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有很多朝鲜族人开的烧烤店,叫做串店。价格不贵,实惠公道,很得我们这些还没有收入的学生的欢心。那天,我们很有默契的去了一家常去的串店。酒,是高粱酒,4两一口杯。下酒菜是荤素相杂的各种烧烤串儿。我发现,临近毕业,大家的酒量都大了许多,并且没有人矫情的要求喝啤酒,我们都忘了自己实际能喝几斤几两,只是不停的举杯,酒精让我们变得轻飘飘的。胖子就是这么轻飘飘的漂啊漂,漂进了卫生间,然后把卫生间变成了一间对外封闭的堡垒,等我发现异常的时候,卫生间门口已经挤了一堆等着如厕的人,有人焦急的拍着门。我扒开众人,贴近些,连喊几声胖子快开门,是我。里面回应了含混不清的几声嘟囔就再无动静。我强压住一阵阵往上翻涌的酒气,抬手招呼老板快把钥匙拿来开门。
日期:2010-08-04 22:14:22
待打开门,一眼看见胖子垂着头像一袋土豆颓败地瘫坐在地上,要命的是——马桶竟然被他扳倒了,滑稽的侧翻着。胖子抬头向我笑了笑,眼神发直,笑容无邪极了。我和另一个兄弟赶快把他往外扶。串店老板这时候已经吵嚷起来,跟在后面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我头疼的厉害,高粱烧酒凶猛的力道上来了。我摆摆手,也许是示意他别担心,也许是示意他安静一下。可能是他误解了什么,反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带得我一步踉跄,牵连到胖子也脚跟不稳结实地撞到一张圆木餐桌上,餐桌那边是什么?是一扇倒霉的玻璃移门。当然,现在变成了一地碎玻璃片。。。。串店的老板和伙计终于发作了,跟我们推搡在一起,摔倒在地的胖子已经站不起来了,嘴里喝骂着,乱蹬乱踢一气。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来不及做出反应,大学时代的最后一场群架就这样爆发了。
我看准一个空当,扑过去双手狠狠抓紧老板的肩膀,背后和胳膊挨了多少拳头也不松开。我咬牙切齿地从嗓子眼儿迸发出压倒一切的音量对他大喊:快住手,住手!要么咱们就把这儿全打烂!这时候清醒一些的人已经开始动手把我们拉开了。检查一下战果,胖子的手掌被玻璃划了一个口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血,其他都没大碍。打也打过了,这个烂摊子还得处理。最后和串店老板谈判的结果是马桶维修费和移门损失费我们赔,胖子的手他们负责带去医院包扎并赔药费。并且这事儿到此为止,他们别把喝酒打架的事情捅到学校,我们也不计较对方先动手同时承诺不事后算账。
这时候有人说,三儿你老婆来了。果然是阿sa笑嘻嘻的出现了。这个小妞,这时候倒是笑的出来,什么意思啊。我向她抬抬手打个招呼:hi。阿sa还是笑嘻嘻的。我心想,妈的,我脱光光都被你看过,被人打了几下还怕你看啊。
日期:2010-08-05 22:05:26
收拾完残局,我和胖子他们散了。阿sa扶着我往回走。我忍不住问她刚才笑什么。阿sa摸摸我的脸说,很久没看到你像今天这么斗志昂扬的样子了。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太不顺,太辛苦了?我当然知道她在指什么?但是没搭这个茬,坏笑道:每天夜里要爬上爬下的当然辛苦了。阿sa娇笑着狠狠掐了我的胳膊一下。
我们走进楼道里时已经紧紧吻在一起了,夜晚的楼道里光线暗淡,也没什么人。我突然觉得心里很畅快,探手狠狠掐了阿sa的小翘臀一把,怪叫一声:上帝保佑每晚都打kiss的人。惹得阿sa娇笑不止,赶快拉着我的手顺着楼梯往上跑。也许留下了很多双眼睛在猫眼门镜后疑惑不解。
化学实验员又不在家。进了屋门,我一把拉下阿sa去开灯的手。从后面把她压在门后,开始解她的衣服。我觉得我勃9起的厉害。阿sa的衣裙被我剥下,白皙的身体像春天里剥开的一根杨柳枝条。现在这根湿润的杨柳枝热烈的扭动着。我们的衣服在客厅里乱丢了一地。我突然觉得褪到脚踝而没脱下的裤子很像一根脚镣,我把这奇怪的想法跟阿sa说了。阿sa向后迎合着我的冲击,喘息着说,是啊我的爱人明早你就要被砍头了,所以现在好好要我吧。我咬着她的耳朵恶狠狠地说:砍头不怕,因为我有你了。阿sa低低的嚎叫了一声,一口咬在我的手腕上。也许是酒精在起副作用,我持久不衰,我放肆的把阿sa拉进厨房,那里有一扇窗户投进稀薄的夜色。阿sa长腿勾到我腰间轻轻的起伏着,长长的发丝凌乱了,我把嘴和鼻子埋进去,嗅到了浓浓的情欲的味道。最后,我们疲惫的抱在一起靠在墙上,沉默不语,湿漉漉的热气一点点地从皮肤上散去。我看着狭小厨房里的那一点点光,突然觉得这是我见过的最宁静的夜色。
日期:2010-08-08 13:51:13
渐渐地,我感觉到和阿sa在一起就像带着镣铐跳一支舞。舞蹈有说不尽的情意绵绵,而这镣铐却也越来越重。镣铐当然就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始终有实而无名,并且仿佛前景堪忧。那时的我们太年轻,其实在内心还是两个很容易彷徨失措的孩子。因为小G的表态,因为阿sa父母站在小G一方,因为阿sa所说的“需要一些时间”并且有时表现得像是动摇了。我们之间有时会爆发战争。战争的导火索也许和此无关,但是内心里的烦躁,缺乏安全感其实才是真正的原因。战争的规模有小有大。有一次阿sa复习功课到深夜,我煮方便面一起吃,似乎是煮过头了面条太烂。阿sa随口抱怨说我一点也不会照顾人,要是以后生活的不好她没法面对父母。我那时太年轻太不懂得控制自己的脾气以及换位思考一下。我有多混账?我被她的话刺中痛处了而爆发起来,抬起一脚把小煮锅踢翻,面条和着汤汁飞溅出去,阿sa抬起头倔强的和我对视。我咆哮起来:对呀!我就是没照顾好你!阿sa不吭声,只继续用坚硬冰冷的目光和我交战。我愤怒地抓起外套,甩门而去。夜晚的街道清净寂寥只有昏暗的路灯无声高挂,气温有些低。我这时才发现穿着拖鞋的脚被烫伤了,脚背好几处都很疼。我跛着脚费劲的走着。还好口袋里有一点零钱,我敲开一家小卖店买了一包烟,然后走到一个空荡荡的公交站台,坐在那里吸烟发呆。我涌上脑袋的热血一点点褪去,我开始担心阿sa自己在屋子里怎么办,我开始后悔自己像吃了火药一样一点即炸。浩荡的夜风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刮过,偶尔有车辆匆匆驶过,我突然想起这片地界在几十年前战争年代是城郊的乱葬岗,而再往前几百年应该是女真人牧猎的所在吧,是一片荒原?是依从密林?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自己的力量在愤怒过之后显得那么单薄。
那晚,我在室外坐到半夜,抽掉了大半包烟。冷的不行了才回去。进房间,意外的发现台灯还开着,地上的狼籍一片已经清理干净,阿sa背冲外睡在床上。我关了灯,深吸一口房内温暖的像家一样的气息,轻轻的脱衣上床躺下,阿sa均匀的呼吸起伏稍稍滞顿了一下,我伸出手去寻找她。先是不动,然后一只有点冰凉的小手温顺地钻进了我的掌心。我牢牢地握紧她。
我们就这样过一段时间,当敏感紧张的神经被一句话,一件事触动了,就争吵一番。争吵过后,又会加倍心疼对方。那段时间我们都瘦了,我们疲惫不堪却又亢奋不已。我们在争吵中把为数不多的家当扔的一地狼籍,又紧紧抱住对方,我们把对方气哭再心疼的去吮吸彼此挂在脸上的泪水,我们用牙齿表达这因恨而起的强烈的爱,我的肩膀和脖根留下阿sa深深的牙印,我们撕扯着对方开始做*爱。这因恨而喷薄爆发的爱欲那么强烈,我们泪痕未干就呻吟着撞击和迎合对方暖热的身体,阿sa像嚎哭一样叫,我却一点也不放轻放缓自己的动作,我拼力向里冲刺仿佛抱着一去无回的决心。我们一起到达那所谓的顶峰了,像是有一束电在我们两具身体间奔突游走。浑身的汗水像大雨过后的泉眼一样,向外涌。我们像虚脱了一样抱在一起,抬抬膝盖都很暗,我们就这么抱着,沉睡到仿佛时间被抽走了。
日期:2010-08-09 23:4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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