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人爱上女人》
第37节

作者: 文之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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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12-09 06:55:14

  探视时间又到了,护士客气了很多,并主动留下了Linda的换洗衣服,说Linda不用必须穿医院的衣服。
  Linda还是紧紧抱着我不松手。
  “ 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的医生,你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记住,我说的,好好听他们的话,不要对抗。。。”我轻轻地在Linda耳边说。
  “是真的吗?你明天就去见我的医生,我等你的消息啊。”她快乐起来,但眼睛依然是不会动的。
  出了门,看到Linda很顺从地跟着护士进去了。
  我却感觉自己的双腿很软,一步都走不动。
  转过身,靠着门,坐在地上,又忍不住,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上,痛哭起来。
日期:2010-12-10 07:17:18

  不到8点,我就到了医生办公室的门口。
  坐在台阶上等,感觉很冷,知道什么是春寒料峭了。
  尽管春天快要过去了。
  心情很黯然,想着早上9点的考试。
  我从昨天探视Linda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放弃考试了。
  有了第一次缺考,这第二次就不是很痛苦了。

  但这种抉择,面对自己,感觉很残忍。
  毕竟读书,是我今年在法国活着的唯一的目的和自己人生的一个任务。
  从肌肤,到心肺,都很麻木。
  这让我想起了母亲,她那双期待的眼睛。
  心里很难过,觉得很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可是,我别无选择。
  有些事情,一生也许不会再发生。
  书,还可以再读。
  我认为Linda在医院里,药物和治疗,会毁了她的一生。
  得失的取舍之间总是很难。
  可是有些事情,想做就做了,一生都不会为此后悔。
  每一天,面对着Linda,都让我的灵魂和心灵,在一点点的干枯和碎裂。
  多一天,我都无法再忍受,这种痛,这种苦。
  多一天,Linda的神经也会多死亡一根。
  怎么能再等呢?
  我坐在厅里的沙发上,继续等Linda的医生Michel先生。
  秘书已经来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忙,当她看到我看她的时候,向我点了点头,给我些鼓励。
  我很紧张。
  面对考试,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尽管昨夜又是一夜恍惚,是梦着的,还是醒着的,一直都在和医生谈话。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担忧。
  医生会同意见我吗?见了医生会听我说吗?
  我担心,这位决定了Linda命运的医生,是不是一个能很好沟通的人,我猜测着这位医生的样子。
  终于看到秘书走进里面办公室去了,她应该是去见Michel医生了。

  几分钟后,她冲我走了过来,我看了看表,已经8点40分了。
  “小姐,米歇尔医生已经来了,他同意见你,但只有10分钟,请稍等。”
  真的好感激她,我说着谢谢,同时,长长地舒了口气,抿了抿唇,很咸,
  泪,不知觉地已经滑落了满脸。

日期:2010-12-11 06:45:19

  我一直都在留意,上班进门的每位医生,但没有留意到一位男医生进门啊,也许这个办公楼还有后门。
  正想着,一个高高的,偏瘦的,将近40岁的男医生向我走过来,他并没有穿医院的制服,所谓的白大褂,一件浅灰色衬衫,一条黑色西裤。
  “你好,你是Linda的。。。。。。”
  他很客气并且友善的向我伸出我,并询问我的身份,
  “爱人”

  我接着他的问话,作了回答,并和他握了手。我用了一个特别的词,通常是说夫妻关系的。
  他愣了一下,
  “对不起,我没有听清楚?” 他很惊讶地看着我问。
  “我们彼此相爱,而且生活在一起有一年了。”
  我很慢,很仔细,很肯定地又说了一遍。
  我想在法国,这不难理解。只是不知道对Linda的病情诊断,也许没有好处。

  果然,他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恢复自然了。
  我跟着他进了里边的一间办公室。
  我在他的对面,还没有坐下来,他已经把一个纸巾盒放在我的面前了,我一边把脸上的泪水很快地擦干净,一边急急地问:
  “ Linda是什么病?”
  他很若有所思地说:
  “目前的结果是,躁郁症。但她的情况很不稳定。”

  “躁郁?”
  我疑惑地看着Michel医生。
  “是抑郁症的一种,初期表现是狂躁和亢奋,后期表现是极度消极。也叫双极抑郁。在两周的治疗下,她的狂躁已经控制了,但。。。。。”
  我摇着头,打断医生的话,恳求着,并很诚恳地说,

  “您想知道事实吗?”
  他看着我,思索着,没有说话,示意我讲下去,
  “我很了解LInda,她从没有过,任何精神问题,学习,工作,生活都很好,我们相处很愉快。只是两周前,她和她的父亲有些意见分歧,也许他们争吵了,Linda有些过分激动,偶尔的歇斯底里,但不应该算是有病的,现在的Linda,才是不对的啊?”
  我猜测着,Linda是如何进的医院。
  Michel医生看着我,没有说话,不知道是被我的语言触动了,还是被我的泪水困扰了。在我坐在他对面开始说话的时候,我的泪就没有停止过,说到Linda,我就难过不已。
  “我要接Linda出院,立刻。”我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她的情况虽然不严重,但也并不太好,她需要留院观察。”他拒绝了我的要求。
  看来我说Linda没有病是徒劳的,我马上试试别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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