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4-14　12:44:10

　　（6）
　　七八点钟正是吃饭人多的时候，我们找了好几家小餐馆，结果都是人满为患
　　。穿过几个巷子，我的腿有些发麻，几个女孩也累了，老皮提议道：“干脆去吃
　　大排档吧。”
　　见实在没什么好地方，我点头赞同。其余人也没反对。
　　就这样，我们就近找了个路边摊。

　　黑乎乎的烧烤炉上，冒着丝丝的油烟，羊肉串香味四溢的气味扑鼻而来，勾
　　得我胃里一阵痉挛，口水汪汪。戴着歪帽子的老板呼啦啦地挥着扇子，旁边一群
　　人正声嘶力竭地喝五吆六猜拳，地上堆满了兵马俑一般的空啤酒瓶。空气中充满
　　了酒水与街道垃圾混合的味道。

　　老板娘用袖子抹了抹凳子，招呼着我们坐下。我挨着柔柔坐下，老皮挨着张
　　芸朵坐下，任媛有些落寞地夹着我们中间。
　　“各位帅哥美女，想来点什么？”老板娘笑眯眯地拿着个作业本问。
　　我用脑袋示意了一下柔柔：“问她吧，她是负责买单的。”
　　柔柔问：“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菜没？最好能够我们几个人吃。”
　　“特色菜有炝锅鱼，此外还有凉菜、烤羊肉串、烤面筋、烤鱼、腰子、羊肉
　　泡馍、凉皮、肉夹馍……”
　　“那就先做个炝锅鱼，”柔柔转向我问，“你看呢？”
　　“可以，不过我饿了，先上几个凉菜吧。腐竹、花生米什么的都行。”
　　柔柔又问：“那还要羊肉串吗？”

　　我说：“当然要啊，就先烤30块钱的吧，少放点儿辣椒。对了，吃肉怎么少
　　得了啤酒，先每人上两瓶汉斯，要冰镇的。”
　　“好勒。”老板娘喜滋滋地应道。
　　柔柔白了我一眼：“你还挺不客气的。撑死你！”
　　“不吃白不吃，我这辈子就是饿死鬼投胎的。”
　　老皮道：“蔚然，别说得那么丢人，咱蹭饭也是有尊严的。”

　　“对了柔柔，你不大概还不知道我的大名吧。我叫张蔚然。蔚然成风的蔚然
　　。蔚然就是指草木茂盛的样子。”
　　“别叫我柔柔，请叫我施柔柔。”
日期：2011-04-14　12:45:45

　　几个凉菜很快就上来了，众人迫不及待地下筷子，就连平时最不待见的花生米也成了抢手货。老皮夹了块腐竹给张芸朵，说：“这个好，能美白，多吃点。”
　　第一次知道腐竹还有美白皮肤的功效，我算是长见识了，只听张芸朵憋了几秒，无比痛苦地说：“我从小就不喜欢吃腐竹。”
　　“啊，那我吃。”老皮夹起张芸朵盘中的腐竹塞到嘴里，又夹过来一粒花生米，说，“这个好，能祛痘，多吃点。”
　　张芸朵嘟嚷道：“人家脸上也没痘痘啊。”
　　我不禁皱眉，心想，估计下道菜从老皮嘴里说出来就有丰胸之功效了。
　　“我可以叫一个羊腰子吃吗？”我低声对柔柔说。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你肾虚吗？”
　　“没有，就是纯粹想吃。”
　　“吃你个头！”
　　我闷闷地想，不就是想吃个羊腰子吗，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啤酒被一一打开，我把三瓶汉斯放到柔柔面前。她说：“我不喝酒。”

　　“出来玩怎么能不喝酒呢？”老皮立刻来劲了，拿起酒杯站起来道，“来来来，走一个。我先干为敬。”
　　我和张芸朵、任媛全部站了起来，柔柔推迟不下，只得跟着扬起脖子灌了下去。
　　“这第二杯啊，让我们敬柔柔，是她给我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
　　“这第三杯嘛，让我们敬蔚然……”

　　“……”
　　几轮下来，几个女孩的脸上都已经是红扑扑的了，老皮抹了一下油油的嘴，兴奋地说：“来，都别停啊，好久没这么痛快的喝了。”
日期：2011-04-14　12:47:12

　　我很快嗅出了老皮的险恶用意，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小子摆明是想豁出去将女孩子灌醉，好干点别的什么事儿。
　　席间歇了一会儿，任媛又问到了我与柔柔之间的关系，我连忙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老皮听完倒是一脸正色：“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哥哥拿人格保证，蔚然绝不是那种没素质的人，他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去女澡堂偷看女人洗澡了，什么东西没见过，还用得着去偷吗？对吧哥们？”

　　我强忍着想在他脸上掴一巴掌的冲动，骂道：“去死！我这光辉形象算是毁在你这张嘴上了。”
　　“柔柔，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你们俩还是化干戈为玉帛好了。蔚然虽说不是好人，但也没到罪大恶极的地步。”
　　我配合着说：“是啊，是啊。公道自在人心。”
　　“没门，流氓就是流氓，狗改不了吃屎！”柔柔脸上始终挂着一层霜。
　　我心里不是滋味，敲了敲吃罢羊肉串剩下的自行车铁条道：“拜托你积点口德行，我要是流氓，这社会就没好人了。咱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幼儿园那会儿没少得小红花。”
　　“切，这年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一声长叹：“可怜我一生清白，居然背了这么一个大黑锅，死不瞑目啊。”
　　老皮嗤笑，问柔柔：“妹妹，你有男朋友吗？”
日期：2011-04-14　12:48:26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就是想关心一下呗。如果没有的话，哥哥赶明儿给你介绍一个，我身边帅哥如云。”
　　“不稀罕。”
　　“你身边的蔚然同学就不错，你别看他一脸放荡，其实那都是装的。我可以证明，他的第一次还完好无损地搁在那呢。”
　　“哧——”我刚喝的一口啤酒吓得全喷了出来。柔柔不客气地回应道：“别说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反唇相讥：“真搞笑。我也没说要跟你怎么着吧？”

　　“有些人就是虚伪，明明喜欢偏偏要装作讨厌的样子。”老皮将头转向张芸朵，表情严肃地说，“在感情这个问题上，我是最坦诚的，就像我现在有点儿喜欢你一样，我就会说出来。”
　　张芸朵愣了愣：“说笑吧。”
　　“真的，难道你没发现我今天打球时总是走神吗，应该是你受了你的影响。”老皮不怀好意地向张芸朵胸前瞟了一眼。
　　我看到张芸朵忍不住偷笑了一下，这姑娘矫情了半天才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事实上，张芸朵算不上那种十分漂亮养眼的女孩，胸也不大，充其量就是看起来年轻，又带着那么点小个性，不过爱情这东西会美化一切，心仪之人皆是最美。
　　又坐了一会儿，三个女孩结伴上厕所去了。
日期：2011-04-14　12:50:40

　　我打个饱嗝问老皮：“怎么样，晚上有把握将短发MM领回家吗？”
　　“别扯淡了啊，人家年纪还小，纯着呢，她不是你想得那种人。”
　　“那你干嘛一个劲地让她们喝酒，不就想那个吗？”
　　“操，我这是在为你创造条件。任媛在旁边跟着，不方便。”

　　“那我就更不可能了，柔柔总把我当流氓，警惕性高着呢……我说哥们，要不你把任媛也收了吧，双飞不是更给力吗？”
　　“你怎么比我还下流啊？”老皮点了根烟，淡淡地说：“我对感情一直是认真的。”
　　“不要脸也得有点儿限度吧。你他妈弄过的女孩自己数得清吗？”
　　“还真没数过。”
　　“瞧瞧你这纵欲过度的衰样儿。”
　　“所以嘛，现在想吃点清淡的了，就想找个像张芸朵那样的女孩。”
　　“又不是美女，真不知道她哪点吸引你了。”

　　“我觉得她挺淑女的。像你这种成天总想着找美女的，也只配做个三等色狼。浅薄啊。”
　　“怎么讲？色狼还分等级？”
　　“一等色狼爱才女，二等色狼爱淑女，三等色狼爱美女，四等色狼爱妓女。”
　　“这么说，你算是二等色狼了？”
　　“我一直都是。”

　　“可你做了许多四等色狼才做的屁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