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跟任何人通话,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回到南城了。所幸原先跟李克成请的假还没用完,这时也不用再请假。就那样躺着,内心里伤感。她不明白,为什么人会这么冰冷无情。以前她遇到过一个网友,跟她有过一夜情,那人后来发短信说他没有路费回家了,请朱小路打点钱帮助他,朱小路当时还是个穷学生,正是月底,卡上只剩两百块,饶是如此,朱小路还把两百全打给了他。后来他打电话过来说,他也就是试一试,没指望朱小路真会打钱过来。朱小路是觉得那个曾经缠绵过的身体对她而言即使一点意义也没,但是仍然也是具有温度和热度的身体,有她的记忆,她无法漠视那些记忆,在记忆面前,她无法自私,但是想不到别人就能够如此地自私。想到后来,朱小路终于明白,是深海把自己给伤了,男人是这样冷漠无情的动物,世态炎凉,人心冷暖,简单如此,深海如此,越想越心酸,两行清泪悄然流下来。
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过了几天,朱小路就消假上班了,李克成没有问起她在北海的事,她也没有问过他,侧面观察他的态度,朱小路判断李克成对此事并不知道。又过了若干天,朱小路接到深海的电话,他用嘻皮的语气问她:“回来了?心情好么?”朱小路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生气了呀?”朱小路不由泛起好奇,就问他:“你为什么没来接我?为什么不回我的短信?”朱小路以为他会矢口否认收到过短信,谁知他并没耍赖,也不撒谎,而是老老实实地说:“我不想去。”朱小路无语了。深海接着又约她,朱小路把电话挂了。
又过了几天,深海又在一个夜里打给她,估计又是寂寞了,朱小路冲着手机大吼:“你不要再打给我了!”深海调皮地说:“我就打,我爱打!”朱小路一怒之下把电话挂掉,把深海的名字加入黑名单,手机终于安静了。
简单没再找过她,像是从来没有这个人,简单从她的生活里悄然无痕地消失了。
日期:2011-01-21 12:17:50
第二十章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
这是春天。在冬天的时候,南城经历了一场意外的凝冻,漫山遍野的白色以及冰凌使它出乎寻常的美丽。对于没带过孩子去看过北方冬天的父母亲来说,这个时刻非常地让人矛盾:因为它的这番秀色对于南城来说太过稀罕,但是带上孩子坐在飞驰的汽车里,这又有点危险。即使徒步而行,在铺满一层薄冰的道路上,能够不摔倒也比较困难。于是,大人们把孩子留在家里,而自己从市区一直开车出去,他们开过机场,越往郊外看到的白色冰凌越壮观。而且,他们这么做有着太过正当的理由:他们要往机场送人,他们没办法呆在家里。他们嘴上说:我要是能不出去像你一样,那真是太幸福了!他们这样对孩子说,但是他们真的感觉到非常地兴奋。南城下了冻雨,机场在封闭了一段时日后,居然可以正常运行了。
当这样的冬天过去之后,春天就来了。春天会有些料峭的寒意,但是比不上昆明那么冷。从树木的枝头吐出新鲜的绿,是最可爱的颜色,但是要你留心,才能欣赏到它们。叶明明就没有欣赏到,因为她已经被孩子的奶瓶、尿布还有办公桌上的无数文档,搞得心烦意乱。
上午,正是太阳暖洋洋地向人们施予温暖的时候,(人们能体会到太阳此番好意的时刻也实在不多)叶明明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她不见了一个重要的策划方案。稍后的会议室里,叶明明就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的上司绝对是个非常严厉的上司,他四十岁,骨子里非常地看不起女人。
叶明明并不是第一次把重要文件搞丢。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没有故意过,当然没有。昨晚上孩子突然发起烧来,当时李信东还没有回来,她给他打电话,他说他还走不开。叶明明不明白哪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深更半夜去做,孩子发烧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能够回来?叶明明心想李信东肯定是没想着他们,不然,他借口上洗手间也能够打个电话来再问问情况,即使服侍的是市长又怎么样?但是他没有。
叶明明带着同样惊慌失措的保姆(她才十九岁),慌慌张张地打车去医院。偏偏等了很久都等不到出租车,好容易打到一辆,刚开了没几步,司机说:“不好意思,大姐,我车前大灯坏了,不能往那边开,请您换一辆吧。”叶明明又抱着孩子下了车,保姆拎着一袋子孩子用的东西跟着她。好容易打到车,叶明明这会儿回想一下,刚才那司机可能是不愿意往医院开,就借口拒载的。叶明明感觉自己挺笨,可是为什么他不愿意往医院开?她又不是不给钱。
到了医院,孩子的鞋子早掉了一只。一路上哭得嗓子都哑了,这孩子先天身体弱,三天两头生病。
等到挂号、问诊、划价、交费、化验,一路搞下来,最后输上液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孩子得的是小儿肺炎,医生也说不清到底是怎样引起的,只是说这病比较常见,但是烧的时间长了不太好。
日期:2011-01-21 16:13:22
叶明明守着孩子正无限心疼的时候,李信东才赶过来。叶明明心里有火,但是病房里不好吵架。李信东是从来不会向人道歉的,这回也说:“我来晚了,刚才真走不开。”叶明明生气的是,你不来不要紧,你记得打电话啊。李信东心里想的是你在医院正忙,我打个电话更是添乱,要是我能抽开身我早来了,我既来不了,打个电话又管什么用?这是男人的逻辑,一切从实用出发,女人的逻辑却是感性的,哪怕是徒劳的一句话也是安慰。叶明明虽然生气,但是她不说出来,如果她说出来,李信东解释下还好些。叶明明心里越闷,越会一声不发。李信东心里觉得对不住母子俩,可是他真是没办法。
今天他原本是跟着徐郡参加一个画展的,这个画展是宣传部主办,主要展出“风老”的画。当时,“风老”提出把马杰伟(美院的一个老师)的一幅画也展出来。正巧,张市长今天接待一个马来西亚的访问团,这个团是官方组织,其最高官员是马国的文化长官,他提出参观一下南城的文化活动,张市长就陪同该长官一行来到了这个画展。偏偏这个马国的长官一下子看中了马杰伟那幅画,不停地称赞。张市长有心买下马杰伟那幅画送给他们,张市长的秘书原本认识李信东,就来问他。李信东倒是在以前的几次活动中跟马杰伟打过照面,但是不太熟。跟马杰伟一说,他不同意卖画。马杰伟典型一头犟驴,李信东这工作还没做下来,张市长突然间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让徐郡和李信东陪同马国的访问团,他有什么急事先走了。
徐郡把这帮人送进酒店,陪着吃完饭,他就功成身退,回家睡觉去了。可是这帮人不愿意散伙,他们早就听说南城的夜生活丰富多彩,他们想要逛夜市,尝尝小吃,领略下南城的夜文化。李信东就这样被这帮马来西亚人突然抓住。在夜市一家烤鱼摊前,他们遇到了一个人出来吃宵夜的马杰伟,李信东跟他打个招呼,邀请他一起吃,他就大咧咧地坐了过来。李信东仔细看看这家伙还是一只大光头,穿一件黑色的紧身T恤,皮肤变得更黑。马来西亚团中有个女的,是个混血儿,李信东也猜不出年纪,但是感觉还挺顺眼,皮肤也黑黑的,算是个漂亮的吧。这个妞一直盯着马杰伟看,马杰伟把头低了一会儿之后,跟这个妞也一杯一杯地喝上了。这帮人直喝到快四点的时侯才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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