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他跟上来了!”出了站台,为首的那个男子道,“走,进胡同!进了胡同我们三个继续走,黑子、墩子,你俩躲起来。”
“好嘞!”其中两个小伙应道。
杨晓刚知道,自己的钱在个头大的那个人身上,跟着大个头的人进了胡同。胡同刚过一半,那三个人突然同时回转身,杨晓刚被吓了一跳!
“你他妈的想找死啊!”为首的男子瞪着杨晓刚喊道。
杨晓刚不敢搭话,转身就跑,却被另两个小子堵住了。杨晓刚再回转身时,被那老大一脚踢翻,接着,那帮人一拥而上,给杨晓刚一顿拳脚便扬长而去。
杨晓刚身上没有钱,上不了火车,只有强撑着身子趔趔趄趄地顺着铁道向海明方向走去。走到深夜,杨晓刚远远地看到了一个火车站,便料想那便是海明了。
杨晓刚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水塘,双手捧起水贪婪地喝了个够,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唉!真后悔没有听妹妹的话,也不知道妹妹现在去了哪里。”杨晓刚追悔着,“这身无分文的,即使找到了小妹又有什么办法呢?为了我俩出来考学,父母从邻居那里凑来了那些钱,可没到学校就被我输光了,让我怎么去面对我的父母?”
“唉!如果死了,这些烦恼就都没有了。”杨晓刚绝望了,在塘边上转了几圈后,终于跳了下去……
日期:2010-12-07 00:12:21
陈东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陈少山夫妇久不见陈东的音信,正想写信问个究竟时,便收到了陈东和李新远的信。老两口面对着这两封信长吁短叹。
“俺的东儿,他还是一个学生,怎么就到了货运处了呢?他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可在这信里一句话也没有提!”郑来丽说着便抽泣起来。
“他娘,事情不一定像你想像的那样,也许他在货运处结识了新朋友,收信更方便一些呢。”陈少山安慰道。
“娘,怎么了?”这时,陈莹回家了,见母亲在哭泣,看了一眼父亲问道。
“小莹,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陈少山皱了眉头问。
“我们放了三天假,给高三的同学腾出教室,他们要预选了。”陈莹说罢又问,“爹,俺娘到底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吧。”陈少山说着把两封信递给了女儿。
“货运处?”陈莹先是看了哥哥的信,又急忙浏览了李新远的信,“学生罢课?俺哥哥跟李新远走散了?”
“是啊,以前没有你哥哥的信,你娘哭;现在知道下落了,她还是哭。”陈少山冲女儿笑了笑道。
“娘,不要哭了,事到如今,应该想办法才是。”陈莹显得很冷静。
“小莹说的对,那迁移证还有五十块钱早就用挂号信邮走了,他怎么会没收到呢?”陈少山思索着道,“肯定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爹,这个问题以后再分析吧。这个时候,俺哥哥已经弹尽粮绝、寸步难行了,我想,他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去货运处的。李新远在信里说,他已经为俺哥哥找好了学校,咱们得想办法让他俩尽快见面,否则,就会耽误报名,再说,这期间说不上还会有什么变故呢!”
“莹儿,你快说,你有什么办法?”郑来丽急切地问。
“现在写信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去个人找俺哥哥了。”陈莹顿了顿道,“这样吧,我向老师告个假,带上这两封信去一趟东北,只要找到俺哥哥就好办了。”
“你?”陈少山摇了摇头,“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不方便,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我和你娘该怎么办?”
“那,您也走不开呀?现在正是浇小麦的时候,就算我请假在家,什么忙也不上。再说了,俺娘还需要您照顾呢。”陈莹又想了想,笑了,“还有啊,我也想俺哥哥了,我还没有出过远门呢,正好出去锻炼一下。”
爷俩儿争来争去,互不相让。
“你们别挣了。”郑来丽做了调解,“我想啊,小莹会功夫,她去一趟也不会有什么事。”
“哎呀,那好吧。这是你第一次出远门,路上可得小心点。”陈少山让步道。
“那盘缠怎么办?一个来回车费就得五十块钱,再说,东儿也需要钱哪!”
“这个我想好了,咱们把河东的那块地押出去一年,能值两百块钱。下午我就去张罗一个主儿。”陈少山道。
“不用了,粮食本来就不够吃,把地押出去了来年吃什么啊?再说,事不宜迟啊,等把地押出去了,什么都不赶趟了。这个问题我已经想好了,我听说胡金彬在外贸上班了,一个月能开一百五十多块钱呢。他是俺哥哥的好朋友,我向他借,他肯定会想办法的。”陈莹道。
“好吧,咱们做两手准备,你先去试试吧。”陈少山听女儿说得有道理,便依了她。
这个季节,山东的天气早已转暖。
陈莹穿了春天的衣服,梳了马尾辫,带了一个小兜,轻装简行。看上去漂亮洒脱,充满活力,英气十足!
有了哥哥的教训,陈莹没有上错车。这个时候对铁路客运来说正是谈季,打工的和求学的多不会在这个时候出行,所以,陈莹比哥哥幸运得多,一上车便占到了靠车窗的座。
陈莹精力充沛,又是第一次出远门,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她对车窗外的一切的光景都感到好奇,一路上跟旅伴们有说有笑,好不快活,居然没有合过眼。
列车行至沈阳,陈莹身边的两位阿姨就下了车。随后上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依次坐到了陈莹身边。
女子天生就有防范心理,陈莹见这俩男子长得凶巴巴的,从心里不想搭理他们。这两男子见陈莹长得漂亮,又是一个人旅行,便不怀好意地用眼睛在陈莹身上瞟来瞟去。陈莹感到很不自在,便把脸转向了窗外。
过了一会儿,那个紧挨着陈莹的男子搭讪道:“小妹妹,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吉林!”陈莹知道是在问自己,便头也不回干脆地应道。
男子见陈莹对自己不予理睬,便不再追问什么,只是时常借着火车晃动的惯性,有意无意地往陈莹身上撞。陈莹用胳膊肘向后顶着,心里对他们加强了戒备。
两个小时后,列车进入了一条长长的隧道,车内顿时一片漆黑。陈莹警惕地站了起来,抱起臂膀护住了前胸。不出陈莹所料,黑暗中有一只手向着陈莹胸部摸来,触到了陈莹的手腕。陈莹施展了擒拿术,用双手顺势将那只手拉过来,在手腕处打了一个扭转下压着折回去,把那只手牢牢地扣住了。随着“咔嚓”一声响,便听到那男子“唉呀呀”地疼得大叫。另一名男子听到叫声,便把手伸过来一阵比划。陈莹早已做出望月平衡状,感觉有东西碰到脚尖时便用力地踹了出去,只听到“哼”地一声便没了声音。
——这两个歹徒算是倒了霉,不成想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女生居然功夫了得!
大约过了一分半,列车冲出了隧道,车箱内恢复了光明。陈莹见两名丨警丨察早已站在了跟前,该是闻声赶来的。陈莹放开了手中的男子,再看另一个男子时,他的鼻子正在流血。陈莹的那一脚当是踹到了脸上。
丨警丨察先把那两名歹徒带走了,又把陈莹叫到乘警室录口供。陈莹从丨警丨察那里得知:列车通过这个隧道,因为有时来不及开灯,时有案件发生。有专门的一伙不法分子在这一路段伺机偷盗、抢劫和骚扰妇女,即使铁路部门加强了警备力量也有难以避免事件发生。丨警丨察感谢陈莹帮了他们的忙。
陈莹第一次凭自己的功夫为社会做了好事,受了褒奖,心里美滋滋的;同时也意识到了东北的江湖险恶。
日期:2010-12-07 15:05:13
收工了。货运处装卸队队长室的门前放了一张桌子,二十几个工人正围着队长叽叽喳喳地领着当天的薪水。队长坐在桌子后面,一手掐着钱一手打着算盘,无意识地抬了一下头,发现一位女子朝这边轻盈地走来,潜意识告诉他这女子异常漂亮,便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第二眼。这第二眼望去,队长的视线就再也没有移开,眼睛拉直了,嘴巴张大了,票子停在手中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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