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4-13 20:14:35
上午八点,进来了十几个队长,将所有犯人集合在天井内点名,点名时告诉我们将要和四中队合并。四中队劳动内容是服装加工,我们并过去后人数可能超过四百人。要求我们过去后遵守他们的规矩,不能再象以前那样自由散漫。简单的点名结束后就开始搬行李。
四中队在广场的东侧,监舍楼的式样、结构、面积和五中队差不多。到了四中队我们的行李又被对方的护监抄了一遍,而且破天荒的是这次查抄行李是在很多队长监督下进行。有好几个大班犯被抄出了泥木工的工具。工具只能在工地上使用,每天使用完毕由中队统一保管,带进监舍就是违禁品。虽然事先已告知,按制度要扣分处分,好在今天的队长们心情都好,只是罚他们清理文明池和打扫厕所。
日期:2011-04-13 20:23:35
我们四个人一个月来已经增添了不少生活用品,单单电水壶就有二把,还有电热杯,电炒锅,电饭锅,手机、现金、酒和一大堆调料。好在施管教事先让我们把这些东西集中锁在储藏室,没搬去,所以没被查到。幸运的是施管教在合并后的四中队还是管教,虽然接触不多,至少已经互相了解,和陌生管教相比省略很多。
四中队人多监舍内已经睡不下,好些人也在监舍中间通道上打起了地铺。好在有一间七八平米的储藏室,施管教派人搬出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后让我们四人睡。东西虽然搬出,可是里面很脏,而且也没吊顶。王星寿叫了三个大班犯刷墙、冲水、揩窗足足搞了三个多小时才免强干净。又找来了一匹布叫人帮我们拉了个平顶。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总算有了个睡觉的地方。房间很小,摆了二个高低铺后空间已经很少,施管教还让人搬来了一台饮水器,当初桶装水在社会上也流行不久,在吃官司喝桶装水和大班犯的六七十度温水相比还算奢侈。
日期:2011-04-13 20:26:29
我们四人睡的是小间,虽然和其它中队带空调有地毯的单人房不能比,和别的监舍八个高低铺要睡二十多人相比已属特殊待遇。每天起床总有人抢着帮助叠被、铺床、打扫卫生,吃饭时也有人候在门外,一放下碗筷就有人进来洗碗抹桌子。今天张三,明天李四,不固定很难计算劳务费。我找了个江西人,他人瘦小,看上去清爽一点,手脚也麻利。洗碗、冼衣服包括搞卫生由他包了,每个月是五十元。由于他是“三无” 犯,单靠监狱每月的七元钱根本别想抽烟。有了每月五十元外快可以买二条低档烟和一箱方便面,我们吃剩的菜他留着下一餐吃远远胜过他的大班菜。更重要的是成了我的马仔好象找到了靠山,他在别人面前也神气多了。
日期:2011-04-13 22:03:02
没多久问题来了,我选择时疏忽了重要的一点,他原本是个惯偷,手脚当然不干净。一次帮我洗衣服时我忘了口袋的一千元现金,次日用钱时怎么也找不到,想来想去放在已洗的衣服口袋里,随即找来问他,可是怎么问他总说不知道。肯定帮我洗衣服发现后给没收了。象他这样的大班犯有现金也没处化,我吃准他把钱藏在什么地方。跟叶金华商量后决定查抄,因为大班犯没有藏匿东西的空间,很容易找到。晚上收工后叶金华把他从监舍里叫了出来,一句话也没问就扇手二个耳光,他只是捂住脸不吭声。这样更显示出他的心虚,如果没偷钱,平白无故地挨了二记耳光肯定会直喊冤枉。吃准了这一点我就阻止叶金华别再打他,开始用话套他:“只要主动交出也就算了,如果不交,我们就去查你的行李,如果查到打得半死不说还要送你去关禁闭。关了禁闭你一年多来所积的分要归零,你自己算算是否划得来。”
“我真的没看到钱。”还是百般抵赖。
我估计他是想黑吃黑,因为《罪犯改造行为规范》里写得很明白“不准私藏现金。”凭这一条他认为我们私藏的现金是黑钱,不敢报告队长,即使报告了队长,“私藏现金”在前,首先处分的是我们。所以死不认账,以为我们拿他也没办法。
“老万跟他噜苏什么,打个半死看他还嘴硬。”叶金华话音刚落又飞起一脚,这一脚踢得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又在他胸部狠狠地蹬了一脚,他痛得脸色也有点白了,可是还死不认账。这种小偷在社会上不知被人打过多少次,挨打几乎成了习惯,抗击打能力也强人一等。我劝住叶金华,再打下去要闯祸。可是叶金华就是不肯停手:“对这种小偷没讲道理可讲,只能打得他承受不了时才会招供。”他边说边打,越打越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惊动了楼下的值班队长,他上来阻止了叶金华后问我:“什么原因打人?
我轻声地告诉他:“这小子偷了我一千元现金。”
“那还了得,在劳改队不痛改前非还敢故技重演,这是罪加一等的行为。”说着就用电警棍朝倒在地上的他乱捅,电警棍所到之处发出叭叭的声音和闪闪的电花。这家伙只是在地上乱滚乱叫:“冤枉”,还是死不承认。我恨透了这种过街老鼠竞然在劳改队还敢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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