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灯交给花狸猫抱着,然后和来富叔下去推车。我一下车,就踩在沙土上,软软的,很舒服。我和来富叔走到别后面,想看看是什么情况。但是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我估摸着,这段时间应该是黎明前一段最黑的时间,看来天很快就要亮了。
来富叔从身上掏出打火机,打着了,我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车子的情况,四个轮子全部被埋在沙土里,底盘被路中间凸起的部分顶住了。因此四个轮子几乎被架空了,并且沙土流动性强,轮子压根就使不上力。
我说,“玻璃,行进时你打下方向盘,看看能靠轮子两侧支撑上来吗?”
这时来富叔的打火机熄灭了,打火机不能长时间处于点燃状态,这样很危险,估计是来富叔感觉打火机太热了才把火灭了。玻璃启动了引擎,车轮开始转动,带动周围的沙土向后飞出。来富叔这时又点着了打火机,玻璃打转向后,轮子开始擦着侧边慢慢向上移动。我心一激动,成功了,眼睛就要收回来时,猛然打下车底下趴着一个人,这人两只惨白的手死死抱住另一个车轮上。这个人慢慢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诡异的笑了一下。
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嘴里却禁不住,喝道,“滚!”
来富叔听见我这一声呵斥,知道出事了,连忙拿打火机靠了过来。照了老半天,并没有什么异常,刚才那个人早就没了踪迹。这时玻璃再次启动引擎,车子一下子冲了上去,非常顺利。看来真是那只鬼在作怪,经我一喝斥竟然吓跑了。
之后的路我们走得还算顺当,除了玻璃因疲劳驾驶险些将车开到沟里之外,他给的解释是方向盘不灵,但是我认为还是鬼拦路。
车到赵庄时天还没亮,我们趁夜色再一块荒地上开了一个简易的墓穴,花狸猫将赵老太太的骨骸放了进去,又把那盏灯端在手里,说了句“归去”,就将灯也放在了墓穴里,我们上了土,烧了把纸钱。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我们坐着车又回到自己村子里。
花狸猫说这一次我们积了大德,让我们回去好好休息,说完他下车就回家了。来富叔得照顾桂花婶,因此也急着回去了。
我和玻璃随便吃了点早饭,就直接爬床上睡了。当我再次醒来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我噌一声站了起来,“玻璃快起来。”
玻璃迷迷糊糊说道,“你干嘛?”
日期:2012-5-13 21: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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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躲着
“还干嘛?快点起床,竟然把曹老五这一茬给忘了。”我一脚把玻璃踢醒了过来,“昨晚他就百般阻挠,我们侥幸赢了,他心存不甘,今晚肯定还会再来找你我算账。”
玻璃一听到曹老五,一下清醒了过来,连连问我“怎么办”。
“去找花狸猫,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我刚一出门正好迎面装上一个人,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栓子。他捂着头“哎呦,哎呦”得喊,看来这一下撞得不轻。我忙问道,“栓子,你干嘛呢?”
栓子抬头盯着我看了一会,脸上逐渐露出害怕的表情,嘴直哆嗦,眼睛游离不定,“躲着,躲着!”
躲着?什么意思。是说我刚才撞到了他,他让我以后走路躲着点,还是说他在提醒我,让我躲着曹老五。我看了一眼玻璃,想从玻璃那里找到解释。玻璃眉头一皱,看来他也在纠结这两个意思。玻璃这时走了过来,低声说,“躲什么?躲谁?”
栓子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有思考,有害怕,有着急,看得出来他是想说但是表达不出来,最后急得直跺脚。我们就一直看着,感觉告诉我们,从栓子这里能得到一些我们想要的东西。这时栓子不动了,看着我,突然向我龇了龇牙,绕着我们蹦蹦跳跳走了一圈,然后他转身就跑了。
“他让我们躲着曹老五!”我说道,玻璃点点头。
“可是我们能往哪里躲呢?”
玻璃也沉默了,我们确实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一开始我还想找花狸猫,但是又一想花狸猫如果能对付的话,在我们来之前他就出手了,还要等到现在。所以花狸猫那,我们就不准备去了。
我和玻璃去来富叔家看了看,一切都还好,门前镇宅八卦钉得非常牢固,这我就放心了。我让来富叔吃完饭就去请花狸猫来他这避一避,来富叔问我们怎么办,我说再想办法。
我和玻璃出了来富叔的院门来到围里与围外之间的路上,漫无目的走着,这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晚饭吃得比较早的人都搬着凳子坐在路边乘凉了,但是我感觉却距离危险越来越近。其实,我也想到来富叔避一避的,但这并非长久之计,以后曹老五还会在这里闹腾。既然我是判书,这个命里注定的职位,那么我应该尽到一份责任。
这时从路东边陆续走过来一些人,神色慌张,这些人中老太太居多,但也不乏一些年轻人,他们都搬着板凳,急匆匆往西边走去。
“他们这是干嘛去?”玻璃问道。
“应该是去做礼拜吧,今晚是大礼拜,人比较多,时间也会久一点。”我说道。
我小的时候经常陪着奶奶去做礼拜,这种场景十几年来一直没变。
做礼拜现在多指基督教教徒集中在一起祷告或者赎罪的仪式。但是我们这里却是一个笼统的概念,无论你拜的是哪路佛,哪路神,都可以说去做礼拜,不知道是传过来时概念就搞错了,还是我们这里人文化层次低,不会拽词了。
“人不少啊,看样子很灵。”玻璃感叹道。
我听玻璃这么一说,脑袋瞬间一个灵光,他既然很灵我们就去他那里躲一躲。可以试探这个东西到底灵不灵,就算不灵,这么多人阳气这么旺,曹老五也不敢轻进。我看了看玻璃,玻璃看了看我,都会意地笑了。
我找找这些人中,有没有我认识。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老大爷身上,个子有点高,弓着腰双手背在后面,走路特别快,一看就是个急性子。这个人我认识,因为他和我爷爷曾认识,以前我和爷爷有时下地干活回来时经过他家时,常去他家坐喝口水。他有三个女儿,两个嫁到外地去了,一个在家招婿,但是招来的女婿非常不孝,就把他赶到村东口,住在一条河的旁边。
我忙叫住他,我说你这是干嘛去。
他看了看我,愣了一下,大概是一时没认出我,我递上根烟说,“我二郎,不记得了?”
他一拍大腿,嘴里哆哆嗦嗦地说道,“你说我这记性,我说怎么面熟呢,原来是二郎,听说你现在分配工作了,都买上车了。”说的很快,很多字音都连在了一起。不过我勉强还能听出来。
我一听这是哪跟哪,怎么话传得这么快,村子大东头都知道我买车了。农村里面就是这样,只要有个事,最多半天的时间就能从村东头传到村西头,到最后还会分成好几个版本。我忙打断他的话,说,“你这么急干嘛去。”
“去西头做礼拜,一个河南教会头头在这开的,听说可灵了。帮人祛病驱邪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你看你们房里的来富,他媳妇也是在那瞧好的,人家有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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