆了一会,才起身回家。等他们走后,林二伯的父亲反复回想着二哥的讲述,结果却害怕得再也睡不着,等到有点睡意的时候,鸡都已经叫了。起来做好早饭,天已开始蒙蒙亮。吃完早饭,他开始朝徐家走,准备去上工。
  走到徐家,大部分的长工都到齐了,但唯独没有见到二哥和幺哥,林二伯的父亲估计他们两个可能因为受了惊吓,还在休息,也没有在意。在工长那里帮他们请了个假,就开始按照工长的安排下地干活。直到中午吃饭,也没有看到二哥和幺哥来上工。他给工长打了声招呼,就跑到二哥和幺哥家里去找他们,结果家人却告诉林二伯的父亲,两人一夜都没回来。他们家人都还以为是在他家里过的夜,因为之前两人也经常在林二伯的父亲家里过夜。林二伯的父亲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然后又急匆匆回去继续干活。

  整个下午,林二伯的父亲都在想两个人到底去了哪里。接近傍晚收工的时候,依然没有见到两个人。林二伯的父亲只有壮着胆子去问管家,看管家是不是又安排他俩干什么去了,结果管家说昨天两人回家后,就没有见到过。
  第二天一整天,林二伯的父亲依然没有看到二哥和幺哥,他当时就有点慌了,急忙去找他们的家人和村长。在村长的组织下,全村的人包括徐府的家丁也都打起火把漫山遍野的开始找两人。大家一直找到半夜,连邻村都找了,都没有两人的身影。这个时候有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林二伯的父亲的脑壳里:两人该不会是被徐家灭口了嘛。

  二哥和幺哥失踪的第三天,徐家也安排所有的长工和家丁去更远的地方找,但问了很多人,也没有见过他俩。两人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在他俩消失后的第七天,所有人都放弃了寻找。大家都知道现在两个人只有两种结果,一个是离家去了外地。第二就是可能被人害了。林二伯的父亲知道前者的可能性并不大,如果他倆是去了外地,至少要带钱和衣服,也会给家里人说一声,但他们家人却说那晚他们连家都没回。所以在林二伯的父亲看来,他们俩肯定遇害了,而且极有可能是被徐家所害。他俩的家人只好认为他俩已经死了,为他们处理了后事,徐家也拿了一些钱给家人。

  日期:2010-12-28 15:16:00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第二年开春,之前原本说在紫草山上修石梯和庙宇,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搁置了。林二伯的父亲经常在想这件事情,也一直在怀疑,徐家修石梯是假,挖那个石头才是目的。而当初在祭祀的时候,鸡鸭鹅被割了脖子围着转圈的情景也经常的出现在林二伯的父亲梦里。这件事情,他也问过廖神婆,廖神婆什么也不愿意说。反而对他说,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而至于他一直怀疑的二哥和幺哥是被徐府的人灭口的事情以及那晚二哥给他讲述的事情,他不敢给任何人说,因为他知道,如果二哥和幺哥是因为那事被徐府害了的,如果让徐府知道,他也知道那件事情的话,那他也跑不脱。

  由于当时是开春时的农忙,林二伯的父亲没有更多的时间再去琢磨这些事情,每天除了上工就是睡觉。
  就在开春农忙即将结束的时候,徐家夫人突然暴毙了,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徐家夫人平时对下人很好,所以她的去世,让很多的人都感到非常伤心。反而是徐家人自己,显得异常的平静。虽然每个人脸上都显得很悲伤,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徐家人哭过,连徐家的少爷小姐都没有哭。对于徐家人的反常,所有的人都感觉到非常的奇怪。而最让不解的是,徐夫人的丧事极其的简单,只做了几个小道场,没有做大道场,这和徐家的家业比起来,显得异常的寒酸。而且徐家在安葬徐夫人的时候,没有采取传统的土葬,而是在大院外面架起了很高的柴堆,要进行火葬。这种原始的火葬法在当时那个年代是一种大逆不道的葬法,而且只有穷凶极恶的人死后才会被焚烧。当时的人很封建,认为火葬会让死者永不超生。所以在当时,徐家所有受过和没受过徐夫人恩惠的人都跪下向徐老爷求情,希望能好好的安葬徐夫人。但是徐老爷却依然坚持火葬。

  日期:2010-12-28 15:16:00
  在火化徐夫人的当天,所有的佣人、家丁、长工都自发为徐夫人披上了全孝。在农村大家都知道,只有死者的至亲之人才会披全孝,而其他远亲通常只会披半孝就可以了。但当时所有的人都自发的为徐夫人披上的全孝。在徐夫人火化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跪在火堆的周围。当时的情景很奇怪,徐家没有人哭,反而是周围的下人哭声震天。

  徐夫人最后被埋葬在了徐府不远的一块空地,连碑都没有立一个。很多的人都私下议论,认为徐夫人辛劳一生,却落得个死无全尸,无牌之坟。但这样的议论只是私下的,虽然大家都为徐夫人感到不平,但毕竟谁也不想因为这个而丢了工作。
  当时林二伯的父亲也为徐夫人感到冤,但想到也许这是徐家人自己的一种传统,所以也没去多想。而从徐夫人离世到徐夫人下葬,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徐家最小的在外求学的小少爷回来。
  时间一晃就是三个多月,按照大户人家的传统,在夫人死后,徐家老爷是应该要再娶的,但徐家却迟迟没有动静。这天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林二伯的父亲正在地里干活。突然就看见在其他几块地上干活的人丢了工具朝徐家院子跑。他不知道徐家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大家都在朝徐家跑,他也跟着大家跑回了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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