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第一次到他工作的地方来,也不是他邀请的,事先她并不知情,约了言月逛街的,逛完街时间还早,言月就把她带到他的办公室来。
从上次他们在酒店分别后就再没有见过,电话也没有一个,他对她一向如此,冷漠到就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她猜不透他的心,甚至看不到他的感情,但却无可救药地想见到他。
好不容易等到他忙完了,才想起会客室里的她和言月。
“想吃点什么?我带你们去吃。”他匆匆地进来,一边看表一边问。
“舅舅请客,我们当然要吃最好的了,俞珂你说呢,我们是去吃法国大餐还是去吃鱼翅鲍鱼?”言月笑嘻嘻地问她。
她却笑不出来,直觉得有什么堵在心间一般,慢慢的说:“你们去吃吧,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她抓起包向外走,还是不敢看他一眼,只怕看见了会忍不住留下眼泪来。
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他还是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隔得那么近,竟然模糊的看不到他的脸,她还是微微地笑了笑,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谢谢!”
还说没事,她的脸分明已开始苍白,眼睛里已有泪光在闪烁,他也顾不得言月在场,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先别走,我有话给你说。”
他把目光转向言月,言月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赶快说:“我到外面等你们。”她转身出去,也不忘带上了会客室的门。
日期:2011-01-04 21:06:11
27
我们一直是在离别中,比如和爱的人,和伤害,甚至和时光。
到底要说什么,他其实并没有想好。因为她客气而又疏远地和他说着谢谢,仿佛那日不曾与他共枕而眠,不曾与他一起缠绵,他却清晰的记得她温润如玉的肌肤以及身上幽幽淡淡的清香,一如现在所闻到的。
“那天,在酒店,对不起!”他本想说那天是因为工作的原因离开的,他是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的,但施工方图纸出了点问题,电话催命似的打过来,他才迫不得已离开的,却词不达意,却表达严重失误。
她果然就听错了他的意思。“对不起”这三个字在她听起来简直可笑之极!有什么对不起的,别说当日她是心甘情愿地,就算不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男欢女爱原也平常,况且是她勾引他在先,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冒出了这样一个词,也许在他心目中,她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
她回过头来,浅浅的笑着,嘲讽地说:“林先生还真会开玩笑,one-night stand,大家你情我愿的,没有谁对不起谁,你过虑了!”
她话一出口,他显然怔了一下,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就是对他不能忘怀,只是他已经不爱她了,不是吗?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可他抓着她的胳膊的力度却越来越重,以至于弄疼了她还不自觉。
“放开我!”还是不敢面对他冷峻的目光,她一向是怕他的,何况是在这种说错了话的时候,所以连反抗的话语都说到有声无力。
他从心底嘲笑着自己的自作多情,这些天来他一直生活在自责和内疚中,自责当年不该让她那样离去,自责不该和她发生那样的关系以后又把她一个人扔在酒店里一走了之,但手头的工作偏偏出了点差错,这几天来一直都在忙着这件事情,本想等忙完了就去找她,把一切事情都坦白出来,不管她现在爱的是谁,至少他争取过了,至少他尝试过挽回她的心,这些总是没错的。
然而她给他说one-night stand,原来她只当他是一夜情,原来她已开放到这种地步,如果这句话不是他亲耳从她嘴里听到的,他真的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出自一个年龄阅历都比他小,比他少的俞珂的嘴里。
他还真是小看了她!他打量她的目光越来越冷,手里却没有丝毫的松动,她用力扯着,也没有把胳膊从他的手腕中扯出来,只能低声哀求的呼痛:“放开,你弄疼我了!”
这才意识到他原来是抓着她的,因为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她的脸上竟晕染了一层胭脂般的颜色,娇艳不可方物,不知是因为他抓疼了她的缘故还是怎么的了,水波一般柔媚的眼中盈盈泛着一片泪光。
还是会心疼,罢了罢了,还是放手吧。他慢慢松开了她,说:“one-night stand,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玩了,你玩不起!”
她还没有来得及再说话,那扇大门已在她面前砰然合上了,徒留一室的空寂陪伴着她,她的身子在这一室的空寂中慢慢地滑到了软绵绵地毯上,眼泪也无声地滚落下来。
日期:2011-01-05 14:44:03
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冷静的人,这么多年来也算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尤其是在宁馨走了以后,还真没有一件事情能让他如此烦心。下了楼直奔停车场,上了车眼前还都是她一片潋滟的泪光,以至于车前方有个人影都没有看到,猛踩刹车,等车停住定神一看,竟是言月拦在了他的车前。
对自己这个外甥女,他还真是没脾气,一向都是这么喜欢打抱不平的,他也就奇怪了,唐静尧的身边有那么多风情万种的女人,怎么就会看上了她,以至于为了她要改邪归正,看来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车窗摇下来,言月连珠炮似的话就传了过来:“舅舅,你怎么能这样抛下俞珂就走呢,你没看到她都哭成什么样子了?舅舅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还是你根本就不喜欢俞珂?”
他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大人的事你别管好吗?”
“我没有要管,我只是替俞珂鸣不平,别人交男朋友有哪一个不是三天两头送花送礼物的,舅舅,你送过俞珂什么礼物吗?还有你对俞珂说过你喜欢她吗?舅舅,我真的怀疑你到底会不会谈恋爱?”他直觉得这个言月是被唐静尧的糖衣炮弹腐蚀的昏了头,在她心目中好像凡是谈恋爱的人就应该象那位唐少一样,需知这天底下没有多少人能象那位唐少一样有着丰厚的家底和本钱来挥霍的。
不过仔细想想他还真的没有特别为俞珂选过礼物,唯一一次答应送她礼物的时候是在她生日的第二天,原想带她去买生日礼物的,哪知道她中途被母亲带走了,她倒是买了一对情侣戒指,后来就拿出来在他手指上套了一个,还信誓旦旦地说,以后他就是她的了。那个指环他一直留着放在贴身的皮夹里,每每想起来她当时的表情他都会从心底油然而生一种甜蜜来。
还是又回了头,倒也不全是因为言月三言两语的几句话,而是觉得自己做的真的还不够,当初是他辜负她在先,而且她说的那些话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赌气的成分在其中的,他也是因为一时气愤而没有怎么去分辨。至于那天的事情只有他们当事的两个人最清楚,怎么会有那样的一夜情,那样纠缠着,交集着彼此之间的爱恨嗔痴。
她还在低着头啜泣,也没有听到他进来的声音。他还记得第一次和她说分手的时候,她也是哭了很久,就如言月所说的一样,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他总是让她哭,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好好的关心过她,甚至从来没有说过他是爱着她的。
他叹了口气,并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已经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了他一眼,又望了望门口,象是不相信似的重新把目光转回到他脸上,怔讼到连哭泣都停止了。
“不用看了,是我在这儿。”他低低地说着,伸出胳膊把她揽在了怀中,良久她都没有动,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肩上已被温热湿润的东西弄湿了一大片,他紧紧地搂着她,心疼地说:“对不起,珂珂,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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