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激励奋发向上的最佳动力,万辉调来女子大队后客观条件促使他改掉了打架闹事的不良习惯,和张丽的相处相爱更是一种催化剂,昔日浪荡不羁的他变成了温良恭俭让,变成了循规蹈矩的小绵羊。这个变化得到了犯人和队关长的一致好评。鉴于万辉的良好表现,中队大队二次向狱政科提出减刑申请。结果一次被没有理由退回,另一次也被搁压在狱政科没向法院申报。万辉情场得势后改造上吃了大亏,八年刑期一天都没减掉。按常规八年刑期二三年是随便减减的,他和张丽都知道这是镇坐在狱政科的小应在报复。尽管如此,他两一点办法也没有。
越是小应作梗,他俩越是抱得紧。
光阴荏苒,冬谢暑逝几年很快过去。
终于盼到了刑满这天,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到了两人面前,要谈婚论嫁万辉一定得找到工作,张丽也得调往海沿。当初这二个都是难以逾越的大问题,一个释放的劳改犯社会上处处被人歧视,平常人连话都不敢跟你讲,都象躲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要找工作,哪个单位敢收你。劳改队的狱卒要调到地方上也犹如上青天。
释放这天张丽还是调休了一星期,陪着万辉到了他老家海沿。万辉的父亲是个南下干部,思想观念比较现实,在他的眼里儿子是犯人,你却是个丨警丨察,二个人身份悬殊,思想观念、行为体系天壤之别,肯定不能结成百年之合。母亲认为儿子大了,成个家也可收收他的野性。对方看起来是个规规矩矩的女孩,儿子在失落的阶段她非但不歧视,还给予如此的精神安慰,说明两人有缘。既然缘份把两人凑到了一起,顺其自然最好。
万辉父母茅盾的心理,莫棱两可的态度似乎无处适从。
既然人家上门还是热情款待。面对如此可爱活泼的姑娘,比起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咱那有待慢的道理。万辉的母亲将张丽视作希客,妹妹也将张丽视作亲姐,陪着她游遍了海沿的各个风景点。可是到了张丽家,母亲亡故多年,父亲是个老教师。将女儿视为掌上明珠,盼望女儿找个好女婿,成立个美满的家庭。想不到带了个毛脚女婿却是劳改犯,坚决不同意。本来是丈人看女婿越看越触气,加上是绝对传统的老顽固。张丽在父亲面前撒娇,溜须拍马,各种手断都用上。父亲一点让步的余地都没有。
万辉和张丽的恋爱又陷入漫漫长夜之中。
日期:2010-10-31 13:20:21
十五. 队列训练
我四人安顿下来后被告知要参加二大队新犯队列训练。队列训练不累,也可以练练身体,松松筋骨,练练灵敏度,我乐意参加。整个任何一个单位队列训练目的都是一样的:练成加强组织纪律性,培养团队精神、增强集体观念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对新犯来说,接受这样的训练确实有必要。可是和我一起来的三位仁兄一个都不愿意。他们不参加的理由是既然化了钱买了关系就得体现特殊性,而且初来乍到就任人摆布,以后怎么办。所以千方百计与外面联系要求拒绝参加队列训练。我的观念和他们有些不同,只要不被人欺侮,对自己有益的都愿参加。结果我们四人都如愿以偿。
事实和想象完全相反。队列训练不是我记忆里读书时的那种训练,虽然动作要领都一样,训练方式完全二样。这里训练除了要达到常规的目的外还有一层更深的要求,就是收骨头,让你老老实实守规矩。单单“立正” 就要练一天。其实立正很简单,人首先要立直,脚跟并拢,脚尖自然分开,收腹后上半身略感前倾。二臂自然下垂,手指并拢,中指对齐裤缝,头正直,眼平视。再笨的人十分钟准会。可是他们要你练立正,脚踩滚烫的水泥地,头顶七月炽热的烈日,腰板笔挺,一动不动地立着,一立就是二个小时。二小时到了才原地稍息,让你松松已经僵硬的关节。五分钟后还得继续象电线杆那样一动不动的二个小时。
我们的教官都是严管队的护监犯,严管队是犯人犯错误关禁闭的地方。也就是说他们是狱中监狱的看守。个个满脸横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料。训练时只要你没立直,身体略有摇晃,早就一脚蹬了过来,而且还不停地骂人。和入监队的独眼龙差不多,不但凶而且恶。
晒了没多久我早已大汗淋漓,两眼直冒金星。可是还得站着,晒着,忍着。
中午收工回去吃饭时,我被他们三个蹊落了一顿:“看看,晒得象个瘪三,这把年纪已经是‘笼中之鸟’还要呈尔呈能,这下尝到味道了吧!”
我也感到意外只好免强回答:“根本不是练队列,简直是法西斯,完全出乎预料!”
还是小叶出于真心:“下午请假不要去了?”
我想时间不会很久就说:“反正没几天,忍一忍吧。”
日期:2010-10-31 22:27:52
还好,中饭后有半小时休息,我躺在铺上睡了一会,体力恢复了不少。下午的教官是我们县原来土管局姓许的副局长,他将要退休却不慎东窗事发跌进高墙。我认识他,他不一定认识我。下午的太阳更加猛烈,水泥地反射出来的热量早已超过人的体温,站站那里干晒肯定要出问题,所以他带来了一桶开水。练的还是立正。和上午不一样的是立了半小时就让你们原地放松休息一会,每小时还解散十分钟让你们喝点水或树荫下凉一会,虽然比上午宽松,由于下午的太阳更毒辣,还是有三四个人倒地中暑。老许和上午的教官一样虽然很凶,但不打也不骂人。这样至少让站在烈日下的人不会感到恐惧。
烈日下光线强烈,我迷着双眼,挺着身体,咬着牙,冒着阵阵热浪死死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忍受着高温的烘烤。炽烈的太阳死死地停在原地,是不肯西去,它好象和这里的老犯一样,也要对新犯来个下马威。我们熬呀,熬呀,不知熬了多久,天上终于飘来了一块云,被云筛过后的阳光再也不敢那样肆虐,虽然地上还是热气蒸腾,顶上热浪却锐意聚减。
这时我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闲游浪荡地向我们走来,只见他走到老许旁轻轻地说了几句,老许就报了我的名字,让我出列,并让我到他的口令台旁客气地对我说:“老万都是海沿人,原先不认识,让你受苦了,不好意思,坐着休息。”
“想不到你也来了,什么罪,几年?”
“十年,真是一言难尽。”
问我话的叫吴永明,因在社会上打砸抢 ,按流氓罪被判十年,在社会上曾有一面之交。大墙内,烈日下,聚到一起的三个落难人,用句俗语来形容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老徐打了一圈烟,就问起家乡有何变化,还向我打听了好几位局长是否平安。我告诉他从县长开始有很多领导失事、判刑。还告诉他陈好和我一起入监,他分在五大队。过去同为局长他们彼此很熟悉。老许对陈好出事有些意外:“他年青,正直,能干,是县长的侯选人,真可息!”
“明天我同你们管教说一声,不要出来练队列了。难道家里没同你铺好关系?”吴永明看着我汗湿的衣服关心地问。
“关系早已托好,来这里过度一下。原本认为练练队列不累,想不到是这个练法。”
“你看看我的胸卡是红色的,老许是绿色的,你的是黑色的,黑色表示新犯,新犯属于严格管理对象。新犯不吃苦谁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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