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钦笑笑:“没必要这么爱学习,读这么多书只会变成木讷无趣的书呆子。”
林千隐觉得奇怪地追问:“你认识读死书的书呆子?”
周钦却停滞两秒,扬眉:“这么想了解我身边的人?”
女孩的脸更红:“没有。”
她不想让他感觉她很迫切和他接近,因她其实也没有那么急迫。
周家的家风是出了名的好,之前家里长辈说要介绍她和周家的小儿子认识,说周家一直以来都家风极正,夫妻恩爱互相尊重。
她反抗心很强,那不就代表人很无趣而且长得老实?
但有天有个高奢品牌的晚宴,听说周钦在,妈妈非拉她去。
她问哪个是周钦,她妈妈一指,周钦就站在不远处和人含笑交谈,又高又俊逸,她那一瞬间怔住,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好看。
妈妈说你不是喜欢飞机吗,人家还是飞行员,这么年轻的副机长你见过吗?
这么好看的人,还是从那种家风教育下出来的。
意味着是会对感情负责的,又有能力。
一瞬间完全对上她的理想型。
她后来都会特地注意他,只不过周钦没怎么注意过她而已。
—
虞婳回到宿舍,看周尔襟已经把饭菜都摆好了等她。
她看了一眼他的手,已经明显比昨天好多了,因被划伤的伤口本就没有少肉,只是割开,他又身体好,才一天多就看起来好很多。
“你的手……”
她倾身过来看,周尔襟不出声,只是垂眸看着她,任她接近。
虞婳的耳朵露出来,小小白白的,耳骨上戴了两个很不明显的耳骨钉,如同夏夜被雨淋湿的白色山茶花,发着光的,犹如羊脂玉一般的质地。
直到头不小心碰到周尔襟的前腹,虞婳才意识到离周尔襟太近。
连忙起身,看见的是他清厉的下颌线和前凸的喉结,他也垂眸,好像一直在看着她,两个人距离过近,她一前倾都可以窝在他厚实的胸上。
她弱弱的:“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也行。”他淡漠看着她,但底下似有翻涌。
她不欲继续这话题,坐下来吃饭。
他提起:“明天晚上有一场饭局。”
她应答:“那我和朋友吃饭。”
周尔襟看起来很平和:“我可能会喝醉,明晚也许要麻烦你不要见我。”
“你很怕失态?”虞婳不解。
周尔襟抬眸看她:“对你,是。”
虞婳吃饭的动作慢了一点。
对她是…他怕和她说什么吗。
周尔襟还怕和她说什么?
她不自觉转动了一下手腕,对光情况下,一个小小凸点在她用力时浮凸。
周尔襟视线落过去。
—
晚上加班的时候,虞婳还是觉得要准备个什么礼物,给周尔襟赔礼道歉。
她不想追究事故更深一层是谁的责任,停在她身上就够了,她是成年人可以承当责任。
但她几乎是对周尔襟一无所知,她想了想,发条消息给陈问芸:“伯母,尔襟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没想到陈问芸立刻发了个文档过来,点开来,事无巨细从喜欢喝什么茶,到爱吃什么糕点,日料里喜欢吃什么,粤菜里喜欢吃什么,喜欢的作家,喜欢的植物,甚至记了他讨厌虚张声势,一味索取,没边界感责任感的人。
虞婳看得都愣了一下。
周尔襟的父母好了解他,她升起一种羡慕的情绪。
他像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莫名的,她对周尔襟都升起一些好奇心和探索欲,不是因为文档里写的周尔襟多有趣,而是因为想知道这种氛围下长大的人,会是什么脾性。
好幸福。
第二天,虞婳没和游辞盈去吃饭,而是去了一个学术会议。
正在汇报的人侃侃而谈:
“考虑到螺旋桨与evtol机身间的气流耦合效应,我们构建了2t级五座载人复合翼型evtol的功率需求模型……”
说的观点虞婳已经听过,明显是汇报人从他导师的大论文里拆下来的,又自己写个简单报告。
游辞盈都无聊得开始狂炫桌上的茶歇。
虞婳默默拿出iPad mini,点开桌面图标,开始阅读她最近看的东西。
游辞盈嘴里塞着柠檬蛋糕,看虞婳的表情,大概率是会议太无聊,自己在阅读什么高深的行业论文打发时间。
虞婳微微撑着额头,依旧是一片平静严谨。
屏幕发出护眼黄光,略略拢在她冷白面容上。
屏幕上,是一本土到掉渣的书,封面写着《顶级美人,次级替身》
她面容沉静,看狗血打发时间犹如在看学术论文。
离了应酬,周尔襟已然半醉,坐在车上,外面忽明忽暗的车灯霓虹晃得人如水线上的浮萍。
他拿出手机,通讯录里置顶的那个对话框安安静静,消息也很少,往前几年,连条假装不小心发出去的消息都没有。
但今夜,他想放纵。
十一点多,虞婳刚从会后应酬出来,突然收到了周尔襟的信息,蓝夜之下,四个字格外清晰:
“我想见你。”
他白天说了不要见面的,又突然发来一句如此暧昧的话语。
她心有猜测:“你是喝多了吗?”
周尔襟甚至是一直显示输入中,却很久才打出几个字发过来:“一点点。”
虞婳:“喝多了,说的是真话吗?”
如沙砾裹在珠层里,真正要剥开珠层见沙砾的时候,反而觉沙砾不够价值分量,惹人惊心。
一条新消息跳上周尔襟的屏幕:“我想听语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喝多了。”
片刻,一通语音电话不急不慢跳上他页面。
不知对面在做什么,等了几秒,对面才接起来,似乎能听见他略粗重沉缓的呼吸声。
虞婳轻声:“真的喝多了?”
“嗯。”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听筒那边传来。
“想见的是我吗?”她不确定周尔襟白天说的是真是假。
对方带着醉意的沙哑声音响起:“是你。”
“我是谁?”
那头的男人好一会儿,才哑声:“我的未婚妻。”
他声音更低了,好像这句话需要下什么决心才能说出来一样。
但这样沉醉的声音性感到好似热气就喷薄在她耳边,仿佛能见到男人解了领带衬衫微皱,颓丧醉倒的样子。
虞婳站在路边喃喃:“真的醉了。”
“是啊。”男人的声音很慢,似乎失去了控制。
她想到什么,忽然以平静的声音轻轻唤醒对方:
“老公。”
她说出口声音很轻,以试探性语气,说完之后,自己都下意思盖住手机收音筒。
但对面好像安静了,似乎连沉重的呼吸声都没再听见。
虞婳没听见他声音。
夜色浓重,霓虹半明,夜间的道路已经少了许多人。
而那边的周尔襟拿着手机没动,犹如走过千山万水。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叫我?”
虞婳有几分热意爬上脸。
幸好游辞盈刚好提着打包好的茶歇跑上来,追上她:
“婳婳,这袋给你,刚刚那个长得很帅的男的,说想加个你的联系方式。”
虞婳借机脱离这话题,掩饰微红的耳根,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谢谢,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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