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痕迹——我的苦难童年》
第47节

作者: 岁月痕迹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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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8-20 21:25:49

  (续)七十八节:
  车到啊巴藏族自治州,快进入九寨沟时,沿途我们看到公路边上沟里流的水,那真是太美了,因为水的落差较大,水浅起的水花全是白色的,没有水花时,看到的水是湛蓝、湛蓝的,不论水有多深,都能一眼望到底,可以说没有一点污染。以前的人,只知道工作,不知道玩,我们去运木头的地方,其实离九寨沟只有三十多公里路,我们去了五次,连一次都没去九寨沟玩,每次都是仓足的去,匆忙的往回赶。

  路上就是吃的东西不行,其它还没有感觉不好的,大多吃的都是面条,很少吃到米饭,菜也是很简单,土豆、白菜、萝卜,想吃粉条都比较难,肉食都是牛羊肉,特别是那些毛牛肉,味道还可以,就是不卫生,经常在肉里看到牛粪和羊粪,我们吃的时候,多数都要迎着风吃,不能顺风吃。
  到了林场,我们才知道啥叫林海雪源,啥叫堆积如山,只见那些参天大树,到处堆的都是,我们的汽车罢在俩边堆积如山的木头堆中间,显的那么渺小、可怜和无能为力。刚才还在公路上显尽威风的汽车,现在像是二十个火柴合一样的放在公路中间。每台车小点的木头,能装四根到五根,大的只能装二根、或者一根。
  装车很快,但捆绑非常慢,因为路途遥远,沿途又全是耸山峻岭,如捆绑不牢,在路上那是非常危险的。
  记得有一次,一位七三年入伍的班长,他的车只装了一根大木头,在林场也算是捆好了,但行驶在路上,下一个大坡转弯时,这个路面又是斜的,车上那根木头一下子就滚到车箱的右边,把车箱碰坏不说,又把这台车给拉翻到右边的玉米地里,好在当时这台车一经从坡顶下到了坡底,如果在山顶或者山腰中间,那就非常严重。
  因为上千米的高山,有很多转弯,坡又非常徒,如果车翻了,那就得从坡顶滚到坡底。当时这位班长被汽车里的电池水给烧的很严重,我们找了很多当地的老乡帮忙,加上我们自己的人,大概有三十多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了二个多小时,才把那根大木头抬到车箱上,以前的人思想比较单纯,不像现在,人掉到河里快被淹死,要叫人救,还得先把救人的费用讲好,否则绝不下水。
  我们到村里给老乡一说,他们所有的人都来了,干完活,刚好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就在附近的小饭店,给他们买了二十斤挂面,把饭钱也附了,我们给他们一位老者讲,对不起,我们还要赶路,你们慢慢吃。他们没有提出其它任何要求,还起身对我们说,谢谢解放军同志。

  我们每次来回大概有一千多公里,整个途中基本上全是耸山峻岭,有时碰上大雾的天气,那就更加麻烦和危险。记得有一次,我们从九寨沟把木头装好,车队返回行驶在武都地区的米仓山顶时,刚好碰上特别大的浓雾,又是晚上,能见度非常低,二十台车在山顶上根本不敢动,开着大灯、防雾灯、都不管用,司机坐在驾驶室里,头伸到外边,连汽车前边的保险扛都看不见,还别想看到前边的路。

  当时二十台车正好在山顶的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段,前后都没有人家,我们还得往前走几公里,到了山顶的村庄,我们在找地方住下,明天再走。
  我们一看,这不行,我和连长商量,如果前边的车要是一动,后边的车跟近一点,利用车尾的紧急刹车红灯大家小心一点,还可以慢慢行驶到村庄。如果二十台车,这样停在路中间,绝不安全。
  最后好像是修理班的班长,他提议,让俩个人左右坐在汽车的前保险扛上,每人抱住一个大灯,手上拿一把电筒,用手电筒来给司机引路,看行不行。
  连长问我这样行吗?我说,那就试试看吧。结果修理班的班长和另外一名修理工,在最前边的那台车,一边坐一个,用手电在前边向司机示意往左或者往右。别说这个办法还真管用,大概是十公里的路,我们用了二个多小时才行驶到村庄。
  二十台车全部靠右边罢在公路边,最后一台车打开防雾灯和危险灯,车上安排了俩个人坐在驶室里看车,其它的人全部到村子里找地方睡觉。
  那山顶上的老百姓真穷,家里啥都没有,灶房我们没去看,晚上也看不到,和我一起的四个人安排在当地的大队支书家睡,其它人住的家里怎样,我不知道,我住的这位支书家,他们睡觉的这间房子,就是我们从外边一进门,靠右边就是一个能睡六七个人的大土炕,床上光光的啥也没有,炕中间还比较干净一点,四周全是很厚的灰尘,炕上的侧面墙上,贴了几张画报,地面是用土打平的,由于长年扫地,很多地方都被扫的不平,显的坑坑洼洼,土炕对面放了一张不知用了多少代人的小方卓,卓子上有一暂煤油灯,卓子旁边放了二个四条腿的长条橙子,其中有一条还是三条腿。靠卓子的那面墙上挂了二顶很黑、很旧的草帽,草帽边上还有一串红棘菽,棘菽上沾了一层很厚的灰尘。

日期:2010-08-20 21:27:24

  (续)七十9节:
  进门后,我和一名东北七六年入伍的兵坐在火炕边上,看得出他嫌脏,不敢乱动,他问我,排长,今晚上该不会住这里吧,我对他说,你今晚上能住这里己经是不错了,这还是大队支书家,如果是老乡家,可能比这还要糟糕。他打了一个寒膻,摇了一下头。
  过了有二十多分钟,只见那位支书抱了一床草绿色的军用被子,没有枕头,他放到床上,给我们说,你们四位今晚就睡这里,我还得给其他的同志安排,说完他就走了。

  我们四个大男人,就盖一床军用小被子,真是不可思议,晚上我们谁也没有脱衣服,只是把鞋袜脱掉,一头睡俩个,把被子打横盖,每人拉了一个被子的角,把肚子盖上,这一晚上,实际上不叫睡觉,只是避风和睁眼躺在床上而异。快到天亮时,就有人说,不睡了,排长,给连长说,我们走吧。我一想,还不如走,睡在这里也是受罪。我就起床去找到连长,连长叫人把所有的人喊起来,我们就上路了。临走前,连长给那些老乡,每家五元钱,那些老乡没一个要的,那些老乡虽穷,但非常热情和朴实。

  后来我们在下一次运木头时,给他们每家带了二十斤大米、二斤煤油送给他们,他们高兴的不得了,听支书说,有的家里还没吃过大米,晚上从来没点过煤油灯,有的家里,母女俩合穿一条裤子,谁出门,谁就穿,其中有一位老乡,高兴的哭着说,解放军真好,你们下一次什么时间来,我心里想,还敢下一次再来,这次在这住,那是万不得己。走了之后我心里想,这地方比我家小时候还要穷。

  木头连续拉了五次,很顺利的话,每次来回大概要用三到四天时间,每次回来我们都结一次账,途中没吃完的补助费和节约的粮票,我们都发给每个战士,每人每次都能分到节约的几元钱和几斤全国粮票。
  就是这么一点额外的收入,战士门都非常高兴,都愿意每次争着去运木头。第六次以后,我就没有去了,连长换成其它的班排去了。
  我回到连队以后,人员和车辆休整了一个多星期,连长又通知我,准备带俩个班,到汉中城固的同辉机械厂,去完成更重要、更紧张的施工配属任务。我接到这个任务后,就开始准备。
  最近这段时间,每天早晨吐血这种现象,好像有所好转,虽说没有刚出院那段时间吐的多,但还是有。当时我听别人说,吃一种叫白芨的中草药,对肺结核的恢复治疗有很好的作用。我就马上写信告诉我的父亲,让他在我的老家给我挖点邮来,因为我家的山上有很多。
  我父亲接到信后,马上就到山上给我挖了好多,并且把它晒干邮来,可能有十多斤,都是整个的,没有切碎,我只好找人帮忙找地方把它切碎并磨成粉,这个事很麻烦,当时好在有我房间那个新兵,他拿到地方的中医院去找医生,用医院里专门眼中草药的铁眼子,把眼碎磨成粉,我每天早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它用温开水冲服。
  就这样我坚持了一个多月,好像还真管用,我吐血的次数,慢慢的少了很多,有时一个星期吐一次,有时半个月吐一次,而且痰中带的血丝没有以前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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