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者的英雄传奇(蚁族大学生工作生活经历)》
第7节作者:
y星夙 王二炮除了去怜惜宾馆之外,平时就在竹林镇开发区和包工头们轮流做东,请客喝酒,像我这样不太喜欢和他们掺和在一起的人也经常叫去作为陪衬。
二炮喝到兴头上就把一只大腿架在刚才的椅子上跟老赖他们比谁的大腿毛多,老赖要是说他自己比较多的话,二炮就要跟他打赌,然后低着头一根一根地数开来。数到一半的时候,就哈哈大笑,老赖你就认输吧,快自罚三杯。
六月七月的那几个月工地上进驻的工程队还不是很多,也不是很赶工期。所以那些悠闲的晚上,他们几乎吃遍了电子厂宿舍周边的十几家饭馆、酒店。白天上班的时候,二炮也是姗姗来迟,反正在外出差不比本部要打卡啊什么的,迟到了还要给同事说三道四说闲话。
那时候王二炮和老赖已经建立了兄弟般的情谊了,比如老赖有一次没钱给工人发工资,当即在酒桌上向二炮借三万,二炮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后来第二天,果然把钱送到他手里。多日愁眉不展的老赖也因此变得眉开眼笑起来。
随着各个专业组工程进度的深入,广东总部的领导们来视察也逐渐频繁起来。另外,还有九江老厂拆迁也接近尾声,九江公司的领导也慢慢由城里转移到新工地上来办公。王二炮和各个部门的领导都混得很熟,除了部门里面的一把手部长,以及九江厂长以上级别的人物,对于其他小领导、老员工,二炮都是直呼其名。
在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公司里面,能够直呼其名的两个人的关系也是十分要好的,二炮这样称呼自己部门的领导或是其他部门的领导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他首先想在称呼方面与他们实现平起平坐的机会。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二炮同志肯定能混到厂长或是高层领导的队伍中去。九江工厂的主任们到王二炮面前都情不自禁矮了一截,有时候九江领导们到专业组办公室没看见他,就问我们王帅到哪里去了,有时我们实在不好直说他前一天晚上去怜惜宾馆或是喝酒喝太多宿醉未醒,就只好替他撒谎,说是病了没来。
二炮的身体其实是很好的,一直到了11月中旬他还敢穿短袖和七分裤,就像夏天最热的时候在工地上所穿的一样。由于那时已进入初冬,风实在太大,结果还真把他吹感冒了,王二炮于是在宿舍里躺了两天。
那两天来办公室问二炮的人可真多呀,找他解决问题的,找他联系叉车的,找他喝酒赌牌的。看来九江工地上那个小小的人际圈里,缺了二炮还真是无法高速运转起来。
后来二炮好了一点,病怏怏地坐在办公室里,不断地用餐巾纸擦鼻涕、喝开水,他的嗓子已近沙哑,就是那样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九江公司的大小主任就来了5个问候的。
还有一个不知道他来没来,在路上碰见我,托我带话给王二炮,说他前几天就劝他多穿一点,那样大的风还在户外指挥吊装卸货,要我劝他保重身体要紧。我当他的劝告纯属放屁,要是我真那样原话传达的话,二炮还不把我奚落一顿,二炮就是那样一个“不要温度只要风度”的人,你还拿那样的话去杵他,不是马屁拍在马脚上吗?
日期:2011-01-09 20:26:30
后来工期紧张的时候,二炮有很多工作要分配,但是苦于手下无人可调遣。九江公司蒋厂长专门派了一个胡主任跟随二炮,胡主任带着一个小兵成天跟在二炮后面,连他去厕所也紧随其后,以为二炮要去现场指挥工人干活了。
二炮好不容易找个理由把胡主任支开之后,皱着眉头向我们诉苦:“这两个人真是的,一整天拴在裤腰带上似的,我在办公室打会游戏,他们也在旁边观看,我出去接个电话,泡一下美眉,他们也跟出来。
偏偏他还是个主任级别的,又不好意思开口命令他别跟着我,你们说烦人不烦人?”胡主任做王二炮跟班的那一周里,二炮在办公室说黄笑话和自己去怜惜宾馆经历的频率明显降低了,因为胡主任就在身边,二炮说了他也不以为意,偏偏好像又是憋在那里闷骚。二炮说,这样的人给他他宁愿不要。
二炮后来又发展了一种新的爱好,就是赌钱。他们赌的也不是几十块几百块的那种小钱,他们玩的是纸牌牛牛,玩家们也都是公司里很有钱的vip玩家,比如风流部长,还有九江公司蒋厂长,都是年薪十几万的主。
他们一个晚上进进出出至少上千,对于风流部长那样一天工资都快接近一千的人,自然是眉头都不眨一下,可是对于二炮这样在公司里没有任何职务的人,却也是那样一掷千金舍命陪君子,这里面的意图也是很明显就能看出来的。
我们立即可以看到二炮身后支持他的财团,就是他老爹的那个栾清镇橡胶轮胎厂,老家伙也不惜重金支持儿子这样挥洒自如地混人际关系。
“这完全是集团内部上流社会成员们的玩法,一夜的进出可是我们一个月的工资哪?这样的赌局只有二炮那样的公子哥才能玩得起。”同是和我一批进厂的胖胖无不忧虑地对我说。
后来在厂里面逐渐兴起这样一种传言,就是干完九江这个工程后,二炮就要调到老总开的一家鑫诚酒店做部门经理了。
于是大家更忙着巴结他,这里面就有上海康洛环保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曹总,那次曹总请客实际上就是请我们窑炉组和公用组的技术人员,因为康洛环保主要是负责室内外管道的构架,但是没想到中途鬼使神差地碰上王二炮,就顺便叫上他一起去了。
二炮和曹总原本也不算认识,但是在那场酒局上相聊甚欢,两人相见恨晚。曹总在知道二炮和老总邱毛毛的儿子是高中同学的时候,两眼都发绿了,他不厌其烦地一杯一杯敬二炮,最后都掏出这样的话了:“兄弟啊,我就不叫你王总了。但是相信你将来一定有这个实力的……”
曹总说完了,凑近二炮耳朵向他打听国内销售公司的鲍正康是不是老总的干儿子,二炮皱了皱眉头,连说:“没有没有,邱总那样的人在厂里是不会随便认干儿子的,所以你一定是听哪条小道消息听岔了。”曹总态度连忙来个180度大转弯,说以后一定有事向二炮打听,他已经把相识了才几个小时的王二炮奉为神明了。
日期:2011-01-09 20:35:14
第一卷:劫后余生,逃出传销窝点
第四章传销者小康
在赵半仙搬离两室一厅,去投靠王二炮他们的时候,我只好暂时先搞好宿舍内部人员关系。我们两室一厅除了和我睡一间的土建技术员小朋之外,另外一个房间睡着三个云玻成都公司的大学生员工,一个是小康,另外两个是小黑和小白。
小康和小朋都是08年11月份来工地的,比我们早了很多,而小黑和小白仅比我们早来一个月,但是他们对工地上以及竹林镇周边的熟悉程度要比我好得多,如果和他们搞好关系,就能从他们口中获得很多有用的信息。我们就在这样单调的生活中慢慢混熟起来,工地周边竹林镇上也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平时就在宿舍看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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