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因狱友没完成当日的生产任务被三名队长打得爬在地上直呼救命。万辉看到后直冲上去提着长凳乱砸一阵,打得一名队长左手肘关节脱臼,另外二名队长满头是血。这种公然殴打人民政府的行为,显然是造反。当天就被手烤脚镣送进禁闭室,在禁闭室又吊起来被狠很的打了一顿,打得遍体鳞伤。禁闭一个月出来后王辉想来想去想不通,为什么队长打犯人是理所当然,而且还是三打一。我打他们就得禁闭,同样的人,生活在同样的蓝天下,有着同样的七情六欲,只是穿着衣服的颜色和发型不同,差距为何这么大?犯人有监规纪律,队长也有警纪警规,为什么犯人必须遵守,他们却可以随心所欲。天理何在!这里不讲理,总有讲理处!于时就向厅写信控告(当初还没有检察院),信是化十元钱委托民工带出去投递的,不到十天上面就来人调查,核实了队长殴打犯人后万辉虽然也被记故一次,但是三名队长公开向犯人道歉并调离岗位。吃过十来年官司的老犯也是第一次看到队长向犯人道歉。虽然是在犯人大会上几句带有搪塞且肤浅的歉词,其实这个形式远远超越了道歉的本意。至少确立了队长打犯人的定义,第一次感觉到法律上写的“犯人的人格不受侮辱及人身安全不受侵犯”的真正保障。所有犯人都觉得扬眉吐气,大有翻身农奴得解放的喜乐之情。万辉的义举得到了犯人的拥护却得罪了不少队长。由于万辉三番五次为劳改犯鸣不平,经常和队长对着干,他不怕禁闭,也不想减刑,还差点加刑。他并不因此而改变原有性格。
队长们拿他没办法。就找了个机会把他调到女犯大队。
日期:2010-10-24 13:45:36
女犯大队是以种茶和炒茶为主要劳动内容,有五个中队一千多个女犯。也有二十几个男犯,男犯单独为一个后勤中队。后勤中队主要是修理为主,房屋、床铺、桌椅坏了需要修理,机器设备坏了需要修理,还有工具、电器、管网都需要修理。所以个个男犯都有手艺,万辉什么都不会,他分到的是大队生活统计犯,这是个最自由的工种,各中队犯人需要什么东西她们自己统计好后由万辉到各中队收集,采购后再发往各中队。工作内容赐给了和女犯接触的机会,女犯也都愿靠拢他。有的偷偷塞条纸给他。纸条你来我往弄得心里痒痒的。任何女人多男人少的地方,男人都会变成珍希的大熊猫,成了女人们争相献眉、追捧的对象。女人的性欲被禁锢后迸发出来的渴望会更加强烈,胆量比男人大的多。她们可以不顾一地去追寻短暂的快乐,那怕是冒上被关禁闭的风险也在所不惜。
在男犯中有个老电工,已经六十多岁,还有5年余刑,经常收到女犯约会的条纸,本来性欲处于杀青的年龄段却被撩拨得骚气十足。虽然这里玩女人免费,有时还会倒贴,万辉还是帮他卖掉了衣服为他买了避孕药,久而久之,还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女的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起先嘴巴很硬,关了禁闭也不供出他的名字。可是肚子大了总得有个男人,无奈之下才说出真相,结果女的记过处分,男的加刑。加刑后老电工还被万辉打了一顿,说他干活不利索,毁坏了男子中队的名誉,为别人以后的方便设置了障碍。
在女子大队和万辉接触最多的是一个叫张丽的队长。张丽是我们邻县的佳善人,也算半个老乡。她从小爱唱歌,爱跳舞,爱美丽,爱打扮,是个活泼漂亮的女孩。警校毕业被监狱招工成了狱警,刚到一切都感新鲜,工作也很卖力,不到二年就被提拔成管教副中队长。女子大队有十几个女队长,大部分年龄在四十上下,年青人中张丽身高一米六八,苗条的身材白晰的皮肤,一对水汪汪的大眼腈,高高的鼻梁下鲜红的二片嘴唇,微笑时露出整齐彐白的牙齿。标准的五管镶嵌在随圆的脸蛋上显得恰到好处。她的美貌用“六宫粉黛皆失色”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及。
日期:2010-10-24 21:51:17
监狱大部分设在偏僻的山区,又是独立的行政体制,很少和社会接触。监狱民警中男女比例绝对倾斜,光棍男民警比比皆是。新来了如此靓丽的一朵警花,倾刻就成了馋猫们竞相追逐的明星。狱政科副科长小应仗着年青英峻的外貌,加上在某监狱当监狱长父亲的权势占先和张丽谈起了恋爱。可是一年多来两人接触不到十次,而且手都没有挽过一次。约会时大部分谈些监狱工作上的事,这些本来心烦的事在两人世界里还要不停地炒冷饭,显得更加乏味。恋爱是一种缘份,本该爱意缠绵,浪花迭起。可是小应出生在监狱,在监狱中长大,没有生成年青人应有热情和奔放的性格。“冷漠”、“ 呆板” 的职业病也根深蒂固。花季年龄的张丽怎经得住如此枯燥乏味的大墙恋爱。
用老队长的话来说:“犯人是有期徒刑,队长却是无期徒刑。”事实也是这样,看着一批批犯人进来,又看着一批批犯人回家,他们却永远钉在这里。而且在犯人面前必须强装着一副严肃的表情。在这单一的环镜里,工作和生活时间长了,逐渐形成了对待客观世界的心里特征,也确定了他们表情单一、冷漠、喜恕不形于色的行为体系,短视和狭隘也成了大部分队长的通病。
对张丽来说,二十余年城市和校园的缤纷生活却变成回忆。电视里出现时装表现或选秀什么的节目她会产生逆反心里,甚至不敢看,调换频道后还会情不自禁地调回来。“青春”、“ 时尚”、“ 靓丽” 这类词语虽然与她时刻相伴,却又感到遥远和陌生。男朋友送给她漂亮高档的时装总是挂在柜里。单一款式警服裹住的肉体却涌动着青春的热浪。心底里向望的还是多姿多彩的生活。尽管这样,男朋友的约会她仍显得可有可无,因为僻壤山区和他冷漠的神态根本没有激情浪漫之旅,也没有心灵交融的感觉。更重要的是一旦成了夫妻,在这里安家,就更加没有“刑满” 的希望。
日期:2010-10-25 13:14:52
万辉的出现,几个月的接触,他性格开朗、敢作敢为和鲜灵活泼的性格同小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从中好象感觉到什么。女人都希望男人刚烈也和男人喜欢女人温柔一样,这是异性间相互衡量的基本尺度。所以张丽总是有意无意地和万辉接近,两人在一起交谈时的语音几乎相近的家乡话,这种乡音、乡情更显得随意和亲近。男犯在女子中队大部分时间是闲着,张丽一空就去找万辉,最官面堂皇的理由是管教队长找犯人谈话教育,谈话都在教育室,通常都是他们两人,开始几次谈点思想改造和劳动方面的内容,还一本正经地作些谈话记录。后来谈的都是个人爱好和家乡趣事。他们有着性格开朗的共同特点;有着多姿多彩的生活经历;有着对大墙生活单调乏味的厌烦感;也同样有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万辉讲义气,重感情,在社会上有一大帮铁哥们成天过着嘻嘻哈哈开心的日子。张丽往往喜欢听万辉和他的哥们闯荡江湖的故事,这些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超过了影视演员说娇做作的表现和如出一撤的情节。有一次当万辉讲到在上海打群架为救楼下朋友竟从三层楼跳下左脚骨折,左腿又被劈了一刀,鲜血如注,可还是忍着伤痛凭借手中的一根铁链打退了对方四人三把马刀的惊险场景时,张丽听得掉下了眼泪。
久而久之接触多了两人都潜意识地用良好的表现来取悦对方。略显主动的是张丽,开始时总喜欢带点糖果糕点给万辉,其实万辉更喜欢的是烟和酒。后来就整条烟和孰菜都带进来了,酒张丽控制得很牢,她了解万辉的性恪,怕喝多了出事,每次总是带一小瓶。张丽知道作为警察,为犯人私下送东西,特别是违禁品这是严重的违规行为,她更知道走上的是警囚之恋的艰难旅程。
日期:2010-10-26 13: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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