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一下子呆住了,我只当母亲是情急之下为了救我胡乱说的。而母亲此时也不哭了,静静的呆着!王顺也停住了手,自言自语的说到:“难怪啊,这他妈的三个孩子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尖脸,只有这畜生一张国字脸。大家都说王军长得一点都不像老子,越大越不像,越看越他妈的像李国强那龟儿子。刚开始我就在怀疑,只是这狗杂种,特别讨人喜欢,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今天终于在你这个娼妇口中得到证实了!好啊!老子当了十几年的乌龟!替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也提别人骄傲了十几年!老子连自己的孩子一点都没有顾上,一门心思的帮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然后王顺便又哭又笑,整个人仿佛都瘫软了。他重新坐在了凳子上,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此时只有王冬还在不识时务的大声的哭着,三弟和二妹分别被爷爷奶奶抱在怀里,连哭都不敢哭。
而我听到这个消息也犹如五雷轰顶,虽然曾经许多人都跟我说过,我和王家的人一点都不像,反而像李家的人。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总是觉得人和人的长相本来就是很多巧合的,自己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而今天一切都得到了证实。自己最最敬爱的王顺原来并不是自己的父亲,这比打我,骂我还要难受!我此时恨母亲张裙,她是个下贱的女人!是她让我今后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过了一会儿王顺仿佛缓过劲儿来了,指着我说:“你给我滚!你不是我王家的人,别待在我王家的地盘!滚回你的李家去!”
日期:2011-02-19 20:58:36
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的拼命摇头,一个劲的喊“爸!爸!爸!爸!……我不走!爸爸!我不走!”
王顺只是冷冷的说:“滚!不要叫我爸,我不是你爸,李国强那龟儿子才是你的爸!”
我依然喊道:“爸,我不走!你就是我亲爸!……”
母亲张裙也仿佛清醒明白过来,过来扶我,被我一手摔开:“滚,我不要你扶,你个贱人!都是怪你!”母亲仿佛被雷击中了一样,缩回了手,顿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奶奶依旧在悼念着:“造孽啊,造孽啊!”
至今回忆起当时的情境,也觉得太对不起自己的母亲了,被自己的儿子叫着贱人,她一定伤心极了。
王冬依然扯着个嗓子在哭,王顺实在不耐烦了,走过去又是几巴掌。口中还念念有词:“别人的孩子我不可以打,我打自己的孩子总可以吧!”
日期:2011-02-19 21:01:51
我依然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叫着“爸”。王顺似乎听烦了。走过来,拉着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提了起来吼道:“老子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现在带够了,滚出去。”王顺提着我,一把将我扔在门外。然后将大门“啪”的一声关上了。我隔着大门依然大声的叫着爸爸,一边叫一边哭。母亲过了一会隔着门,对我说:“乖,孩子!别哭了,去找你亲爸吧,他不会不管你的,别在这儿了,王顺会打死你的。”无论母亲如何的苦口婆心,我依然坐在大门口,不停的哭,不停的喊着爸。王顺听着越来越烦躁,就在屋内大声的喊着母亲的名字,骂母亲臭婊子。母亲不理他,依然故我的安慰我。王顺火气一下又上来了,拽着母亲的头发,拉进里屋,然后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我印象你父亲从来没有这样打过母亲,他一边打,一边还骂着臭婊子之类脏话。我哭了一会儿,没人理我,夜里寒风吹拂,让我不觉一个寒颤,我有了凉意,还是打算先去李家。
于是我一边哭着,一边走向李国强的家里。当我哭着来到李国强的家门口的时候,李英先发现了我,然后她噼里啪啦的转身跑回屋里,喊着:“妈妈,妈妈,王军在我们家门前哭。”过一会儿,龙华出现在大门口,背后躲着三个孩子。低声问我:“王军,怎么了,不去上学,也不回家,在这儿哭干嘛啊?”
日期:2011-02-19 21:05:19
我便哭着向龙华说:“我要找李国强!”
“他出去谈生意了,今晚可能不回来了,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
“他是我亲爸,王顺不要我了,他要我来找我亲爸!”
龙华一听这话,脸都绿了,然后“啪”的一声,一个摔门,将门关上了。
我便又坐在李家的门前哭,哭了半天也每人理我,觉得更是没有意思,于是我又迈向王家的大门。我觉得自己可怜极了,再也没有人要我了,我幻想着自己一个人出去沿街乞讨的样子,哭得更是伤心。此时我的嗓子都哭哑了,自己也累了。到了王家的大门,我往那儿一坐,干脆就依着门睡了。
第二天王顺一开门,看到我躺在家门口睡着了,急忙用脚把我弄醒,现在他的火气已经销得差不多了。他平淡的说了一句:“为什么不去找你爸?”
我回答他:“李家不要我,你才是我的爸,王家才是我的家。”
这时爷爷出现在门口,对王顺说:“王顺啊,人是有感情的,你对这孩子好孩子会记住你的,这孩子从小就跟你亲。”
日期:2011-02-19 21:07:39
王顺一把将我抱了起来,然后转身进了屋子。给我换了一身衣服,洗了个脸,将我放在床上。自己又自顾自的出门干活去了,我心里知道,王顺又接受了我。
但是王顺说“老子当了十几年的乌龟,不愿意再当下去了,念书花钱,今后别念书了,你如果想再念书,自己去找李国强要钱去,老子不会在花一分钱在你的身上了。”
第二天母亲便领着我去找李国强,李国强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龙华站在门口,把整个大门挡住了,大有不让我们进去的意思。母亲便拉开了嗓门喊道:“李国强,出来!你儿子来找你了!”
龙华便拦住:“谁的儿子还不知道,自己乱搞出来的野种,没人要了就往我家里塞!”
母亲便叫嚷着:“你让李国强出来说话,你问问他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你看这脸,活脱脱的就是李国强年轻的时候!”
“长得像的人多的是了!要是长得像的人都是父子关系,那天下都乱套了。”
母亲生气了,便开始又哭又闹:“李国强你这挨千刀的,当年只顾自己快活,自己闯下的祸,播下的种都不敢认了!”然后引来了一大堆的人围观,此时我觉得特别难堪,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母亲死死的拉住我的手不放开。
日期:2011-02-19 21:08:42
龙华脸都气歪了,一阵大骂:“你这个娼妇,骚婆娘,和那么多人睡过,谁知道是哪个男人的种!”
母亲不甘示弱:“是和很多人睡过,但是和李国强也睡过,不信叫他出来对峙!要不要我现在就将和他干那事儿的经过详详细细说给你们听!”
这时李国强怕母亲真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都说出来,立即出现在家门口,然后请我和母亲进屋说话。李国强又将邻居们遣散,还打发自己家里的几个孩子出门玩去了。只剩下我和母亲,以及龙华,李国强。母亲开门见山:“这孩子是你的,王顺不要了,你领回来,自己养着!”李国强不说话,龙华一口否定:“想得美!这么大个孩子,说领就领啊,多别扭啊,放在家里怎样给亲朋好友解释啊,说什么都不行,李国强你要是敢领他回来,我就和你离婚,我带着孩子回娘家!”李国强依然沉默着。这时候母亲思考了一下,也觉得这个想法不太可能,于是又退一步说:“王顺不愿意供这孩子读书了,这孩子成绩还可以,不想浪费了这个人才,我只要求你供这孩子读书!”李国强依然是长久的沉默,龙华也开始一声不啃了。只望着天花板,喘着粗气,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我知道真正关心我的人只有母亲,她在为我争取读书的机会。
日期:2011-02-19 21: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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