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讲故事——非完全惊悚短篇》
第9节作者:
冥古小城 头发从家里出门时乱得像个鸡窝,
现在用手抓了抓还稍微像个样子,
可他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待着,
那里充斥着妻子尖利的哭叫和长指甲的抓挠,
现在他的背上还伤痕累累,
只是因为在手机上发现了一条暧昧短信她就这样,
如果小丽的事被她知道了——
正想着,突然手机发出了一声鸣叫,
那是快没电时的提示音。
他赶紧拿起手机一看,
竟然闪烁着只剩一小格电了,
都是因为昨晚的事连手机都忘了充电,
回家充电?不现实,
现在都已经开到半途中再回去时间来不及,
况且回去免不了又要跟妻子吵一架,
不回去?眼看就要断电关机了,
这位客户距这里还有三个小时车程,
如果联系不上这个重要的单子可能就要飞了。
这时,他突然想到“手机快速充电站”!
不过最近的也要一个小时才能到,
尽管如此,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拍了一下方向盘,加大油门。
此时,手机滴滴滴了几声,彻底关机。
“奇怪,这路上刚刚还有别的车辆,
现在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就在关机的一刹那,
他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
死寂、静止,
唯有他的车子在路上狂奔。
前面是条岔路,
向左还是直行,
他一个急刹车,挠了挠头,
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引导他,
不由自主地转动方向盘向左调转车头。
路边的商店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
安静得忘却了俗世喧嚣,
而车内那只平时一刻不得休闲的手机,
此刻黑屏地倒在副驾驶的座位上,
他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自由舒畅,
不由得放慢了车速,
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盈地打起节拍,
不过这种感觉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很快他便被一堵正在砌的红砖墙挡住的去路,
“嘿嘿,你想从这里过去?”
一张扭曲狰狞的女人的脸从砖墙后探了出来,
居然是妻子!
他大惊!
还没等他从疑问和惊恐中回过神来,
妻子留着长指甲的手已经迅速伸向他,
伴着尖利的指责:“你为什么关机!
怕那个妖精再给你打电话被我听到吗?
你逃避得了吗?
我能找到她,找到那个妖精!
如果再不开机,我就将你的丑事告诉所有的人——”
他慌乱调转车头急速返回刚才的主干道,
妻子的手臂越伸越长,几乎要抓住车子后备箱,
苦涩而疯狂的笑声令他后脑盖发凉。
幸好他的车技是一流的,
回到主干道后抹了抹脑门上的冷汗,
方才的一切仿佛是可怕的幻觉,
这次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直行。
可是直行道也依然那么冷清,
他心脏跳得厉害,
果然前方不远又出现两个岔路,
他哆哆嗦嗦选择了其中一条,
这次能开得出去吗?
“一大早就关机,想跟我撇清关系,
没那么容易!”
又是一堵正在砌的红砖墙!
又是一张慢慢从墙后探出来的扭曲的脸!
不过这一次是——小丽!
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车子发出尖利的声音失控地往回飞奔,
一头扎向方才另一个出口。
他捂着剧痛的胸口,
瞪大惊恐的双眼,
车头则抵着又一堵红砖墙,
那是谁的面孔?
是那位刁钻的客户!
“关机?!你还想不想谈这笔生意了?”
我并不是亲自出马谈每笔生意的,你知不知道我时间宝贵!”
他感到天旋地转,
车子在无数条岔路间来回穿梭,
数不清的红砖墙和扭曲的脸,
“到手的单子都能跑掉,还关机,相联系你都联系不上!
升部门经理的事再做考虑吧!”
“为什么关机啊,哥们儿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怎么关机啦,可是说好的——”
… …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迷宫,
隐约中有一个意念在指引着他:
离自己最近的“手机快速充电站”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一个小时后,一切幻想都会消失!
人们发现他时,
他因心脏病突发倒在“手机快速充电站”旁,
面部表情极度惊恐痛苦,
一只手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
一只手接通了手机充电器…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无手机焦虑症”的朋友们,手机联系不畅时你们恐惧吗?
日期:2010-3-14 15:21:00
《流年》
——送给流年末世
在中国古代曾经流传着一种戏曲,
唱腔婉转、曲调优美,
可是时值朝代更替,
大大小小的戏班随之纷纷解体,
由曾经的辉煌走向末世。
而今仅存的一个戏班,
之所以还能支撑下去,
全因人们对那曲《霓裳》的如醉如痴,
她长袖善舞,浅吟低唱,
座中看客,无不泪湿衣裳。
唯独一位青衣男子,
转身离去——
走了很远,
他慢慢摊开手掌,
想起两天前算命先生的话:
“从八字命盘中看,公子流年家财两旺,
但有一点切记:莫要流连戏子的吟唱,
否则掌心会生出无数纠缠纹路,
令你流年不得安生,
甚至赔上性命!”
可就在刚刚对视的一刹那,
他已经无心考虑更多,
望着手心突然生出的错杂掌纹,
竟有一股甜丝丝的感觉涌上心头。
从这天起,每逢她登台,他必定要去,
每一次转身回眸、每一次轻舞水袖,
每一个小小的动作都铭刻在他心底。
可是,尽管她的表演依旧精彩,
但观看的人还是越来越少,
再完美的艺术也将成为历史潮流的殉葬品,
她的戏曲是,她的戏班是,
她也是。
这是她最后一次穿上戏服,
今天是一场自刎的戏,
凄美绝伦,
而她,将道具换成一把真剑,
只为零星的几个看客演完最后一场戏,
这其中有他——
想到这,她酸楚又幸福地笑了笑,
她早已留意到这位青衣男子,
他眼中流露毫不掩饰的爱慕却又尊重不越礼节,
如果能倒在他怀中眼中含泪仍笑魇如花…
她对着镜子无声地摇头笑了笑,转而向台前走去。
他微笑地看着她,
若说这是流年宿命,
又何尝不是甜蜜的纠缠?
无意中瞥见了自己的手掌,
他暗暗吃了一惊,
此刻手心的掌纹正以飞快的速度延伸盘结!
他猛地抬头看她——
她已经拿起手中的剑,正要往颈上抹去——
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
他跳上了戏台,
扑向了她,
那把剑热辣辣地划过他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
家人守在旁边,
那位算命先生也在,
“万幸万幸,伤势虽重也算捡了一条命回来。”
“她——她——她呢?”他忍着伤口的剧痛问。
“戏班彻底解散了,这个戏曲从此永远消失了,她——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他重新陷入昏迷,
半昏半醒间,他仿佛看见一件轻轻舞动的戏服,
吟唱着古老的旋律,
那一声一声却揪动着他的心魄:
“谁的末世,谁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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