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无罪》
第28节

作者: 江小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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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飞机平安降落在南城机场。朱小路拉着行李急匆匆地往家里赶。从车里向窗外看到那些熟悉的建筑物、熟悉的街道,朱小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里是可以隐藏悲伤的地方,像受伤的小动物因为熟悉可以迅速地躲起来去舔伤口。朱小路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想回到自己房间的心情是那样的迫切。在楼下,朱小路看到一辆车,有点面熟,但是她来不及多想,等她拿钥匙去开门,门却自己开了,从她家里走出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到朱小路也愣了。

  那个人竟然是大姐夫。大姐夫看到朱小路愣了一下,就尴尬地笑笑,下楼去了。朱小路走进门,看到张锐站在她自己的房间门口,穿着睡衣,头发披散着,没有像往常一样扎起来。张锐有点结巴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朱小路感觉张锐和大姐夫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姐夫”远不是对女人好的男人。张锐想要什么?
  日期:2010-12-30 17:10:22
  第九章 你有没有孤独寂寞过
  朱小路在网上等水中浮萍,但是他好像消失了,一直没有上线。朱小路没有把看到大姐夫的事告诉老大,在家里看到张锐的时候越来越少,张锐会突然好几个晚上不回来住,偶尔回来也很晚。两人以前就很少谈心,现在更少话。朱小路想到大姐夫和张锐心里就不舒服。这几日报社的事情不是那么忙,因为来了几个实习生,他们抢着把活都做了。朱小路回到家,就上线等水中浮萍,这样连着等了一些日子,他的头像还是灰的。关浩民倒是打了两次电话约她去喝咖啡,朱小路都推说身体不舒服,或者说要采访。

  在家里又无事可做,朱小路就在聊天室里闲逛。聊天室里净是红男绿女,很多男的上来就要视频,或者直接说是不是出来玩。朱小路感觉无聊,拿起本小说看,小说里怎么全是欲望?看下来,怎么连最普通的描述也都能让你心神不宁?朱小路感到无计可施。在房间的床上坐着,徒然地望着光光的墙壁,听听楼群里的声息,黯淡的光影和静静立着的家俱,不能跟你诉说一句半句。朱小路明白自己被孤独笼罩了,就连偶然来的风都让她心烦意乱。她明确地告诉自己她不开心。她无法忍受。抽烟,抽烟,把嗓子抽哑,然后灌两瓶啤酒,让自己头脑昏昏地上床睡觉。

  她在网上遇到一个人,这个人看了她的小说,还连着跟贴,她和他在QQ里聊起来。这样聊了些日子,有一回朱小路从外地出差回南城,是单位开车去的,有车祸发生,她们的车在高速公路上阻滞了两个小时,朱小路下车沿着高速公路的栏杆走,一路上停满了车辆,有的车里在打扑克,有的车里听音乐,很多人在抱怨。那时已经夜里凌晨过了,下着小雨,朱小路把黑色外套帽子戴在头上,像个幽灵一样往前走。从前面回来两个人,说警察还没来呢,还有得等,堵的车长达一公里,可能有一千多辆车呢。同事喊她不要走远,待会一旦通了,高速公路不能停车,这么黑怕找不见她。朱小路往前走了一阵,看看栏杆下面的田地与隐约可见的山,想起家乡的麦田里有很多的坟,一个个坟包,插着纸幡什么的,连个牌牌都不得竖起,家里人却分明都认得。这个夜有点冷。朱小路裹裹外套,靠在栏杆上抽烟,烟头在黑的夜里一明一灭。奇怪,出来得久了,看那天倒也不完全那么黑了,倒是有点黑里透着蓝。

  回到车里,小魔女李倩在给大家算命。电瓶电不足了,所以没开车灯。李倩抓过朱小路的手给她算,一个男生用手机在旁边照着。李倩说朱小路命挺好,能活很久。朱小路笑笑,她从来没认为自己能够活得久。她不相信这个。但是接下来李倩说的却让朱小路心动了一动。李倩说你命中注定得有男人。朱小路抽回手,靠在后排座上,她沉默了一会儿。给那个男人发了个短信。他说他要来接她。朱小路说太晚了。他说他反正没睡,也睡不着,不管多晚,都可以来接她。

  到了报社下了车,她看到他站在路边,打着一把伞,他初始给朱小路的感觉是有点瘦,就是一个瘦瘦的青年,穿着白色的夹克,也戴了眼镜,斯文的样子。他们打了辆车,他把朱小路送到楼下,朱小路下了车,他钻进车里,走了。
  日期:2011-01-01 15:23:19
  过了几天,他们去喝酒。到了一个比较闹的场子,正好节目开始,有两排小姐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走到台上,向大家鞠躬,齐声说:“欢迎光临”!主持人则在那里煽风点火:“欢迎您的到来,这里的音乐为您响起,这里的鲜花为您盛开!快快挑选您中意的小姐,五十元您就可以给她献上一个花环,我们的小姐走下场子会陪您喝上一杯啦!您还没有选中吗?再仔细地看看吧,我们的小姐靓丽多姿!小姐们,再次来用你们甜美的声音对先生们说:欢迎光临!”朱小路拈一块西瓜,对男人说:“你觉得哪个漂亮?”男人指了一个长头发的,朱小路看着她们,不同意他的看法。她们中有身材和样貌都不错的,但是站在这样的台子上,像商品一样地供男人挑选,朱小路怎么都觉得别别扭扭,她们青春的身体也全有了做作的味道,而且其中还有长得很胖穿得很露的女人,她们好像也明白自己的弱势,在台上走动的时候就有意地做一些动作,暗示人们注意她们身体的另一种能量。朱小路因为有男人在身边,无形中感觉到一种优越。今天他穿了一身西装,像一个五十年代洋派的留学青年,很有些帅气,而且他只注视着她,专心地和她喝酒。他们出来的时候,可没有想好也没有说好喝完干什么,但是朱小路不一会儿就喝多了。她酒量并不大,今天心情又好,就多喝了几杯。等到出门去打车,下了点小雨,朱小路却感觉不到,他扶着她,朱小路就说我要去你那里。男人说你干嘛喝成这样。

  男人是自己住,家里只有一张单人的小床。朱小路倒在他的床上,像一瘫泥一样。就那样睡了。男人搂着朱小路。朱小路在男人的怀抱感觉蛮舒服。到了半夜,他俩不知道怎么都醒了。男人把朱小路搂得更紧一些,说:“我能亲你吗?”朱小路傻气地问:“亲哪里?”男人轻叹口气,在朱小路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男人的唇向朱小路压过来,朱小路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他如何如何,他已经吻住她了,一边接着吻,男人的手就开始伸进朱小路的衣服里去寻找她的胸。他们开始做爱。第一次很快做完了,他们搂着说话。男人说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我这里。朱小路说我也不是蓄意要和你怎样的。她说的是真话,她感觉他在关注她,欣赏她,这种感觉她认为挺好,她不知道他们做了爱这感觉还会不会有。这样搂着说了会儿话,他们又都想要了,但是男人只有一个套套,只好忍着。男人说见鬼,真该多储存一些。朱小路说你经常带女人回来吗?男人说我前任女朋友在时买的。这样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日期:2011-01-01 21:44:21
  第二天朱小路没去上班。她打了电话到报社去,就在男人的小床上昏睡。中午,朱小路让男人买了碗素粉回来,男人从进门就一直不敢看朱小路,朱小路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好意思,这种感觉朱小路也有点儿。可能他们都没有故意要去发生这件事,但是这件事在做的时候感觉很好,做完怎么就感觉不是很好了呢?素粉的味道不是很好,但是男人按朱小路说的买了一些洗漱的用品,朱小路刷了牙,穿着男人的大T恤站在床上,简直是长袖能舞,她诡异的一笑说:“那啥买了没?”男人偏过头笑笑,说:“你让我买我能不买吗?”两个人又开始做爱。这一次比第一次时间更长,感觉更好。朱小路有点忘乎所已。心想自己真是个不要脸到家的女人,真是很喜欢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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