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者的英雄传奇(蚁族大学生工作生活经历)》
第22节

作者: y星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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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每一个嬉笑的脸庞背后是那么虚假,谎言经过他们无数次重复之后,说出来是那么自然。当然我后来也跟着他们虚假,传销者说完了,我还说一句“谢谢”,并且友好地跟他们握手告别。
  以前在公司里说有些人做人做得假,比如部门的周油条,可是到了这里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扯谎,什么叫欺骗,什么叫罪恶。
  我站在俯瞰生灵的高度藐视这群丑恶的灵魂,我想起前些天看到的一个网上帖子《仪宾——只有上帝降下的洪水才能洗脱你的罪恶》,事实上,天也降了洪水了,2010年6月1日不是降了54年一遇的暴雨了吗?可是那些辛苦恣睢的人还是那么安然自得地活着。
  从烈士纪念碑广场回来已经是八点半快九点了,大康接下来要带我去见识的是中国移动打印零消费话费单,就是他们连锁销售行业内部的人相互打电话免费。

  大康也太小瞧我了,难道我看中他们“行业福利”,一个月那么几十块钱的通讯费?我在乎的是那么几十块的蝇头小利?据我仔细观察,大康,小康,还有许排骨等人,一天下来也没有什么电话,唯一的几个电话也是打给同伙的,比如老康,比如许市营,那样冷清的电话像是一个销售员吗?
  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云玻公司的销售员,东跑西跑,陪客户吃饭喝酒,要么就是在汽车颠簸的路上,哪有这样的闲工夫逛一天?即使我加入了他们团伙中,享受了他们的虚拟网话费免费的福利,我和那群四川佬语言又不通,打个甚电话?
  走到中国移动的对街的马路上,我们在等川流不息的车辆,我还是在把玩手机,其实是在向外界发短信,告诉他们我最新的情况。
  这时,大康把头凑过来看我发短信的内容,并且说了一句,你怎么一直在玩手机,走路要小心啊。从那以后,我就偶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看时间,而手机内安静躺着的未读短信再也没有打开。
  大康带我进入营业厅的时候,自动查话费的终端机还是人员爆满的,大康在旁边像觅食的狗一样绕了几圈之后,还是没有找到空挡。我就顺势跟他说,明天来查也不迟。大康后来还跟我解释了很久,就是那种行业内人士打电话不需要钱的电话卡,看来中国移动也被仪宾传销网络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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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1-01-11 23:02:33
  快要到中南路的时候,到了一个卖西瓜摊子,问了西瓜多少钱,摊主说一块钱一斤,我故装傻,反问;一块钱?许排骨再次向我解释一块钱一斤,不是一块钱一个。
  摊主称了一个,用尼龙绳编织的网络袋子装好,说是10块钱,我当时已经拿出钱,又抢付,但是许排骨挡住我了,大康最终掏出10元结了帐。
  走在中南路,曾经一度,老康和许排骨失踪了片刻,大康和我只好停下来等,看来他们真是有“组织纪律性”啊。原来他俩是在叫车,又是一辆三轮。6个人分两排,刚好是3对3,两许抢先上去了,坐最靠近司机的位子,大康也上去了,夹在中间的位子。

  老康小康在我后面,意思是催我坐另外一个夹在中间的位置,防止我坐在最后面默记回去的路线。我一爬上去,就坐在大康边上,就是许排骨,大康那一排最靠近车后面的座位。老康和小康也不好说什么。
  日期:2011-01-11 23:04:12
  三轮车开到铁路和公路的交叉口那里,就是那第二幅示意图上,倾斜的两条铁路和竖直的公路交叉的地方,那次运气不好,公路警示杆降下来了。
  在等待的一刻钟内过了四五趟火车。大康给我解释,那里是在建的工地,就是一条横穿铁道以下的地道,那样公路铁路就不会冲突了,这也是我在仪宾看到的第一个建筑工程。
  等车的时间里,许市营拿出山寨机播音乐,我问他里面有什么音乐,他问我喜欢什么音乐,我随口说了一个林俊杰。他说那没有,其他的有一些。

  我拿过他手机看看,倒是找到几首喜欢的。梁静茹的,还有张国荣的,至少品位比大康高一点。我把手机递还给他的时候,手微微有点发抖,不知道他们发现了没有。
  许市营接着开起老康的玩笑:康师傅,怎么每次跟你出来都这么倒霉,在这里都堵车了?老康憨厚笑笑,话题随即被许排骨接走。我当时感叹了一句,要是有小路可以绕过去,说不定走路回来也比坐这个三轮车还快。
  车子过了铁道公路交叉口,很快就到贼窝革新路了,我由于坐在后面,一路看着街边景物,有点陌生,毕竟当时是晚上。我忽然又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到他们要把我带到另外一个窝点去,那样,我就无法顺利拿到我的笔记本电脑和行李,出逃计划又要受阻。
  不过好在后来,车子还是在坑坑洼洼的路上开到了贼窝门口不远处,我当时思考着怎样出逃,不料一脚踩进去一个水洼。老康当时一直在我后面盯梢,见我那糗样,顿时笑了起来,我说,一下子没看路,倒踩进去了。老康说,水坑被月光照着发白,还以为是石头吧?
  回到贼窝的时候,老康卧室F房间的灯还是亮在那里,他们拿出一把小刀去洗了准备切西瓜,我们都在F房间里等着吃西瓜,我当时看见小刀都要打量三分,唯恐他们对我不利。

  日期:2011-01-11 23:09:20
  那时,我对他们的戒备已经到达一种惶恐的程度,如果继续呆下去,我将会怀疑他们给我吃的每一餐饭,每一杯水都有毒或是迷魂药。
  以至于不久前在革命烈士纪念碑广场上,由于我和大康出去找同行业者聊天,回到桌子上他们叫我喝茶,我都只是抿了一点,后来找机会吐掉了。不过那个切西瓜的小刀实在是不能杀人,刀口也很钝。
  西瓜切好之后,我倒是毫不客气拿来吃了,要知道那三瓣西瓜的水分维持我直到仪州开好宾馆。至少两个半小时,而我在出逃时候剧烈飞奔消耗的水分,一直到仪州宾馆里,拧开一瓶绿茶狠狠地灌。
  吃西瓜的时候还是很悠闲的,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下来片刻,要知道他们在6月4号一整天带我出去干的几乎每一件事都带有明显的目的性,除了到那个粉馆吃晚饭,还有到那个废旧家电市场看家电。
  吃西瓜的时候,许市营还是追着刚才我喜欢歌手的话题不放,我只好在说林俊杰之外,再说一个周传雄。然后许市营很自然地提到周杰伦,说周的歌开始听不怎么样,但是越听越有味,我也只好附和几句。
  吃完第二块西瓜,我再去拿第三块西瓜的时候,手还是有点发抖,为了掩饰自己,我把第三块西瓜吃得很快,吃完了也就没事了。许和康还想再叫我吃一块(看来还是很客气的嘛),我推说实在太饱了。

  日期:2011-01-11 23: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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